糟了,今天是十五,毒發之日,涼瓜瓜驀的想起來了,想喊救命,可是,全身正在抽搐,口裡拼命的吐著白沫,根本無法出聲。
疼,好疼,比上次毒發還要疼數倍,仿若萬蟲在咬,又仿若萬刀在剮著似的,涼瓜瓜疼的面目扭曲,淚水如斷線的珍珠嘩嘩直流,口中,卻吐著白沫,最後,鼻水也疼的流了出來,沾濕了草垛。
受不了了,涼瓜瓜疼的全身屈成一團,牙齒死死的咬住唇瓣,努力的站起身子,現在,龍清逸沒把自己活活打死就不錯了,豈會再救自己?現在,只有自己想辦法了。
涼瓜瓜哀嗚不已,全身疼的直發顫,顫顫的雙腿向後腿了幾步,突的,全身猛然發力,沖草垛旁的牆壁撞去。
‘撲’,瞬間,血花四濺,腦袋撞出一個碩大的血窟窿,身子,終於不再疼了。
涼瓜瓜解脫似的閉上雙眸,小身子,軟綿綿的癱倒在草垛之上,俏臉,側著牆壁,整個小身子,很是平靜的躺著,一動不動。
一連數天,龍清逸整個人陰寒無比,仿佛籠罩在冰寒之中,連周圍的氣息也是陰冷一片。
“他,還是不吃不喝?”龍清逸玉手緊握,掐得指骨泛白,唇間,清冷問道。
“是”,李管家小心回答:“獄卒偷偷給他治傷的藥,他也未塗,只是,安靜的躺在那”。
哼,不塗藥?不吃不喝?想死嗎?
龍清逸鳳眸一瞇,俊鼻輕哼,想死?沒那麼容易。
“命令獄卒強灌米湯”。
“是”,李管家趕緊退出,急急的去牢房。
不一會兒,李管家就滿頭冷汗的直直沖回書房,連敲門都來不及。
“王爺,大事不好。王妃他……他全身冰冷,已昏迷多時了”,李管家想起那死人一樣的慘白俏臉,就驚的舌頭打結:“恐怕……恐怕……”。
恐怕快死了,這一句,李管家愣是沒敢說出來。
龍清逸一聽,震驚的鳳眸大睜,呼的疾速起身,如旋風一般沖出了書房,疾往牢房而去。
眼前,涼瓜瓜雙眸緊閉,小臉慘白,了無生息似的,如一具死屍似的,安靜的側躺在草垛之上。
後背,一道鞭痕極其醒目的顯現,上面腥紅的血珠早已凝固,透著暗紅的心驚顏色。額頭,一個碩大的血窟窿也早已凝固,混合著皮肉凝結在了一起,身下,草垛上血跡斑斑,觸目驚心,整個牢房,彌漫著一股血腥之氣。
兩只老鼠正悄然的圍在涼瓜瓜身邊,一個舔咬著後背的血漬,一個舔咬著額頭的傷口,似乎那是極品美味,頓時,兩道傷口被舔咬撕破,又開始流出腥紅的鮮血。
“混蛋”,龍清逸一見如此慘狀,立時,怒氣翻滾,鳳眸漲痛,憤怒咆哮,俊逸如風的身姿如鬼魅似的,飛躍而至,掌風,掃向那兩只碩大老鼠,瞬間,就劈成了肉醬。
“涼兒”,龍清逸鳳眸酸漲的淚水都快出來了,全身,止不住的顫抖,玉手輕柔擁起涼瓜瓜,輕呼道。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自己只不過才打一鞭而已,為何會如此之慘?
龍清逸胸口如被一塊千斤巨石狠狠壓著一般,沉悶的快透不過氣了。玉手,顫顫的探入涼瓜瓜鼻下。
還好,還有氣,龍清逸鳳眸急的噴火,立即大喊:“傳御醫”。
雙手顫抖的急急抱起,往寢室奔去。
該死的,怎麼會這樣?早知如此,一鞭也不抽了,龍清逸又悔又恨,悔的腸子都快青了,真恨不得躺著的是自己才好。
寢室內,看著血漬斑斑的涼瓜瓜,龍清逸渾身發顫,玉手,拼命的抖索著,好不容易,才輕柔的剝開衣裳。
‘轟’,腦中瞬間炸開了鍋,眼前,衣裳盡蛻,原本只是兩個小粉點點的胸脯,竟然已經開始膨脹,發育成兩顆紅棗大小的果子了。
這……男子的胸脯,怎麼會長大?
龍清逸腦中轟雷聲聲,來不及多想,玉手,急急的扒下褲子。褲子輕脫而下,下身,光潔無暇,什麼也沒有。
女……女兒身?龍清逸一時怔忡,有點反應不過來了。
怎麼會?自己明明看過的,他分明只是兩個小點點,是男兒身,怎麼……怎麼成了女子?
龍清逸俊臉一陣紅,一陣白,一陣青,一陣黑,五顏六色,可以開染色鋪了。
“王爺”,遠處,傳來李管家急切的腳步聲和呼聲:“御醫來了”。
龍清逸驚的玉手一顫,迅速回神,小絲被一遮,立即遮住了涼瓜瓜的小身子,急急吩咐奔進來的御醫,道:“你一定要救活她,否則,本王定誅你滿門”。
眼神,是凌厲萬分。
“是”,御醫急急的放下藥箱,欲查看傷勢。
“慢著”,該死的,女人的身子豈能隨意讓人看到?龍清逸立即制止道:“我來”。
說完,只掀起手臂上被鞭子無意掃中的一小塊血肉模糊的肌膚。
“主要是後背,後背就是如此之傷。還有,額頭也傷的不輕”,龍清逸不想別人看涼兒的身子,只得耐著性子解說。
“怎……怎會傷的如此嚴重?”御醫一邊急急把脈,一邊問道:“額頭傷是如何來的?”
龍清逸細細查看,這傷勢好眼熟,瞬間,腦中一閃,似想起什麼。
糟了,前幾天是十五,毒發之日,自己一時氣急,竟然忘記給暫時壓制毒性的解藥了。
“撞傷的”,龍清逸艱難說出三字,心中,更是氣悶難當,玉手,不由緊握成拳,‘崩’一聲重擊,牆壁上立刻爆出一個大洞,把一旁正診治的御醫嚇了一大跳,全身,開始嚇得抖索了。
“看本王干什麼?快治傷,若她有任何閃傷,本王要你全家陪葬”,龍清逸怒吼咆哮,把御醫差點嚇癱在地。
“是”,可憐的御醫繼續診治,只是,冷汗嘩嘩而下,浸濕了衣裳。
好半晌,御醫起身,迅速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