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費雷洛依舊淡沉如初,聽不出任何情緒,卻有一種力拔山兮氣蓋世的巍然。
「費總裁,你好!」客氣卻陰謀的口氣讓人感到可恨。
聲音做了變音處理,讓費雷羅辨別不出是熟人所為還是純粹的歹徒分子。他的手機和家裡以及辦公室的電話上都已經裝了監聽器。所以費雷洛此刻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以便能確定對方的地點。「你是誰?」
「我是誰費總無需知道。費總只要知道穆小貝在我手上就好。」對方的聲音雖然故意說的霸氣十足,但於細微之間,費雷洛總覺得有什麼地方怪怪的。
「該死的!說話!別以為你用監聽器就能找到我。那未免太小看了我,也小看你自己!」對方稍顯有些自亂陣腳,說話中的急促表明了他的心虛。
「我又如何知曉你手上是否真有我女兒?」費雷洛故作邪魅慵懶地回答,似乎是毫不在意,但是卻於無形中透著冷冽的凌厲,那種精芒足以穿透一切阻礙,讓電話那頭的人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哼,我自然有證據!」隨即便聽到那邊播放的錄音,是穆小貝的聲音,「爸爸,媽咪……」只聽得這兩聲便被切斷,「如何?」
「你的條件?」費雷洛故意延遲了幾秒才回答,似是深思熟慮後的問題。
「該死的,不要耍花樣,下次再聯絡。」
隨即電話便被掛斷了。由於時間太短,並未能監測到對方具體的地理位置。而且依據號碼來看,是一個公共電話。
費雷洛派人立刻找到公共電話的位置,在附近嚴查。
很好,看來這一次應該會很刺激!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敢動他費雷洛的女兒!
費雷洛派去的人手已經在全力徹查,但是還是遲遲無果。第二天早上,終於又一次打來了電話,依舊是公共電話的號碼,只是兩個號碼的兩座電話,天南地北,相差甚遠。費雷洛忽然意識到,昨天只是一個誤導。
知道對方警覺性甚高,於是費雷洛不再浪費時間。「說說你的條件!」冷至極致地渾厚聲線、王者之氣盡顯。一道冰芒出自那如深潭的純色墨眸,昭示著這個男人血液裡嗜血的因子已經被徹底激活。他絕不會對敵人手下留情!
「這次夠爽快!想和費總做個遊戲。」對方聽似真誠的口氣裡浸潤著戲謔之意。
「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首先準備一億美元,我想費總的女兒應該值這個價吧。我給你三天時間,找到穆小貝。那麼她是完整的。三天之後,那麼費總你會陸續收到她的零部件。怎麼樣,是不是很有意思?哈哈哈……」嗜血殘厲的聲音從電話中冒出。
「你敢動她試試看!」費雷洛努力地隱忍,眼中的冰寒和劍氣有著毀滅整個世界的霸然和憤怒!
「我們拭目以待!再聯繫!……」
費雷洛狠狠地甩出了電話!
穆苒沉睡了一夜,噩夢不斷,睜開眼的一刻,大喘著氣。稍稍恢復了意識,這才想起小貝不見了。
噩夢做得太多,或許這也是一個噩夢。穆苒立即下了床,想要去求證,或許她的小貝已經坐在沙發上玩了。但是光著腳找遍了整個房間,也沒有見到小貝歡快的影子。一點點地認清這個事實,穆苒癱坐在沙發上。
猛然間想起昨天傍晚費雷洛來過,那麼他應該是知道這件事了。搔了搔凌亂的頭髮,穆苒迫不及待地想打電話去問。
房門卻被敲響了。
無精打采地扔下了電話,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小貝不見了,小貝在哪裡。
「好點了嗎?吃點東西吧,昨晚也沒吃。」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Devil的一顆,心裡竟然有些小小的失望。穆苒耷拉著頭走回去坐著,不說一句話。
「我知道你擔心小貝,但是你也要照顧好你自己。萬一小貝回來了,看到你這個媽咪又累倒了,那要怎麼辦呢?」Devil將一碗雞汁粥推到了她的面前,好心地安慰道。
Devil的話在理。穆苒端起了粥,硬逼著自己吃了兩口,維持生存的需要。
但是扒了兩口,就實在沒什麼胃口了。忍不住想要知道一點穆小貝的消息,穆苒直接打電話給費雷洛。
看到穆苒的電話,費雷洛先是一愣,瞬間在腦海中理順了說辭,然後接了電話。
「有沒有小貝的消息?」電話一接通,穆苒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嗯。小貝現在很安全,你放心吧。」費雷洛站在窗前背光而立,日暉給他打上了一層自然的輪廓光,更加凸顯了他的偉岸和英武。薄唇微啟,輕描淡寫地說道。
費雷洛的話讓穆苒放鬆了些。輕輕的吐出一口氣,穆苒緊接著追問道,「那她現在在哪兒,我可不可以見她?」灰暗的眸子生出了點滴的光芒和光翼,似乎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嗯。再過幾天好嗎?再過幾天就能見到女兒了。現在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費雷洛故作氣定神閒,他不想給穆苒增添任何壓力。
穆苒易碎的心這段時間變的特別敏感。「為什麼?是不是她出什麼事了。費雷洛,我求求你不要瞞著我,不然我會恨你一輩子的。」穆苒的話既想是乞求,又像是威脅。她是小貝的媽咪,她有權知道小貝出了什麼事。
費雷洛抽出一根煙,熟練地點燃,一絲愁緒隨著煙霧在空氣裡飄渺,英俊地臉龐上刻上一層無奈,「穆苒,你相信我,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放心地交給我好嗎?」總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頭縈繞,讓他不想把這件事告訴穆苒。而且他也怕穆苒接受不了。
「不要。小貝是我的寶貝兒,我不要她出任何事,快兩天沒有見到她了,她從來沒有離開我這麼久。她會害怕的,我也好害怕。你告訴我好不好,雷洛……」穆苒的情緒再一次失控,如今她就像一個易碎的娃娃,總是很輕易的便能觸動淚水的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