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雅實在喜歡穆小貝,所以一早就把她帶走,出去玩了。其實她也想給穆苒和費雷洛多留一點空間和時間,交流是互通內心最好的方式。
只是她沒有想到費雷洛和穆苒的問題那麼嚴重。
有時候,有些人不是避而不見就不會相見的。穆苒以為可以留一天的空白時間好好地想想,路似乎越來越難走了。
「穆苒,出來談談吧。」
穆苒本想一口拒絕的,可是她卻說,「如果我有辦法讓你拿到監護權呢?」
的確,穆苒心動了。顫抖的手,驚訝於她說出這樣的話,但這是一個希望,「好的,在哪裡見面?」
「穆苒,你來了。」不愧是做過模特的,Fanny的身形依舊保持如初,讓人不禁回憶起T台上那個最自信、最陽光的模特,用她的獨到的眼光在詮釋她身上的每一件靈魂。
穆苒的臉上已沒有表情,對於她,她裝不出任何表情。或許,她們之間從來都不需要。拉開了椅子風度凜然地坐下,她氣質翩然。
「穆苒,你變了。」Fanny生動的表情裡卻隱隱地透著冷絕,但對於穆苒的轉變她是讚賞的。
「是嘛!你也是。」穆苒毫不示弱地回應。冷然地笑笑,眼含著淡淡的諷刺。
有時候認清一個人的壞處比對一個人產生好感要來的容易的多,是不是?只是她為什麼要在五年後才告訴她這一切?
太晚!太晚……
Fanny自然也能感覺到穆苒的冷淡。「既然這樣,我們不要浪費時間了。」對著她,總會讓她產生一點內疚,她討厭這樣的感覺。
「很好。」穆苒簡單地回復。總是在不知不覺中,學著他的表情,學著他的口氣。但都是無意識的,連她自己都未發現……
Fanny霎那間的出神,陰霾一層層的覆在心底,自己這樣做,會遭天譴的吧……
「我知道你和Devil要結婚了,我希望你們馬上就結婚,越快越好。」Fanny面無表情的說出了她的要求。
「然後呢?」穆苒似乎表現得非常淡定、從容。既然她是有備而來,應該不是只說這一句話的。
「我會幫你拿到穆小貝的監護權。」知道穆苒最在乎的是這個,Fanny以此做要挾。
「你憑什麼!」穆苒已經不會再輕信她了。
「我知道你把穆小貝留在雷洛身邊也不放心,畢竟雷洛有那麼多女人。」Fanny似乎十分瞭解穆苒,句句直擊要害。
「難道我不能和Devil結了婚之後,再離婚麼?」
「你不會的。」Fanny頗有信心的說道。會那麼做的人,絕對不是穆苒。穆苒,絕對不會過河拆橋。既然她做了談判的準備,她就瞭解對手的弱點。
對在乎的人,心太軟。是每個女人的弱點,穆苒尤是!
「你可真瞭解我。」穆苒慘淡地笑笑,諷刺道。
「謝謝。你能答應我嗎?」Fanny急於求得她的最後決定。
「你要怎麼幫我?」穆苒攪動著已經冷掉的咖啡,她一向都不怎麼喝咖啡的,但是她卻保持著優雅的格調,喝了下去。
「這——」Fanny伸手從包裡掏出了一疊東西,推給了穆苒,「這些可以幫你。」Fanny揚著高傲的頭,十分確信地說道。
穆苒疑惑了一秒,狐疑著伸手將那一疊東西取了來——是一疊照片。
美麗動人的眸子彷彿再也回不到現實中,一點點地墜入了蒼茫的歷史中,變得厚重,陰冷——
穆苒幾乎休克了……
一切都如Fanny的所料,但她卻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感到悲哀。她的恐慌是她希望看到的,因為Fanny知道她在一點點地絕望了。同樣的,穆苒的怔住與失措也反映了她對於費雷洛還是在乎的。
因為在乎,所以才會為他所傷……
分明能看到費雷洛的身影,光著精壯的上身,肩頭的那一抹鮮紅近乎要讓她失明,而他正擁著一個女人,都是赤裸著的——
穆苒呆愣了好久,終於明白這就是21世紀新聞報道中出現頻率甚高的「裸-照」一詞,從未想過,有一天她還能看到真實版,而且其中的男主還是費雷洛。
手顫抖著翻到下一張,畫面似乎更激烈了一些,穆苒都不忍直視了,每一張都如一根快而致命的細針,直戳自己的的瞳孔……
飛快地一張張翻閱著,而後終於幾近崩潰的邊緣,穆苒單手僵硬地蓋上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指尖泛白,還在輕輕的顫抖。面色一片慘淡,縱然她已經做好的足夠的心裡建設,但是事實卻永遠會超越她的想像力。
「為……什麼要給我看這些?」聲音裡滿是雜音,瘖啞顫抖著一個字一個字吐出口,她的思維已經有些封凍和短路了。
秋天的寒氣悉數向她侵襲而來,穆苒就如同一片即將凋零的落葉,在殘枝上垂死掙扎……
「難道你不知道這些會降低法官對他的印象嗎?你認為法官會將穆小貝判給這樣一個整日流連花叢、根本無暇顧及孩子的人嗎?就算是費雷洛,他有隻手遮天的本事,法官和陪審團怎麼會對這樣的他有好印象。還有我友情提請你,人都是有仇富心裡的。尤其是對於費雷洛這樣幾乎不出緋聞的人更是無數人心中完美的形象,但也有很多人不屑於他,你明白嗎?」Fanny「好心好意」地提醒道,睿智地替她分析著。
穆苒雖然認同Fanny的話,但是她也不會愚蠢地認為Fanny是出於為她著想的目的,「這些照片你是哪來的?」穆苒很好奇,難道Fanny隨時準備了將這些照片給自己看的嗎?
Fanny悵然地微勾起唇角,是得意?還是落寞?果然她會問這個問題。「這個你不用知道了。你只要記住這些都是我為雷洛高價搜集的。把這些交給你,我也是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