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就是那個當事人,有什麼事你直接跟我說吧,先請坐吧!」穆苒聽到了是有關案子的事情,心中不免緊張起來。但還是不失儀態地對著莫律師說道。
「哦,你就是穆小姐,幸會幸會。」莫律師本著對當事人負責、對案件負責的態度,果真毫不客氣地入座,準備充分的討論一下案子的問題。
Devil的臉色瞬間黯淡下來,欲要阻止莫律師接下來的話,但是穆苒卻是一臉渴盼的樣子等待著莫律師的「高見」。讓Devil不知道該如何阻止這一場不在他預料之內的談話。
「那件事Devil應該跟你說了吧?不知道你考慮的怎麼樣了?」莫律師毫不廢話,直接切入主題。
穆苒被問得莫名其妙,不明所以地看了看Devil,對著莫律師搖了搖頭,「莫律師,麻煩你再說一遍吧。」
「那好吧。我想你應該有心理準備,費雷洛總裁他有一個律師顧問團幫他出謀劃策,所以從案子的本身來講,我們基本是找不到任何漏洞和空子可以去鑽。只能從案子的邊緣走。」莫律師隱晦的話讓穆苒聽得似懂非懂。
「莫律師,請你直說吧。」穆苒淺笑著道,集中了精力準備聽他接下來的話。
「我給你的意見就是希望你能盡快結婚,這樣法官會看到你能給孩子一個穩定的家庭環境,會讓法官對你增加一些好感,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莫律師盡量把話說得直白,隱去了專業術語。
穆苒有些驚訝,不諳法律的她不太清楚打贏官司和她結婚有什麼關係,「你的意思是要讓我結婚嗎?」
穆苒的反應有點出乎Devil的預料,她竟然如此平靜的就把這件事給淡化了,彷彿就是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是的。而且我希望你的結婚對象是Devil。根據我所掌握的情況,你們曾經出過緋聞,而且也是時尚界有口皆碑的partner。並且這五年來Devil一直很用心地照顧穆小貝小朋友。我相信僅憑這點,法官就會有所判斷。再加上Devil的家世和實力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與費雷洛抗衡。總會比找無名小卒來的好。」莫律師緊接著提出他的建議。
「要我和Devil結婚?」穆苒瞪大了俏目,似乎一時間還無法消化這個消息。
Devil也是無比緊張地關注著穆苒的反應。這一刻竟有種他求婚等待她回答的感覺。明顯得能覺察出穆苒眼中的遲疑和困惑。這的確是一件值得深思的事情。
「是的。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盡快給我答覆,讓我為我的辯護做好最充分的準備。」莫律師對工作一絲不苟的態度的確很讓人欽佩。「那我先走了,有答案請馬上告知於我。」
餐桌上,是吃了一半的豐盛晚餐。沒有說話,穆苒拿起了筷子,繼續未完的晚餐。
Devil看著她,也不知道這時該說些什麼。用一紙婚姻來換得一個監護權,的確很難讓人抉擇,或許她需要時間考慮吧……
時間似乎故意放慢了腳步,酒店裡燈火通明,彷彿時間退回到了白天……
穆苒依舊一句話未說,只是拿出了手機,透過泛白的指尖就可以想像她在多麼猶豫這個決定。
Devil剛想要說她不用感到這麼為難,如果不行可以想別的辦法。穆苒卻在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阻止了Devil的出口的話。
電話接通,穆苒此刻的心中卻已歸於波瀾不興,「小貝呢?你送她回來,還是我去接她?」穆苒略去了所有不必要的套話,直接切入主題。
「你可以來看她,但是你不能把她帶走。」費雷洛不近人情地告訴她。
穆苒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心中悲憤而起,「法官還沒有宣判,你憑什麼將小貝扣留在身邊?」穆苒顫抖的聲音,如同冬天的雪夜中搖顫的樹枝,冷然蕭索。
費雷洛的薄唇邪魅地勾起,眸帶怒意,他不會忘了昨晚她是多麼毅然決然地告訴他,她愛上了Devil!她要和Devil結婚!而Devil今日真的飛抵中國,更是讓他氣憤不已。「所以我才准許你來看她。」摻雜著冷笑的話,彷彿是他已經給出了莫大的恩賜。
「你太過分了!」陡然間,忽覺詞窮了,竟然找不到一個可以批駁怒罵他的詞。所有的形容詞都不足以去修飾他的殘厲和冷絕。
「彼此彼此。」費雷洛簡略地回答了四個字。過分?難道她就不過分嗎?
「小貝呢?讓她聽電話。」
「她已經睡了。」費雷洛如實說道。儘管他對於用謊言騙小貝乖乖地留下來,少許心存愧疚,但是他絕對無法忍受讓她的女兒去殷切地叫別的男人爸爸!他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看上去不露風景的神情中卻透露著不容侵犯的威嚴,像是一頭靜臥著垂聽百獸奏報的雄獅。
「費雷洛,你真卑鄙。」穆苒咬牙切齒地罵道,是他害她陷入了如此被動的局面,是他害她選擇小貝就必須選擇婚姻。穆苒的臉因為憤怒而變得通紅,她後悔這輩子竟然遇上了一個這麼自私自利的男人!
「穆苒,你不覺得你發現的太晚了。」費雷洛毫不介意她判定給他的評價。如果某些事必須要用卑鄙的手段達成,他為何棄之不用呢!
這個女人竟敢說他卑鄙!好,他倒是要看看她的婚禮到底能不能如期舉行!
「是。發現的太晚了。我無比後悔。當初我就不應該把孩子生下來,然後躲得遠遠地,再也不要被你找到。」穆苒越說越沒了氣勢,當初淒慘的一幕幕閃現在腦海,惹得她只想落淚。
「穆苒,你沒事吧?」Devil看著她情緒快失控,立即找了紙巾遞給了她。
費雷洛聽到她的嗚咽聲本來有所動容的,但是忽然聽得電話的那一頭竟然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聲音,而且很像Devil,剛要軟化的心再一次凝結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