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穆苒依舊保持良好的風度,「謝謝。你也可以找到一個優秀的老公。」穆苒有些彆扭的說出口,她為什麼要說後半句呢!怎麼聽都有些酸澀的味道,怪怪的。
穆苒的話音落下,Beverly就很開朗的、毫不顧忌地笑出聲來,「你們真是心有靈犀,費總也和我說過類似的話。」
Beverly越解釋,反而越顯得她和費雷洛又多麼熟知和瞭解,穆苒的辭色在不知不覺中緊繃起來。
幸好拍賣會及時開始,讓穆苒躲過了無言以對的尷尬。可是心思卻不由自主地飄忽起來。
似乎感受到穆苒的不安,費雷洛緊握住她的手,「Beverly是一個可愛的小妹妹。」他想,她或許需要一個解釋,一個對於Beverly的定位。
他不希望一個美好的旅程被那個小丫頭給破壞了。
穆苒看了看他,觸到他深潭中慢慢地真誠,心稍稍安定了些許。忽然有些鄙視自己,何時也變的如此患得患失。
穆苒的心已無法再集中到拍賣會上,直到費雷洛提醒她,「沒有看中的嗎?」穆苒才敷衍地搖了搖頭。
費雷洛拉起了她的手站起了身。
「去哪兒?」穆苒疑惑地問道。
「離開。你不喜歡這兒不是嗎?」費雷洛說出了她心中的緣由。
其實她不是不喜歡,只是她無法讓飄忽不定的心沉澱下來。
「費總,費太太,你們走了嗎?」Beverly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止住了他們的步伐。其實她真的是為了找費雷洛才來的。
她避開了父親的眼線,獨自一人偷偷去了中國。去妃洛帝國找他,幸好遇見了Jonny,告訴她費雷洛來了拉斯維加斯。於是她又馬不停蹄地趕來,總算在這個拍賣會上見到了他。
「嗯,後會有期。」費雷洛沒有轉過身,冷冷的道。的確他不討厭這個女孩,可是他更不願意看到穆苒愁眉不展的樣子。
Beverly開口的話哽住了後,「後會有期」四個字幾乎讓她窒息。好沉重好沉重的四個字,她從雅典飛到中國,又飛到拉斯維加斯,從歐洲飛到亞洲,再到美洲,竟是這樣沒有溫度的四個字。
燦爛而純真的笑容依舊掛在臉上,只是這一刻已經僵硬。
如果她能早一點遇見他……
可是這一刻,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挽著他最心愛的女人一步步移除她的視線。Beverly睜大了眼睛笑著,依舊祝她們幸福。
她多麼想跟在他們的後面,做他們幸福的影子。可是她不能夠,呼吸越來越沉重,心臟的跳動都已超出負荷,心很痛……
笑著流出了眼淚,將自己的電話開機,「爸爸,我在拉斯維加斯,我的心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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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很喜歡Beverly。」穆苒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她的可愛不羈、勇敢無畏,不知不覺地讓人印象深刻。
只是她也不知道剛才自己為什麼會難麼難受,讓她感受到一種威脅。
「女人!」費雷洛無奈地感慨一句。果然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兩個人漫無目的地手牽著手,在異國的街頭遊蕩。來來往往都是行色匆匆的路人,
如果就這樣牽著手,走一輩子可好?
你是否聽得到我心中的問號,
如果你不回答,
我可不可以就當你說了「好」……
天色卻忽然陰沉起來,兩人對視了一眼,走進路邊的一家咖啡店。舒緩的音樂輕輕撫慰著嘈雜的耳府,兩人又是在靠窗的位置落座。
雨已經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偶爾拍打著幾淨的窗戶。
雨珠串成了雨簾,是誰喚醒了誰的一簾幽夢……
對咖啡不怎麼鍾愛的穆苒卻破例點了一杯卡布基諾,舒緩的鋼琴曲,濃香的咖啡味,微涼的雨滴,哈著白煙的空氣,慵懶而寧靜,撫慰了心中的不平。
「你在不安什麼?」
落地有聲,打破了她心中的那份安逸與祥和,彷彿一塊石子投入了水中,激起了千萬層漣漪。
費雷洛是有些微怒的。他不明白她的心,太深太深,在他無法企及的地方。他不知道他有沒有這個耐心去摸索。他承認,他一向沒什麼好耐心、沒什麼好脾氣。
可是他給的還不夠嗎?
是不安嗎?以為自己可以忽略那份情愫,以為自己已經忘了那個人的存在。或許她已經不存在了,可是她卻時時刻刻出現在自己的生命裡。細密而舒捲的睫毛暈著一點朦朧的意象,如同蝴蝶輕拍著翅膀,她可以說嗎?不,她不可以。
其實她可以容忍他再娶一個的——娶慕染。只是法律不允許,他也不會允許吧。
當她出現的時候,就是自己離開的時候……
「你看過一些穿越的小說嗎?」穆苒喝了一口咖啡,沉澱了一下心情,一個字一個字的清晰地吐出口。連那些字也沾染了咖啡的香濃。
雖然她也覺得穿越的小說和電視有些離譜,可是她不得不相信。
「沒有。」他哪有閒心看小說啊。費雷洛不太明白她的意思,難道是看小說變得多愁善感了。「以後別看那些小說,都是不現實的情節。」費雷洛給她提出了一個忠告。
「嗯。」應承著他的話,穆苒輕輕頷首。轉而撇頭看向窗外的雨幕……都說,世界上的雨是一樣的,不同的是雨中的心情。
這句話真的是讓人回味無窮。
「先生,小姐,請問你們是情侶嗎?」忽然服務員走上前,謙遜有禮地問道。
「我們是夫妻。」穆苒還未開口,費雷洛卻是搶先一步道出口。他希望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他的專屬。
「哇哦,那太好了。二樓的情侶廳有一個愛情考驗的遊戲,你們有興趣參加嗎?獎品很豐厚。」服務員熱情的介紹道。
穆苒不語,看看費雷洛,她以為他不會答應的,至少他不在乎那個獎品。
然而費雷洛卻表現滿懷期待的樣子,「是嘛!謝謝。」的確,他不在乎獎品,他在乎的是與她的回憶,在乎的是她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