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費雷洛難以置信齊宇寒會這麼說他,這小屁孩不是一直堅定地和他站在一條線上的嘛!
「帥氣舅舅,你就幫幫她們吧。就算你不是救世主,無法挽救世界上所有可憐的人,但是幫一個是一個不是嗎?」齊宇寒奮力地問她們爭取機會。
穆苒的腦海中情不自禁地浮現出類似的畫面,只不過主角由點點的媽媽換成了自己。無邊的落寞深入心間,「我真的很想幫她們。」穆苒堅定不移地說出口。
「或許人家根本就不需要幫忙。用自己的力量證明自己,往往比接受別人的饋贈來的有價值。」妃洛帝國有一個非常人道的做法,就是每個職員都有一個機會申請公司的資助,而他從未接到過這樣的材料。說明曾經有這樣一個受助的機會擺在那個女子面前,但是她還是選擇了獨立承擔。
穆苒和齊宇寒並不能完全明白費雷洛的話,只是此刻女子已抱著點點漸漸走遠……
出了遊樂場,費雷洛帶著齊宇寒和穆苒去似水年華吃飯。
車裡三個人很默契地都沒有再提起點點和她媽媽的事情,每個人的心情似乎都有些沉重。
窗外的風景如一道道裂痕隱隱約約地掠過,為什麼有時看著幸福近在咫尺,但還是那麼遙不可及呢!
到了似水年華剛坐下,卻不料夏銘禹和柳沫涵就坐在旁邊的餐桌用餐。
「費雷洛——」還是夏銘禹先叫住了他們,只是看到穆苒時,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他未想過慕染會愛上別人的,而且還讓費雷洛撞見那麼不堪的場景。夏銘禹的心中難以抹去那深刻的印象。
「你們也在。」費雷洛不禁想起前幾天報紙上又出現了夏銘禹的新聞,當初以為是緋聞也就沒細看。但是現在想來,彷彿也不是那麼空穴來風,夏銘禹這次有點像是在玩真的了。
「費總,費太太你們好!」柳沫涵很客氣的朝他們打了個招呼。
穆苒明顯能感覺到夏銘禹對她的態度比以前冷淡了許多,微微一笑,在旁邊的位置上坐下了。
「你是……寒寒?」夏銘禹看了齊宇寒良久,終於想起了這個小鬼頭。以前還是小不點的一點點大,沒想到現在都有點個頭了。
「夏叔叔,你終於注意到我了。這個美麗的姐姐是夏叔叔的新歡嗎?」齊宇寒天真無謂的說著。
天真和純潔就是女人和小孩的偽裝,看似無害的話說不准就暗藏著劇毒。正如腹黑的心往往用純潔的外衣包裹著。
夏銘禹一下就被齊宇寒揭穿了面目,新歡?這個詞足以說明一切。柳沫涵得意地瞪著他,果然,連小孩子都看得這麼真切,再反駁也是無濟於事的。做他的新歡,恐怕是掉了自己的身價吧!
「小朋友,記住姐姐不是夏銘禹先生的新歡,我們只是拼桌吃飯的。」柳沫涵用一句話撇清了關係。
費雷洛很不爽的回贈給她一眼,有必要說的這麼清楚嘛!好歹在小孩子面前也給他留點面子和自尊呀。虧她連「拼桌」都說出來了,這關係就是不折不扣的陌生人嘛!這個認知讓夏銘禹感覺非常不爽。
「寒寒,你看清楚這個姐姐,不,你得叫她阿姨。總有一天,她會是夏叔叔的老婆!」夏銘禹一時氣不過,脫口而出。說出口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說了「老婆」,難道自己是真的愛上她了,並不僅僅是抱著玩玩的心態?夏銘禹自己也弄不清楚了。
費雷洛也是第一次從夏銘禹的口中說出「老婆」兩個字,看來這小子真的收心了。「夏銘禹,有進步!」費雷洛這番聽不出是讚美還是諷刺的話,讓夏銘禹感覺有些尷尬。
「我吃完了,先走一步,你們慢用。」柳沫涵率先請辭告退了。
「夏叔叔,你還不追上去啊!」齊宇寒立馬提點道。這個夏叔叔以前不是挺滑頭的嗎?一年多沒見,怎麼變得木訥了,齊宇寒有點摸不著頭腦。
夏銘禹這才趕忙追了上去。
「夏叔叔這次好像真的是認真的。」齊宇寒默默地總結道。
「乖。你夏叔叔的事不用你操心。你趕緊看看你要吃什麼?」費雷洛遞了一份菜單給他。
夏銘禹眼看著柳沫涵鑽進了車裡,眼疾手快地搶先一步鑽進了她的車裡。
「你幹嘛坐我的車啊?你沒開車來嗎?」柳沫涵很不屑地對著這個有點無賴的男人講話。
夏銘禹好一會兒沒說話,調整著急促的呼吸,一向情話綿綿對他來說只是小菜一碟,但是在柳沫涵面前卻是言盡詞枯了。按住了柳沫涵轉動車鑰匙的手,無比鄭重地道:「沫涵,我們交往吧,我是認真的。」
這一次的感覺很不一樣。這段時間內,他也嘗試著去和別的女人交往,甚至想重新回到那放蕩不羈、為所欲為、無拘無束的逍遙日子。但是即使和別的女人靠得再近,腦海中也擺脫不了柳沫涵的影子。
夏銘禹甚至都覺得她陰魂不散,一直縈繞在他的腦海中,總是無緣無故地想起她。
柳沫涵詫異地愣住了,手緊抓著鑰匙,被夏銘禹握著,幾乎忘了要抽回來。「你,你開什麼玩笑啊?拜託我沒有時間跟你這個花花公子玩?」柳沫涵悻悻地抽回了手,心跳卻不由自主的加快。為什麼自己剛才感覺他是認真的呢?這是自己的錯覺嗎?
夏銘禹幾乎要懊悔死,重新抓回了她的手,死死地攥著,逼她直視著自己,「你看著我,我知道我以前的生活有點精彩過了頭。給我一個機會,給你自己一個機會,我們試試看,好嗎?」夏銘禹一絲不苟地望著她,珵亮深邃的眸子裡篩去了一切的雜質,沒有戲謔,沒有玩味,只剩下認真。
如果說一點都不被感動,那是假的。多少人心中的白馬王子,邪惡的王子,雖然放浪形骸,但是他的灑脫與不羈也正是令人親近的一種本質。只是心裡儲藏了對他太多的成見,讓柳沫涵無法輕易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