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vil,你去哪兒了?這待客之道可是要受罰啊!」一下樓,便有女子鎖住了他,遞給了他一杯酒。
Devil魅惑的一笑,未多言,只是接過了她的酒,一乾而盡。敏銳的視線卻落在不遠處的費雷洛身上,Fanny的笑裡充滿了愛意。費雷洛如此精明的人會察覺不到Fanny的用意?Devil的眼中閃過一絲妒意,究竟是為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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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ny看著面無表情的費雷洛,他永遠都如王子一般遙不可及,如今能與他近在咫尺地面對面,應該是值得慶幸了吧!「喝一杯吧!」將手中的一杯酒遞給了他。
費雷洛看了她一眼,隨後禮貌性的接過,喝了一口。這才猛然發現穆苒不知去了哪裡。狼一般凌厲的墨瞳掃視了一下全場,都沒有看到穆苒的影子。心中的擔憂和憤怒又一起湧了上來,這個女人最好不要再做蠢事。
Fanny方纔已經喝了好多了,藉著酒意,膽子總是能變大好多。拉住了費雷洛的手,「費總——」
費雷洛一甩她的手,只冷冷地扔下一句,「你喝多了。」而後邁著優雅的步子,尋找不知身處何處的穆苒。
「你看到慕染了嗎?」費雷洛拉著Devil詢問道。
「費總,難道你自己的老婆都不看好嗎?」Devil薄細的嘴角微微的揚起,露出一抹完美的弧度,戲謔道。
「我沒工夫跟你開玩笑!」費雷洛一向見不得他和夏銘禹那玩世不恭地樣子,他冷然的口氣表示他是認真的。
「雷洛,你變了。」類似的話,他今晚說第二遍。為什麼總感覺慕染不是原來的慕染,費雷洛也不是原來的費雷洛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別跟我胡扯打啞謎。慕染呢?」費雷洛不想和他糾纏那些沒有意義的問題,又問了一遍。
「我希望你給她一點私人的空間。」這是Devil第一次對費雷洛提出要求,這也是Devil第一次替慕染向費雷洛要求。
「私人的空間?Devil,你也變了。」費雷洛敏銳的洞察力一眼望穿他,揭穿Devil一晚上的心緒不寧。是麼,自己變了?
不再給Devil說話的機會,費雷洛從身旁經過的侍者手裡拿了兩杯酒,一杯遞給了Devil,「Devil,希望你不要把目光停留在慕染身上,我們已經認識好些年了。」費雷洛碰了碰他手中的酒杯,然後一乾而盡。
Devil慵懶的一笑,應和著他喝下。他當然能聽出費雷洛話裡的意思,朋友妻不可欺。難道自己真的對慕染動了心麼?酒意在口腔中肆意蔓延,冰冰涼涼的,但是卻永遠沒有清醒的功效。
費雷洛直接越過他上了樓,明眼人恐怕都能看出Devil的不同尋常,更別提費雷洛一向洞若觀火。這麼說,Devil早就知道慕染的行蹤,故意不告訴自己嗎?一陣寒意刷的襲遍全身。
穆苒皺了皺眉,費雷洛的腳步聲打破了她的平靜。站了起來,未等他開口,穆苒便很主動地向他走近。
費雷洛很不滿地挑起了她的下巴,「怎麼,感到不安了嗎?」
「是的。你讓我感到很不安。」穆苒沒有否定他的話,淡漠的說道,如同一杯冷掉的白開水,除了無味,就是無味,只有冰涼的觸感麻木著知覺。
「有時候太誠實並不是好事。」費雷洛將她的下巴又抬起了一點,幾乎達到了穆苒的極限,於是不得不墊起了腳尖。他就是要讓她感到不安,要讓她感到罪惡,要讓她感到抱歉,要讓她後悔,要讓她認錯。
「對不起,下次我會學著不誠實。」出其不意的,穆苒沒有反駁他,尊崇著他的話。一雙如星空一般炫目的美眸倔強的望著神締般的費雷洛,控訴著他的無情與冷酷。
「你很不乖。」費雷洛的左手摟著了她的腰,穆苒的身子一下子與他貼在了一起。
「你放開我。」那種令人窒息的感覺如潮水般湧來,抵擋不住,穆苒伸手牴觸著他。
費雷洛不再給她反抗的機會,吻住了她。他總有辦法讓她屈服,總有辦法讓她收起稜角,總有辦法讓她的刺軟化。
Devil本來是要喊他們一起下來跳舞的,但是卻看到了他們在擁吻。心中一陣刺痛,又撤回去了。走進衛生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忽然覺得有些陌生,這是怎麼了?從未被感情羈絆過的世界頂級時裝設計師Devil,心中一陣落寞。不行看來是一直忙著時裝發佈會,才讓自己忘了對女人的愛好!從今天晚上開始,一定得重新找回夜夜笙歌的感覺。Devil,女人就像衣服,想像力豐富,衣服自然會設計的出色。
自己的衣服從來都不缺,女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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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的抵抗總是輸的一敗塗地,或許一開戰,就注定了結局。穆苒的手被費雷洛抓住了綁在身後。有力的長舌在香軟的檀口中肆意的挑釁,穆苒幾乎就要迷醉在他淡淡的酒意裡,他的唇、他的舌都沾染了酒的香醇。可是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他和Fanny吻得那般熾熱的場景,忽然覺得他的氣息中也沾染了Fanny身上慣有的Miss- Dior的香水味 。不舒服的感覺侵襲而來,穆苒找回了理智推開了他。
費雷洛沒有想到穆苒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氣,竟讓他向後踉蹌了幾步。而後被拒絕產生的怒意讓費雷洛整個人變得凜冽無比。
穆苒的喉嚨滑動了一下,她剛才是怎麼了?是在介意他們的吻嗎?不是的,怎麼可能,只是本能的排斥他而已。穆苒心裡否定著。
像做夢一般,穆苒都不知道自己怎麼離開了Devil的別墅,怎麼坐上了車,又是怎麼回到酒店的。像是缺失了一段記憶,她只知道,費雷洛現在很生氣。可是他似乎永遠都在生氣,難道他不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