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到嗎?下車!」費雷洛冷冷的重複了一遍,那眼裡如刀鋒出鞘的寒光緊鎖著前方,彷彿天地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穆苒靜靜的轉過頭,完美的唇角掛上了落寞的笑,她知道她艱難的婚姻生活已經開始,「可是還沒有到。」淡漠地陳述這樣一個事實。
費雷洛對於她的從容不迫隱約的生出一些欣賞,薄涼的唇角透出一點慣有的邪氣,「我有說我要把你送回家嗎?」邪魅退去,只有一點逼迫的殘忍遺留,他在等待著她乖乖的下車。
穆苒終於明白,他是要把她扔在半路上!如果不想卑微的低三下氣,那就高傲的抬頭挺胸。婚姻是相互的包容,但絕不是卑微的屈服!穆苒冷笑著看了他一眼,義無反顧的推開門下了車。風很大,天氣很冷,卻已然無法再改變她的溫度,因為在車裡,她已經自我調節到零度以下。
費雷洛看著她倔強的樣子,握在方向盤上的手緊了又緊,這個該死的女人!猛踩了一下油門,怒氣沖沖地離去。
直到看著他的車走遠,穆苒才瑟縮著拉緊了身上的外套,思忖著該如何回去。
好像是要打的來著。穆苒想起來了。但是車來車往,卻是沒有一輛是為她停下的。風猖獗地灌入,侵蝕著每一寸肌膚,引起凜冽的疼痛。穆苒兩手插在貂皮大衣的口袋裡,全身都在顫抖。他一定是故意的,把自己留在這個最難打車的地方。
但隨即穆苒又想到另一個十分嚴峻的問題。那就是……她沒有帶錢。被人半路拋下,又身無分文,就差身陷囹圄她便能成為世上最悲慘的王妃了吧!穆苒感慨著。
前方是絕路,希望在拐角。
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當一輛車在她面前風度翩翩地停下,穆苒便想到了這兩句話。儘管車裡的人看似親切的稱呼她為「慕染」,但她還是很抱歉的不知道她是誰。
「慕染,你怎麼會在這兒?」車裡走出來一個光鮮亮麗的女子,身材高挑,顧盼生輝,撩人心懷,聽她說話的口氣,她應該是和那個慕染挺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