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烈焰慌亂的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然後站起身。
面對兩位冷主同時出現,還都是沒有戴面具或面紗,他不是感到一般般的驚訝。
看著烈焰離去的背影,她收回視線,眼睛望著遠方的白雲。
「我離開很久了嗎?」
她的記憶停留在櫻花樹下,他用石子打中她的手腕然後逼她喝下了一個莫名的藥物。
「佳兒,確實沉睡了很久……」
玖蘭野撫摸著馬兒的背,銀灰色的眼睛裡有著讓人琢磨不透的情緒。
看著歸來的冷主,面紗下朦朧的輪廓依稀可見,她的金色眼瞳隱隱含著淡漠。
兩旁的歡呼聲更是此起彼伏。
魅宮凌雪站在人群裡,她的臉色很不好,對於這位傳奇冷主,她其實並沒有接觸過。
不過,人群裡的嘈雜讓她煩躁,別人在這裡慶祝歡呼,可有誰知道另一處是多麼哀怨惆悵。
上官佳兒坐在幫主的座椅的那一刻,整個噬魂幫卻突然一片寂靜,寂靜的能聽到花開的聲音,寂靜得能聽到羽毛落地的聲音。
甚至是呼吸聲都沒有了,彷彿這一刻,時間都停止了。
唯有那個美麗的女子,安靜的笑容,如聖潔的西番蓮。
「今天,本座有事要宣佈。」她的聲音飄渺卻清晰的傳進在場的每一個人耳裡。
「本座不在的日子裡,現任冷主將本幫打理的井井有條,本座今天將幫主之位正式傳於他。」
這句話一出,在場的各位都在小聲的竊竊私語。
上官佳兒的冷眸掃視了一周,聲音立即消停下來。
「本座身體抱恙,就不多說了。」她起身,玖蘭野攙扶著她。
她向他投以一記感謝的眼神,然後笑了笑。
「澤,有你替我管噬魂,我很放心。」上官佳兒的眼神朦朧,她看著他的臉,此刻已經沒有了**和白面具的遮掩。
情不自禁而喊出的名字讓他柔和的面容變得生冷,扶著她的手也已經鬆開。
玖蘭澤,做你的替身,這滋味一點都不好受。
他陰沉著臉,雙手在身側緊緊握成拳。
「對不起,我又忘記了,野~~」她看到他突然陰沉的臉色,不得不改口甜膩的喊著。
台下的各位堂主看到這一幕,個個恍然大悟,難怪冷主會將幫主之位傳給他。
聽到她這樣叫,他的臉色才好了許多,然後一把拉過她,一手摟住她纖細的腰往外走。
魅宮凌雪凝視著他們的背影,為何一瞬間她有點懷疑,背影怎麼有點眼熟。
「求你了,主人你出來吃點東西好嗎?」剛剛回來的魅宮凌雪站在緊閉的門前鍥而不捨的敲著門。
旁邊的蓮姨心疼的看著,她開口道:「不如……讓紫少爺勸勸他,少爺一向就和他……」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魅宮凌雪一口回絕了。
「沒用的,紫允澈好不到哪去,他現在一樣將自己鎖在家裡。」
所有的辦法都用過了,他們兩個人沒有一個可以打開門的。
門內,滿地的碎玻璃渣,赫連然頹廢的靠在牆頭,他的右手上血跡已經凝固,卻隱約可以看見血肉往外翻。
那張往日俊美的臉,已經變成了兩眼無神,下巴處佈滿青胡茬的人。
赫連然的眼睛一直看著不遠處的玻璃渣,他的眼睛通紅,伸出手想要去拿玻璃片時,門外又響起了令他心煩的敲門聲。
「主人,天煞不能沒有你,如果你不能振作,那麼唐小姐在天之靈又怎麼會安心?」
實在沒轍的她,不得不提起唐思佳。
可是門裡突然響起他的怒吼聲,夾雜著一拳又一拳的捶打聲。
魅宮凌雪吸了吸鼻子,她的手摸著牆,她知道主人又在自殘了,每次只有提起唐思佳,才會讓寂靜的屋內發出聲響。
可這一次屋內比往常更安靜,安靜的可怕。
她顧不得許多,使勁的踹門,等到門踹開的時候,她看到癱坐在地上的赫連然,本來凝固的血又像活血一樣湧出來。
「主人,為什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你以為這樣,唐思佳就能活過來嗎!!」魅宮凌雪說出這句話後,脖頸被他狠狠的掐住。
他眼裡的血絲讓她心痛。
殺了她吧,總比讓她看見他這樣自甘墮落要強得多。
她眼中的絕望讓赫連然頓時鬆開了手,她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摸著被掐紅的脖子。
「主人,你要去哪?!」
她驚恐萬分,赫連然從她面前站起來,推開了門外的蓮姨,踉蹌地往外跑。
「少爺!少爺!!」
兩人追出去的時候,銀色跑車已經揚長而去。
車內,方向盤上,他的指關節還流著血。
「紫允澈,給我來酒吧!」他掛斷了電話,隨手將手機往後一甩,胸腔裡的疼痛還清晰的存在。
紫允澈木呆的聽著電話裡的盲音,酒……酒……
他反覆念著這個字,從地上爬起打開門,門外的父母狼狽的差點摔倒。
而他卻直接推開了他們往外跑,現在唯一的發洩,只有酒。
「你他媽的為什麼要追她,如果你不追她,她就不會跑,她就不會被車撞!!」紫允澈看到酒吧吧檯買醉的赫連然,立刻憤怒的扯著他的衣領怒吼。
「呵……呵呵……」赫連然傻笑著,他抱著酒瓶猛地往自己嘴裡灌。
是他不對,一切都是他的錯,如果他不追出去,就不會發生車禍了。
紫允澈看到他不停的灌酒,一手搶過他手中的酒瓶往自己嘴裡送。
兩人就這樣抱著酒瓶不停的猛灌,互相罵著對方。
酒吧裡的人看見這兩位極品帥哥這樣瘋狂的樣子,不由得心裡膽顫。
「草你媽的,都是我的錯!」赫連然喝完了一瓶往地上一摔,怒斥道。
紫允澈邪眸中滿是朦朧,「老子要是搶走她,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哈哈哈哈……」
他們對視了一眼,瞬間驚愕過後,兩人緊緊地抱著對方,蒼白的笑容可以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