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她沒事吧?」
凌夜站在床邊,一瞬不瞬的看著正在為白遇把脈的妙神醫,語氣有些著急,不似平時的冷靜肅立。
妙神醫勾著一雙妖媚的桃花眼,一臉古怪的看了凌夜一眼,而後低頭,視線落在白遇同樣著急的臉上,冷哼了一聲。
「玄!」看不慣好友的怠慢,凌夜皺眉冷冷的喚了一聲。
「幹嘛。」妙神醫沒好氣的瞥他一眼,這個笨蛋,早不下手晚不下手,現在好了,人家都是孩子他娘了,看他以後怎麼辦。
「小遇沒事吧?」凌夜問道,看玄不慌不忙的樣子,應該沒什麼大礙才事,可小遇為什麼這麼擔心?
妙神醫一昂首,千嬌百媚的瞇了瞇眼,一舉一動無盡的風情與誘/惑,「有事,很大的事呢。」他不冷不熱的道。
聞言,白遇的臉瞬間慘白,豆大的眼珠就這麼落了下來,啪嗒啪嗒的哭了起來。
看到白遇這個樣子,凌夜心一緊,有些手忙腳亂的安慰,「小遇,別哭。」
越是安慰,白遇哭得越凶,她真是該死,是她害死了她肚子裡的孩子,她真的很該死!
「喲,哭什麼哭啊,有什麼好哭的啊。」妙神醫不耐煩的瞥她一眼,有膽子喝酒,沒膽子承受結果?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她真的不知道,她一時昏了頭了才會找凌夜喝酒,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行了行了,你肚子裡的孩子沒事。」妙神醫撇嘴道,「不過,我可不是在嚇唬你,你要是再像今天這樣,想保住孩子就難了。」
白遇一怔,急急的摀住腹部,不確定的問:「真的,沒事嗎?」
妙神醫摸摸鼻子,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有我在這裡,能有什麼事,不過我說小美人啊,你是不是應該解釋解釋,你肚子裡怎麼會有個孩子?」他有意無意的看了一臉呆溺的凌夜一眼,意有所指的道。
「孩子?」凌夜目光落到了她平坦的小腹,她,有身孕了麼。心,像是突然被針紮了一般難受,凌夜怔怔的望入白遇有些閃躲的眼中,啞著聲問:「雲幕天?」
緊咬住下唇,酒醉後腦子異常清醒,或許是剛才被嚇得那一次,白遇輕輕的點了點頭,「……是。」
這孩子,確實是雲幕天的,白遇並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只是她有些不明白為何凌夜在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反應會這麼奇怪。
妙神醫臉色似乎也不太好,看著白遇的眼就像在看白癡一樣,「我說小美人,你可別說本神醫多事,據我所知,你不是南宮秋吧?」
白遇本來就不是南宮秋,對於他們會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她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因此大方的點頭,「我確實不是。」
「那麼……」妙神醫板起臉,「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事?」身懷龍種,是她妄想徹底取代南宮秋在後宮之主的地位,還是迫不得已?妙神醫不明白,削薄的櫻唇卻輕佻的勾起,也對,皇后啊,有哪個女人不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的?或許,這才是她呆在皇宮的本意吧。
白遇不清楚他的心裡在想什麼,有些無奈的道,「我知道,但是我沒辦法。」
沒辦法?眼底一絲嘰笑劃過,妙神醫勾了勾唇,也不知道是信還是不信,卻也沒在那個話題上繼續深究,只是隨手丟出一個藥丸,淡淡的道,「吃了吧,這是安胎丸。」
白遇接過來,拿在手中看了一下,有些猶豫,據說孕婦是不能隨便吃藥的,耳邊傳來妙神醫涼涼的話,「怎麼,還怕是毒藥不成。」 「不是的。」白遇連忙道,心中更是無奈,一口吞下了那藥丸,腦中卻覺得有些疑惑,是她的錯覺麼,為什麼妙神醫在知道自己懷孕之後,對她似乎比較……冷淡了。
而凌夜,一瞬不瞬的望著白遇,清冷的眸中閃爍著許多情緒,有驚,有慌,更多的卻是悲痛。
他的神色白遇自然也發現了,不禁有些擔心的問,「凌夜,你怎麼了?」其實白遇心中還是很緊張的,但那是因為剛才喝醉的時候說的那些話,經過這一嚇,酒精早就揮發的差不多了,想起剛才自己在凌夜面前的胡言亂語,白遇心裡就一陣緊張,深怕他會問自己江澤是誰,會問自己來自哪裡,是什麼地方的人。
或許是上天聽到了白遇的心聲,凌夜不但沒問,反倒是豁然站起身來,丟下一句,『原來如此』便消失在房中,徐徐涼風吹過,白遇只來得及觸到空氣他殘留的一絲冷香,再無其他。
「他……」白遇不明白了,凌夜說的是什麼意思?
凌夜走後,房中只剩下白遇和妙神醫,這裡是妙神醫的住所,休息他一會,白遇覺得胃裡比較舒服了,道了聲謝也準備告辭。
妙神醫一隻腳橫放在椅子上,微瞇著眼看著白遇,涼涼的道,「我說小美人,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正準備離開的白遇腳步一停,不解的回頭看向,尋求解釋,「妙神醫說的是……」
妙神醫伸手,漫不經心的為自己倒了杯茶放到唇邊輕飲,輕柔的嗓音如同琴音飄過,萬種風情卻隱約有些淡漠,「你不會不知道,夜對你的心意吧。」在妙神醫現在的心中,早已經將白遇看成了那種心機深沉的人,以為她故意利用和皇后一樣的臉是蠱惑皇帝,飛上枝頭當鳳凰,從此飛黃騰達。
凌夜的心意?白遇微微斂眉,心中有微許不安,他說的不會是凌夜對自己……
天,這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