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了許久,不一會兒,被選中的二十多人進入了下一輪,而白遇自然也在這二十多人中的名單中,她有些目瞪口呆,這裡這麼多人,過關的卻只有二十多個,看來澈大哥很嚴格啊。
而事實上,雲幕澈在文學這一方面,確實有非常高的要求,第二輪和第三輪,白遇卻出乎眾人意料的沒有再上台,不管這次雲幕天怎麼說,雲幕澈怎麼把目光放到她身上,打死也不上去了,因為她實在不懂了啊。
「遇兒,你這樣會被取消資格的。」雲幕天仍然不死心的勸說道。
「取消就取消啦,我真的不懂,上去一樣死路一條!」況且她本來就沒打算要參加,取消就取消吧。
「……」死路一條?有那麼嚴重嗎,雲幕天有些無奈,「這又不是上斷頭台,況且,你剛才那一首不是挺好的?」
白遇眼淚汪汪的抱緊雲幕天的手臂,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親近雲幕天,卻像是要被某人拋棄一般的慘烈,讓雲幕天當真是哭笑不得。
「你們只看到我念那首詩時的光榮……」又哪知她死命要想起來的悲傷?要知道她是語文無能,問她有什麼武功招數,她是可以倒背如流啦,叫她背詩……咳咳,抱歉,實在不行。
淘汰下來之後,真正入留在台上的,卻只有三個人了!白遇大呼過癮,不知道接下去還有什麼節目。
而這時候,雲幕澈卻出乎意料的走上了閣樓,來到那名白衣仙女的身邊,那白衣仙女側首和他說了些什麼,雲幕澈微笑的點了點頭,而後又緩緩走了下來。
這時候高台下不知道道誰試探性的喊了一句,「那仙子是不是就是情詩姑娘?」
人群中先是沉浸了一段時間,然後猛然發出驚天動地的呼喊聲。
「一定是歌神女!一定是!」
「只有情詩姑娘才是這般美若天仙!啊!情詩姑娘!!」
「情詩姑娘——!」
「情詩姑娘——!」
白遇不得不捂這耳朵,這些人太瘋狂了,原來這裡的人也和現代人一樣,名副其實的追星族啊,其熱烈程度還不比現代人差。
雲幕澈又回高台上,左手微抬,微笑的道:「不錯,那的確是情詩姑娘,情詩姑娘喜靜,大家不會拒絕情詩姑娘的意思吧?」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入每一個人耳中,可見前者內力之深厚。
聞言,眾人瞬間又安靜下來,滿場靜得只聽得到呼吸聲,雲幕澈滿意的額首,微笑的道:「其實詩會已經分出了勝負,這位公子的名字呆會自會揭曉,剛才在下應了情詩姑娘一個請求,情詩姑娘看到今晚如此多的才子高人在此,也想討教幾點,這個問題是情詩姑娘提起的,便由我來說吧。」
頓了頓,他望了白遇一眼,滿含柔情,目光再度放回眾人身上,淡笑道:「情詩姑娘是想問,不知道有哪位高人知道『杜甫』這位大詩人?」
「杜甫?這是誰啊?」
「沒聽過啊,是不是哪位隱士啊。」
「能讓情詩姑娘記得的,一定是位非常厲害的詩人啦。」
「……」
高台之下眾人議論紛紛,雲幕天亦微微額首細想了一下,記憶中似乎沒有這個人,他側首朝白遇看去,發現她正皺著柳眉,一臉古怪的想著什麼。
「遇,你知道這位詩人嗎?」他輕聲問。
白遇搔搔頭,努力扳著腦袋想著,猶豫猶豫的道:「這個名字好熟……」不是一點點的熟悉,似乎這個名字她很久很久以前就在哪裡聽過一般。
「很熟?你以前聽過這個名?」雲幕天啞然,沒想到白遇竟然知道。
白遇連忙搖頭,「聽是聽過,但忘記是誰了。」當然,既然是詩人的話,沒準說幾首他做的詩出來,白遇或許還會有點印象,單單給她一個名字,對於她這個語文白癡來說,確實不是故意忘記的。
「你啊……」雲幕天點了點她鼻子無奈一笑,遇兒她大事精明小事就糊塗了,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幹嘛,記不得也是我的錯啊。」白遇鬱悶的瞪著雲幕天。
「好好好,不是你的錯。」雲幕天失笑。
白遇這才滿意的揚起眉,談話間卻沒有注意到,情詩姑娘在看到她搖頭的時候,那一閃而過的失望與落莫。
「沒人知道嗎?」雲幕澈掃視了一圈,而後目光回到了情詩姑娘身上,略帶遺憾的道:「情詩姑娘?」
閣樓之上情詩姑娘失望的點了點頭,「有勞澈王殿下了。」
雲幕澈微笑的搖頭,「那麼,今晚詩會的勝出者便是——蕭安公子!」
話音落下,人群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在眾人簇擁之下,那名叫蕭安的公子緩緩走上高台,臉上帶著落落大方的笑容,一一像人道謝。
白遇沒什麼興趣去注意,既然已經結束,她便想離開這裡。
「等等吧。」雲幕天拉住她笑著道:「既然來了,就看下去吧,情詩姑娘的歌聲萬金難求,難得願意在此共享一曲,不聽實屬遺憾。」
白遇想了想,覺得雲幕天說得也對,更何況,她也想見識下這古代的明星和現代的明星哪個高幹!
沒一會兒,蕭安公子不知道拿了雲幕澈什麼東西,滿心歡喜的下了高台,接下去,便是情詩姑娘的天地了。
情詩姑娘長得確實很美,她的美不同於妙神醫那般一舉一動充滿誘惑的美,而是聚滿了仙靈之氣,那種飄渺的美。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情詩姑娘衣裳飛揚,如仙女下凡一般,隨著她優美的動作,一道清脆而空靈的歌聲,緩緩響起: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惟恐瓊樓玉宇,
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間…………」
聽著這歌聲,白遇的心頓時狂亂了起來,這時候在她身旁,有一名才子喃喃自語道:「啊,又是這首歌啊……據說這曲子是情詩姑娘思念家鄉時所唱的呢。」唱出了多少離人淚,唱盡了多少遊子情。
白遇連忙抓住他,緊緊的盯著那人,顫著聲問:「你是說,這首歌,是情詩姑娘唱的?」
那人奇怪的望了白遇一眼,淡淡的道:「誰不知道這『明月情』是情詩姑娘唱的?姑娘怎生這般問?」
是她唱的……白遇抬起頭,目不轉睛的看著情詩,如果,這首水調歌頭真的是她唱的話,是否,她就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
想到這裡,白遇忽然一個閃身躍身了高台,在眾目睽睽之下緊緊拉住了情詩的手,話到了嘴邊,卻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情詩姑娘的歌聲嘎然停止,疑惑的看著白遇,「姑娘?」
「遇兒,你怎麼了?」雲幕澈走了過來,關心的看著激動的語無倫次的白遇。
「我……」白遇深吸了口氣,平復自己亂跳的心臟,握住情詩姑娘的手仍然不肯放。
情詩姑娘微微一笑,動人的笑容宛若嬌艷的牡丹,輕柔的傳入白遇急噪的心裡,「姑娘莫急,慢慢說無妨。」
「嗯,不急不急!」白遇道,嘴上說著不急,卻越發激動,「情詩,你,你認識中國嗎?」
情詩一怔,旋即更加激動的反握住白遇的手,「認識!我認識!」
「美國呢?」白遇更加激動了,幾乎就快熱淚盈眶。
「認識!認識!」
「英國呢?」
「認識——!」
「太好了!」白遇一把撲了過去,兩位姑娘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放聲大哭。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雲幕天劍眉微皺,墨黑的眼眸之中劃過幾道無人能懂的情緒,看著台上的兩人,漠不作聲。
「情詩姑娘……」雲幕澈遲疑的出聲,喚了一句,用眼神示意台下還有幾百人在看著他們,情詩姑娘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擦掉臉上的淚水,解釋道:「對不起各位,情詩遇見了一位老朋友,一時有些激動。」頓了頓她有轉頭對白遇道:「等我歌唱完。」
「嗯。」白遇也有些不好意思,剛才一時太過激動,沒注意到場合,朝情詩一笑,又逃似的跑回了雲幕天的身邊,微揚的嘴角,燦爛的笑容,是雲幕天這些日子以來看過她最真心的笑容。
「你,認識情詩?」他猶豫的問,方纔他們所說的什麼中國,美國這些,他從未聽說過。
白遇回頭看他,臉上的笑容不受克制的擴大,而後給了雲幕天一個大大的擁抱,放聲大笑:「哈哈,那是我老鄉!老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