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哪知道的!?」
凌夜冷冷的看著她,第一次,在看著白遇的眼眸中,帶著森然的殺意,白遇有種錯覺,似乎只要她說錯一個字,凌夜的立刻便會殺了她一般。
白遇坦然的對上凌夜冰冷的眼神,直直的望入他那充滿殺意的眼神中,「月國雖不准任何人提起,歷史上也已經銷毀了所有記載,但是,知道的人,會少嗎?」
夜風殿下在月國生活了十多年,那是真正的生活的,即使現在史書沒有記載,人們不在提起,卻仍然生活在別人的記憶中的,稍加打聽就應該知道的。
她之所以不說是雲幕澈告訴她的,是因為她相信這些消息,也是雲幕澈猜的。
凌夜依舊冷冷的看著白遇,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這句話的真偽。
白遇索性亦不再說話,兩人就這麼一直對視。
半餉後,白遇霍然站起身來,「算了,你慢慢想吧,不相信我就算了。」
她越過凌夜,大步走想門外,眸底深處,不易察覺的劃過一道黯然,飛快閃過。
速度雖快,卻依然落入凌夜深冷無垠的眸心,心中微微一顫,下意識的伸出手,拉住白遇。
「小遇!」
他是怎麼了?怎麼會有殺了她,永遠保存秘密的想法?
這個秘密,在他的心中,死死守了數年,埋藏在心裡的最深處,就在他以為所有人都已經忘卻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淡淡的說出了這個事實。
他有些慌亂了,所以才會動了殺意,卻不想這讓白遇誤會了。
「還有事嗎?」白遇冷冷的問。
「你去哪裡?」凌夜看著她,眸心深處隱約有幾分緊張。
「肚子餓了。」
「……」凌夜一愣,一時間沒反映過來。
白遇無奈的歎了口氣,「肚子餓,當然是去吃飯了,不然你以為我幹嘛……」
「……我以為,你生氣。」凌夜深深的望著她,語氣模糊不定,但仍然聽得出鬆了口氣的感覺。
「誰說我不生氣了……」白遇看到凌夜的眼又瞬間皺了起來,一時沒忍住,被他糾結的表情給逗了,笑出聲來,「我說凌大樓主,我又沒逼你說,你幹嘛這麼糾結。」
「……」凌夜沉默了下來,好久好久,直到白遇感覺腳都站酸的時候,凌夜這才輕啟唇,低低的說道:「我是凌夜風。」
白遇眨了眨眼,若無其事的道:「我知道啊。」
實則心裡悄悄露出了點笑意,對凌夜願意對自己坦白,還是很高興的。
「我是個死人。」他又繼續沉默了一會,而後才繼續說道。
「我知道啊。」白遇依然若無其事的點頭。
「我是個死去很多年的人。」
「我知道啊。」
「我是月國皇后的嫡長子。」
「我知道。」
「……小遇,你能不能換句話。」凌夜焉了,她除了『我知道』這三個字外,就不會說點別的嗎?
好得他說的,也是一個塵封多年的驚天大秘密啊,她就不吃驚,不奇怪嗎?
對了,她當初聽到冥夜樓是殺手組織都不害怕……好吧,他完全猜不出她不按牌理出牌的性格。
「呃……凌夜,你說的我都知道,我不這麼回答,我要怎麼回答?」白遇很無辜,他說的她確實都知道啊。
「你都知道?」凌夜挑眉,看來她也不像自己想像中的那麼笨嘛……
見他挑眉,白遇不滿的撇撇嘴,「你那是什麼表情,搞得我好像很笨似的。」
凌夜煞有介事的點點頭,「確實如此。」
白遇恨恨的朝他豎起拳頭,咬牙切齒,「凌夜,別以為我吃你的,住你的,睡你的,我就不敢揍你!」敢說她笨?她跟他急!
凌夜笑望著她,「你打得過我?」
「……」小樣!算你狠!
無視白遇滿臉不甘願的臉,凌夜拉著她又坐了下來,「告訴我,你還知道什麼。」
白遇哼了兩聲,這才道,「我知道的多了,包括你的身份,彥巖的身份,還有彥巖……那身上的邪功……」
『邪功』二字落下,白遇明顯的感覺到凌夜的身體又是微微一僵,她輕歎一聲,緩緩道:「你為什麼不叫彥巖放棄修煉呢?」
這種武功真的是太邪門了,彥巖這麼聽他的話,如果他勸幾句,彥巖應該就會放棄吧。
「沒用的。」凌夜苦笑,「當初我狠下心,不帶他離開,就是為了讓月國皇室的人幫忙想辦法,可沒想到他毒功發作,控制不住身上的力量把晉使府上上下下全部屠戮,月國上下,已經將小巖當成了禍害,逐出皇室……」
原來,澈大哥說的是真的,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聽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震驚,「彥巖他……真的一口氣就殺了七十餘人?」
凌夜點了點頭,「月國皇后……我母親,她並非病逝,是被晉使害死的,小巖身上毒功發作,根本就認不清人了,只記得仇恨,記得是他們害死了母親……」
那就是死有餘辜了,只是白遇畢竟曾經是個警察,一下子殺了這麼多人,還包括了無辜的人,心裡到底還是有點不舒服,雖然她一直在適應穿越後的日子。
「那他身上的邪功……」
「一旦開始,即使不練,也會慢慢運轉,直到大層。」
「那不是總有一天會……」會變成真正的六親不認,殺人嗜血的魔頭麼。
後半句話還未出口,一道急促的聲音傳了進來,「主子,不好了,小少爺和雲奕小公子在『萬花樓』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