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遇眼一亮,「你是說要刺殺澈大哥的找到了?」
「要去看?」凌夜看到她眼神瞬間亮起來的樣子,微微勾了勾唇,露出一道淺淺的弧度。
「要!」她倒想看看,到底是誰要殺澈大哥。
她有種直覺,這次的人,怕是會讓她絕對的意外。
凌夜點點頭,「我帶你去。」
「嗯,你等我一下。」白遇隨便收拾了一下,這才跟著凌夜走出房門,
當兩人踏出房門的時候,白遇突然回頭疑惑的望了一眼地板,喃喃自語,「奇怪,我明明坐的是靠門這邊的桌子,怎麼會掉在床那邊的地板上?」
她該不會也夢遊了吧?
凌夜聞言腳步一個踉蹌,俊臉之上猛然湧現一抹赫色。
白遇沒有注意到他的神色,聳了聳肩,算了,還是先辦正事要緊。
皇城主道中,有一處名喚『鶯歌樓』的酒樓。
鶯歌樓是皇城有名的酒樓,用句現代的話來說,就是五星級的。
通常出入這種的地方的都是達官貴人,見過皇后自然也不少,為了不讓人認出來,白遇只好再次換上了男裝,稍作打扮了一翻,這才同凌夜踏進了鶯歌樓。
「那人在這裡?」白遇打量著滿堂的坐賓,疑惑的問。
「嗯,跟我來。」凌夜點了點頭,拉過白遇的手,直接往二樓走去。
凌夜身為冥夜樓樓主,但真正見過他的人是少之又少,因此並沒有人認出他來。
一路上了二樓,雖然別人不知道凌夜的身份,但凌夜身上的那種冰冷的氣質,俊美的容顏,還是讓不少人對他們投來視線。
凌夜對那些視線充耳聞,直接走到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隨便點了幾個小菜,白遇悄聲問道:「是哪個?」
在這裡她看到了不少眼熟的人,許多都是平時進宮找雲幕天的大人,但幸好她做了簡單的易容,他們並沒有認出自己來。
凌夜下巴微抬,朝她身後點了下,「往後第三個。」
白遇藉著喝茶的當口,悄悄往後瞥了一眼。
是一個穿著深青色衣裳的男子,面色平庸,長髮及肩,是個很面生的人,白遇今天第一次見。坐他對面是當朝三品文官李大人,想來那人也是朝廷中人。此時那深青色衣裳的人,正在與他對面的李大人相談甚歡。
「我說李大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那日邀請李大人一起到府中杯酒吟詩,李大人婉言相拒,非要到這來,看吧,這裡人多聲雜,這不是亂了吟詩的興趣麼。」
「韓公子此言差矣,若是在這人聲鼎沸下也能吟出好詩來,那才是好詩,心靜自然便靜了。」
「哈哈,李大人所言甚是,只是小生才疏學淺,人一多,便一個頭兩個大,可沒有李大人這麼功利深厚啊。」
白遇豎著耳朵又聽了一會,他們的對話一直在吟詩作對上,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凌夜,你會不會認錯人了?」她沒感覺那個姓韓的人有什麼特別的。
凌夜搖了搖頭,「別被表面所欺,他易過容,真正的面目並非於此。」
「易容?」白遇又望了那韓公子一眼,他的臉與平常人一樣,並看不出是易容的。
「嗯,他的身份不簡單。」凌夜簡單的說道。
白遇瞭解的點點頭,還想說什麼,那韓公子忽然站起身來,揚聲對李大人道:「那麼今日小生就打擾至此,府中還有些事,就先告辭了。」
「好,韓公子慢走,改日再聚。」
韓公子向李大人告了辭,慢慢的步下樓梯。
驀的,那位韓公子像是感受到有人將注意力放到他身上一般,身形微微一頓,朝白遇這看來。
白遇來不及收回視線,被他逮個正著,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交匯,誰也沒移開眼神。
白遇不見慌亂,坦然的注視著他,而後若無其事的點了點頭,從韓公子那古井無波的眼神深處中,她似乎看到一點熟悉探究的神色,這種眼神,她以前似乎在哪看過一般。
韓公子微微一笑,亦若無其事的對白遇點了一下頭,算是回禮,眼眸深處閃過一撕高深莫測,而後掠了下衣袍,緩緩的下了樓。
僅僅這麼一掠袍,白遇似乎如遭雷擊一般,瞬間呆立。
「怎麼了?」凌夜瞧她神色不對,關心的問道。
白遇緊咬住下唇,久久才吐出一句話,「他腰間掛著象徵皇室的身份玉牌。」
這種皇室的身份玉牌,只有皇家的直系親屬才可配帶,而他身上帶的那種,白遇在雲幕澈身上經常見過,那是象徵王爺身份的玉牌。
「哦?皇宮中人?」凌夜若有所思的望著剛才韓公子離開的方向。
「嗯。」白遇點了下頭,「而且……」她欲言又止。
「而且什麼?」
「他應該認出我來了。」白遇低著頭,強忍住心中的震撼道。
「認出你來了?」凌夜略帶驚訝。
「是的,他剛才的動作,是做給我看的。」剛才那掠袍的動作,故意將象徵皇室身份的玉牌露給她看,就是為了告訴她,他是皇室中人。
目的定是只有一個,他認出了她。
而她卻不知道他是誰,這種被敵人所掌控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你是說,他故意告訴你,他的身份?」
白遇嗯了一聲,那人既是王爺的話,那又為什麼要殺澈大哥?他又到底是誰?
「走,跟上去。」凌夜冷冷的道,白遇被認了出來, 那麼,那人,定不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