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小羽一路直奔正和殿,在半路被告知,原來雲幕天也在太后那。
白遇冷笑,正好,省得她一個一個的找。
蓮池宮正大殿內,一些後宮嬪妃聚滿了殿中,太后和雲幕澈皆在首座,一干人等看著殿外,似乎都在等白遇來一樣。
迎向他們的目光,白遇帶著小羽臉色平靜的走進了大殿,面無表情的行禮,「見過皇上,見過太后娘娘。」
雲幕天淡淡的道:「皇后不必多禮。」
太后責一聲不坑的看著她。
她不說話,白遇也沒什麼好說的,竟自對雲幕天道:「謝皇上。」
說罷,她也不管其他嬪妃眼中的幸災樂禍,緩緩走到雲幕天身前,道:「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
「什麼事?」雲幕天面無表情的問。
「是關於小皇子的事。」白遇直接開門見山的道。
聞言,雲幕天直接沉默了下來,對於這件事,他現在無法給她答案。
見到雲幕天沉默,白遇心中的怒氣也越發高漲起來,她看錯他了!他真的是連親生兒子,也可以見死不救的人!
「皇后!」
這時候,太后出聲了,顯然對白遇的無視頗有意見,臉色沉得可怕。
「臣媳在,不知母后有什麼吩咐。」裝傻,是人生的一大課程,白遇向來都是滿分。
太后冷冷的說道:「皇后不覺得該向皇上和哀家解釋一下,你這兩天去了哪裡嗎?」
「啊!原來是這事!」白遇恍然大悟,隨後又若無其事的道,「臣媳是散心去了,這宮中人氣太少,臣媳只好去宮外人氣多點的地方散散心,母后要問的,就是這件事嗎?」
「大膽!」太后拍案而起,巨大的力道震得茶几顫巍巍作響,「皇后!哀家問你!我們元國皇家的宮規,你還記得多少!」
元國皇家的宮規?白遇撇撇嘴,她又不是皇后,她哪知道有什麼宮規,於是臉色不改的答道:「不知道。」
「不知道?好個不知道!」太后怒極反笑,轉向雲幕天,說道:「皇上,皇后三翻兩次私自出宮,屢教不改,視宮規於無物,按照宮規,是要怎麼處置的?」
雲幕天一瞬不瞬的望著白遇,似乎想說什麼,話到了嘴邊卻成了,「全由母后處理。」
得到雲幕天的首肯,太后陰冷的目光劃過一抹狠厲,「皇后私自出宮,柳妃出殯之日竟還未回宮,三次兩次視哀家的教言於耳邊風,但姑且念在這些年伺候皇上一片忠心的份上,特別開恩,就領板一百足矣。」
一百大板還開恩?白遇冷笑,太后做戲未免也做得太假了點。
「母后,皇后姐姐身子骨弱,這一百大板,會不會太重了些?還請母后開恩。」錦貴妃突然開口求情道,若是沒看到她眼中的幸災樂禍,恐怕當真會讓人誤以為她是有多麼好心。
「錦貴妃宅心仁厚,哀家理解,但是皇后此次罪無可恕,況且只是個小小的懲罰而已。」太后淡淡的駁回她的求情。
錦貴妃本就報著看好戲的心態而已,太后這般決意,她也不會阻止,因此又回到了位置上,看向白遇的目光有些得意。
哼,之前她敢在皇宮中狗眼看人低,是因為有太后給她撐腰,現在就連太后也不站在她那一邊了,看她還去怎麼囂張。
「罪無可恕麼。」白遇嚀喃的念著這幾個字,忽而一笑,嫣然道:「太后娘娘,請容臣媳問您一個問題可以不?」她喚了她太后,不再喚母后,以表示她的不滿。
太后並不怕她回掀起什麼浪,因此一擺手,「說吧。」
「臣媳想問,在宮規中,有沒有提起過,不准兄弟殘殺這一條?」自古以來兄弟相殘,爭奪皇位,是屢見不鮮的事情,她想知道,這裡的元國有沒有這一條宮規。
「這自然是有,皇后不會忘記了吧。」太后冷聲道。
「既然有,那麼,臣媳敢問太后,虎父尚不食子,兄弟不得殘殺,那麼太后讓雲奕小皇子活活殉葬,這,也是宮規中的一條嗎?」
「你!」太后一時間被堵了口,說不出話來。
白遇又道:「宮規中都明確了手足之間不得相殘,那麼,太后娘娘,你讓皇上親口下旨葬送自己的兒子,您這犯的,又不是宮規了嗎?」
白遇豁出去了,反正她在皇宮是呆不下去了,又何必每天小心翼翼的跟著他們演戲。
雲幕天身體微微一頓,清冷的目光投注在那抹消瘦,卻又挺得筆直的身影上,廣袖之中的手,悄然緊握在了一起。
「你,你,皇后!你放肆!」太后大怒,從來沒有人敢這麼指著她說這種話,然而她說的,卻句句事實。
「母后。」雲幕天忽然出聲,「皇后說得對,虎父不食子,若是讓他國的人知道我們元國連自己的皇兒都不放過,該咒罵我們元國殘冷了。」
見到雲幕天說話,太后只好憤憤的坐了回去,「那麼,依皇上看又該如何,這墓府門已用千年寒石蓋起,無堅不催,若是再挖一條通道進入陵墓,恐怕又得花一天的時間。」到時候別說她說壞人,這雲奕恐怕憋都給憋死了。
雲幕天歎息一聲,「只能聽天由命了。」
聽見這話,白遇臉色再次變得難看起來,沒想到努力了,還是改變不了那小傢伙的命運。
「那皇后那,她三次兩次私自出宮是真,這罪還是免不了的。」太后是打定主意,非懲罰白遇不可。
雲幕天望了一眼失魂落魄的白遇,而後輕道:「就罰皇后手抄宮規一百遍,以示懲戒,好了,你們都可以回去了。」
皇上的話語沒人能夠反駁,就連太后,也只能偶爾旁言,但雲幕天言盡於此,顯然是不想再談,因此太后也只好冷冷的看了白遇一眼,而後不發一語的走向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