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王府在皇城的一處主街道中,白遇雖然沒去過,但是隨便問個人,就知道在哪了。
澈王府門前還有兩位家丁站在門口守夜,白遇猶豫的上前詢問道:「那個,兩位大哥,我是來找王爺的,能不能幫我轉告一下?」
那兩名家丁上上下下的打量白遇一眼,又忘了一眼白遇身邊的旋彥巖,眼中劃過幾許輕蔑,不耐煩的道:「走走走,我們王爺已經就寢,誰也不見。」
「就寢?」現在才剛入夜,哪有人這麼早睡覺的,白遇不死心的說道,「我叫白遇。麻煩兩位大哥幫我通報一聲可以嗎?」
「想見我們王爺的人可多著呢,姑娘可有拜貼?」其中一位家丁冷哼一聲,那目光掃在白遇身上,全然將她當成哪家想攀龍附鳳的小姐了。
「我沒有拜貼,但澈王爺會見我的。」白遇淡淡的道,這兩個家丁的心思她怎麼會不明白。
畢竟在這裡,皇家的一切就是天,哪個女人不想飛上枝頭當鳳凰?更何況現在又是晚上,他們將自己當成送上門的女人也不是沒有可能。
因此她並未放在身上。
只是,她不放在身上,不代表別人也不放在身上,旋彥巖上前了幾步,好奇的睜著大眼看著那兩個家丁,而後天真的回過頭問白遇,「娘子,這兩位大叔,他們為什麼要站在這裡呀?」
白遇解釋道:「他們在這裡守夜,走吧,進不去就算了。」大不了就在街頭混一夜。
「噢……」旋彥巖恍然大悟,「原來他們就是傳說中的看門狗啊……娘子,我們別走啊,讓這兩位狗大叔讓我們進去啊。」
「……」白遇一怔,這個小鬼果然是只奸詐的狐狸。
再看那兩名家丁,旋彥巖的一聲大叔,本來就把他們氣得半死,他們才剛及竿,就被人叫成了大叔,現在又更可惡了,說他們是開門狗!
其中一名家丁怒氣匆匆的瞪著旋彥巖,「你是哪家的野種也敢在我們澈王府放肆?該不會是你這個女人生的吧?嘖嘖,居然有一個這麼大的野種,真是不知廉恥。」
「你說誰不知廉恥?!」
「你說誰是野種?!」
兩道聲音異口同聲的響起,白遇和旋彥巖這一次卻極為有默契的怒視那兩個家丁。
「哼,這裡除了你們還有誰?」家丁冷笑道。
旋彥巖雙拳一握,慢慢的拉高帽子,露出一雙充滿血紅殺意的雙眼,「我這輩子,最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說我不漂亮!第二討厭的就是……別人說我是野種!」
家丁被那充滿殺意的眼嚇了一跳,旋即又想到對方只是個小孩子而已,眼神再恐怖也是個孩子,還能拿他們兩個大男人怎麼樣?
「怎麼樣,說你野種又如何?你本來就是個野種……」家丁存心挑釁。
然話的尾音還未落下,一股強烈的勁風呼嘯而來,他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飛出十米之外,胸口一個巨大的洞不停的噴出如泉湧一般的鮮血,全身躺在血泊中,一動不動。
「死,死了?」白遇不可置信的瞪著緩緩收回拳頭的旋彥巖,那血紅充滿殺意的雙眼,竟然讓她都忍不住打個寒顫。
收回拳頭,旋彥巖輕輕的拉了拉圓圓的帽子,而後抬起頭,看著白遇兩嘴一裂,露出潔白的牙齒,天真的說道:「沒死啦,為夫這麼善良,這麼有品位的人,怎麼會殺人,娘子不怕哦……」
最多就殘廢,下半輩子別想再起身而已。
「善良……」吞了吞口水,白遇感覺額頭冒起一股冷汗,天吶,她到底帶回來怎麼一個恐怖的小鬼。
另一名家丁完全嚇傻了,一把推開身後的大門,往裡面跑去,一邊跑一邊大喊,「妖,妖怪啊,有妖怪殺人啦……」
旋彥巖不滿的嘟起嘴,「娘子,你見過有人家這麼漂亮的妖怪嗎?」
他好無辜,他不是妖怪……
白遇深吸了口氣,無語的拍了拍頭,喃喃自語,「不可能,我一定是眼花了,一定是眼花了。」
邊拍著頭,邊朝王府裡走去,看來明天她得找個法師來給自己收收魂,壓壓驚,最近總是眼花,一定是中邪了。
「阿東!你在瞎嚷嚷什麼!」一道頗有威嚴的話語想起。
那名嚇傻的家丁一見到他,連忙跑了過去,一臉驚恐的指著白遇他們這個方向,「管,管家,他們是妖怪,殺人了!殺人了!阿旺被他們殺死了!」
被喚做管家的人眉頭一皺,冷聲的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擅闖王府可是死罪。」
旋彥巖無辜的眨了眨眼,可憐兮兮的道:「大爺,你誤會我們啦,是那位大叔讓我們進來的呀,我們一看就知道是個非常善良有品位的人,又怎麼會非常沒有品位的闖王府呢?大爺您這麼誤會我們,我真的好難過,娘子,抱……」
他傷心欲絕的偎依進白遇的懷中,雙肩不停的上下抖動,似乎在痛哭一樣。
管家也有些不信,這兩人一個是孩子,一個是女人,哪有這麼大的膽子闖王府,這時候,另一名家丁自門外跑了回來,驚慌失措的道:「總管大人!阿旺快死了,被這兩人殺死了!」
總管立即沉下了臉,「來人,把他們這兩個擅闖王府的人給我抓起來!」
一聲令下,王府中數十名侍衛包圍住白遇二人,旋彥巖滿不在乎的道:「娘子,你一邊去,交給為夫,為夫會保護你的。」區區幾個侍衛就想攔他?
「你給我閉嘴!」白遇朝他吼去,要不是這小鬼出手,他們有怎麼會惹事。
旋彥巖被她吼一愣,旋即委委屈屈的垮下臉,「娘子,你好凶……」
沒在理他渾話,那些侍衛已經衝了上來,一下數十人同時出手讓白遇有些措手不及,腳步一個不穩,眼見著就要摔倒,她卻覺得腰上一緊,身體一輕,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鼻尖傳來一陣清爽的味道,不用抬頭白遇也知道是誰,是雲幕澈。
「你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