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不明白為什麼很多人都叫著王子殿下,而耶律瀚海只是看著自己在笑。
「你放開我。」蘇櫻一把推開耶律瀚海。
「瀚海。」蕭玉庭接住了後退了幾步的耶律瀚海,對著蘇櫻的目光彷彿要殺了蘇櫻般。
「師父,你不要凶小櫻,這和她無關。」耶律瀚海抓住蕭玉庭的手說道。
「瀚海。」
蘇櫻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然後就看到耶律瀚海的腳下有了幾滴血,然後越積越多,蕭玉庭扶住耶律瀚海轉身的時候,背後赫然有一直羽箭,怎麼,怎麼會這樣。
因為時間緊迫,耶律瀚海的箭太深,需要盡快拔出來,於是所有的人回到了慕容熙他們住的那座院子。
蘇櫻坐在耶律瀚海房間外面的石階上,裡面還能聽見蕭玉庭為耶律瀚海治傷傳來的謾罵聲。而另一個房間裡,秋明還是一直抱著昏迷中的秋月,不願意放手。慕容熙遠遠的站在一旁,現在的他也不知道該幹什麼,這個院子的外面全部被耶律瀚海帶來的大遼士兵圍住了,就是想出去也不可能。
晨晨也是靜靜的坐在蘇櫻的旁邊,但是蘇櫻好像看不見晨晨似地在發呆。
而院子的正中央,跪著一個被綁了,渾身都在發抖,好像下一刻就會暈過去的士兵,就是那個放暗箭的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蕭玉庭才慢慢的走出來。蘇櫻一下子就衝過去了。
「瀚海,瀚海怎麼樣?」
蕭玉庭看了一眼蘇櫻,說不出的厭惡,就是因為救這個女人,瀚海差點丟了性命,如果瀚海出了什麼事,自己怎麼向他的母親交代,但是瀚海愛這個女人,到了願意為她付出生命地步。
「箭太深,雖然拔出來了,但是失血過多,如果瀚海能在明天天亮之前醒過來就沒事,如果沒有醒過來……」蕭玉庭說不出後面的話來,瀚海必需醒過來。
「我,我可以去守著他嗎?」
蕭玉庭沉默了許久,點了一下頭,蘇櫻很快就進去了。晨晨想跟著進去,被蕭玉庭攔在了外面,最後被慕容熙拉過去了。
蘇櫻慢慢的走進去,一步一步的靠近,床上的人慢慢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耶律瀚海臉上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禁閉著眼睛,好像不願意見到自己似地。這樣毫無生氣的耶律瀚海,讓蘇櫻陌生,也讓蘇櫻心痛,心痛。
蘇櫻拉過耶律瀚海的手,現在的手,冰涼似雪。蘇櫻將耶律瀚海的手貼到自己的臉上,要用自己的提醒暖和耶律瀚海。
蘇櫻的腦海裡閃現出耶律瀚海對自己的點點滴滴,沒想到耶律瀚海會為了自己連姓名都不顧。
「瀚海,瀚海,求求你醒過來好不好。」蘇櫻的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來,打濕了床單,可是耶律瀚海什麼都聽不到。
「小櫻,還好嗎?」
「沒有你我會更好。」
耶律瀚海的話,還在耳邊,你被我推了出去,,當時的你一定傷心了,是不是?我不想傷害你的,卻還是傷害了你。
耶律瀚海求求你,你一定要醒過來啊。蘇櫻在心裡一直默默的祈禱著。
天色漸漸的晚了,黑夜漫漫的降臨,耶律瀚海發起了高燒,蕭玉庭給耶律瀚海灌了退燒藥,但是幾乎不起作用,最後,蕭玉庭又用酒來擦耶律瀚海的身體,蘇櫻此時也管不了那麼多,在一旁幫忙,不停的用濕巾擦拭耶律瀚海的額頭,給耶律瀚海喝一點的水。直到後半夜的時候,耶律瀚海才好轉了。
「你記住如果瀚海出什麼事,我就讓你們全部陪葬,大遼和大宋的戰爭會再一次爆發的。」蕭玉庭說完這句話,就出去。
蕭玉庭出去,蘇櫻仍然守著。
從外面回到這裡,秋明一直都抱著秋月,連自己的半個身子都麻了都不知道,因為秋月一直抓著他的手不放,自己就不會放手。
自己還記得第一次見到秋月的時候,秋月還是五六歲正和一隻枯瘦的野狗搶著一個饅頭,雖然被野狗咬傷了幾處,但是秋月都沒有哭,還是很努力的搶著那個饅頭,於是自己出手和她一起打跑了那只野狗。那個時候自己剛從毒醫劉一簽哪裡逃出來,因為試毒的關係,自己的半邊天上長滿了毒瘡,很少有人願意靠近自己。
「哥哥,這半個饅頭給你。」小小的秋月舉起髒兮兮還留著血的小手,把沾了許多土的饅頭分了一半給自己,絲毫沒有害怕或是鄙視的眼神,反而是那晶亮的眼睛,讓自己無法忘記。
自己見到秋月那樣的瘦弱,並沒有要那個饅頭,但是那之後自己走到哪,小小的秋月就跟在哪裡。
自己走的太快,小小的秋月跟不上來,摔到了,也不說什麼,爬起來就會再次跟著自己,不知道小小的秋月第幾次摔倒的時候,自己停了下來。
小小的秋月睜著自己晶亮的大眼睛說:「哥哥,你對我最好,其他的人都搶我的東西。」
「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我沒有名字,他們都叫我小乞丐。」
「從今之後,你就是我妹妹,你就跟著我姓吧,就叫秋月。」
「好,哥哥,我好高興,我有名字了。」
「我有名字了。」
小小的秋月就在哪裡跳來跳去,晃著細細的胳膊,那麼的開心。
於是他們便一直都在了一起,自己在殺了劉一簽逃出來的時候,拿了劉一簽的醫術,再加上自己試毒的時候,劉一簽也教過自己識別藥草。最後自己慢慢的可以製作出一些藥來,不管是毒藥,還是療傷的藥,他們兄妹兩個漸漸的成了那個街道上,其他乞丐都不敢惹的對象。
自己還記得,秋月喜歡看星星,老讓自己陪著她看星星,她站在星光之前,大聲的喊:「總有一天,我們會出人頭地,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我們。」
之後,他們遇到了韓嘯天,於是才有了今天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