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點也不在乎嗎?!該死的女人!你竟然到現在也一點都不在乎!難道讓你那麼可愛的兒子知道他的母親其實只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妓-女你也忍心嗎?!」
——— 寒父冷冷的看著妻子那張原本美艷絕倫的臉蛋,可是現在卻被他折磨得早已失去了當年的光彩照人,只剩下蒼白如紙,那掛在唇邊的血跡顯得那麼的觸目驚心!呵,他原本是愛她的啊,怎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怎麼會彼此相處苦苦的折磨?
寒父心裡一陣內疚,他竟然有一種衝動想要重新伸出手拭去妻子嘴角邊那抹礙眼的血跡。可是……他忍住了,他告訴自己一定要更殘忍,一定不能再心軟,是她對不起他,今日的一切都是妻子咎由自取的!
人盡可夫?妓-女?小小的寒夕辰楞在一邊,一時之間消化不了父親可怕的用詞。
可是他的母親,那個傷痕纍纍的女子卻一直低斂眉目,讓人看不清她眼中的幽暗。
只聽她幽幽地說:「你都不在乎了,你不在乎兒子的感受,我還在乎什麼呢?」
寒父原本有些緩和的臉色再度鐵青,他危險的瞇起雙眸,怒斥道:「你剛才說什麼?」
女子艱難的抬起頭,對上他冰冷的雙眸,深深吸了一口氣:「沒錯,我是妓-女,那你不也娶了我?你以為自己有多高尚?難道不記得是從誰的手裡用錢得到我了麼?」
寒父腦中最後的一絲理智被女子唇邊的那抹若有似無的淺笑所摧毀,他的眼中驀然竄起一片狠怒之色:「很好!那麼你也不介意讓你兒子親眼看到他的母親是一個多麼淫-賤的女人!」
這麼多年!過了這麼多年!即使他們的兒子已經長到這麼大,無論他如何掏心掏肺的對她,她仍然忘記不了那個男人!
寒父惱怒不已,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忽然鬆開了自己的妻子,然後粗魯的扯開領帶,轉身向著自己的兒子寒夕辰走過來,他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屋內的光線,讓小小的寒夕辰當時根本看不清楚他臉上狠絕的表情,幼小的內心湧起一陣陣恐懼,那個時候……他才只有五六歲啊。
「爸——」寒夕辰話音未落,他只覺得自己的手臂被毫不留情的提起,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他終生難忘……
寒父用領帶將他捆綁在了床頭的欄杆上!然後……
然後他看著自己的父親瘋狂的提起地上的母親,粗暴的撕開她身上僅剩的那件白色沾著血的睡裙,毫不溫柔的將她抵到窗戶邊,不在乎他母親當時拚命的反抗,拉開褲-鏈抬起她遍佈傷痕與血跡的腿在她身上瘋狂的律-動起來……
那些話語,那些殘忍的畫面是多麼的恐怖傷人啊,如何能忘記啊———
你聽,是誰在說:
「來啊,叫啊!讓你兒子看看他母親是個什麼樣的賤-女人!」
那個時候的寒夕辰眼裡的父親彷彿已經變成一隻可怕的野獸摧殘著他那柔弱的母親!
他想向父親求饒,他想大喊救命,但是他只能張著嘴巴發不出一點聲音,母親的慘叫聲,父親的咒罵聲,充斥著他幼小的耳膜和心臟。
窗外猛然驟起暴風雨,雷聲震天,閃電彷彿誓要披開雲層一般詭異的閃爍著!
那一年的寒夕辰瞪大了雙眼,身體不住的顫抖。他的意識已經模糊……
只記得父親腰上掛著的那條流淌著鮮血的腿無助的晃動著。
只記得父親仰天吼出痛苦絕望的叫喊聲。
然後,一道銀色的閃光掠過他的視線,父親高大的身軀徒然僵住,慢慢的,慢慢的,從他母親的身上滑下來,癱倒在地板上,身下迅速漾出一大灘鮮紅鮮紅的血水……
只記得血泊之中他的手執著的伸向母親,想要抓住些什麼,但最終只能無力的垂下,那只張開的小小手心,空空的,好寒冷。
只記得母親那緊握著匕首的雙手沾滿血,她蹣跚的來到他跟前,抬起一隻手來輕輕撫摸著他的臉蛋。他的臉上也因此沾染上血水……
那個時候,母親的眸子泛著好溫柔好溫柔的微笑,她掀動著蒼白的唇對他說:「乖兒子,媽媽是很愛你的。」
當時,她看著小小的寒夕辰,那美麗的雙眼真的湧現出晶瑩的淚水,她接著說道:「可我這麼愛你,為什麼……你不是楓文博的兒子呢?」
說完,母親那雙柔若無骨的手揚起匕首擱在了她自己的脖子上,還沒等寒夕辰從父親的死亡中回過神來,她就輕輕的一抹,腥紅的血液肆意的從她美麗細長的脖子上噴濺而出,噴在寒夕辰的臉上,身上,那感覺,熱熱的,也冷冷的,冷到了骨髓裡!
屋外依然狂風暴雨。
屋內卻是一片沉寂。
當年,年僅五六歲的他就那樣看著眼前兩具冰冷的屍體,一個是父親死去見不甘的神情,一個是母親死後徹底解脫的毫無牽掛的絕情面容,唯一相同的是他們的眼睛死後都是睜開的。
那一年,那一天,一個叫寒夕辰的小男孩子胃部一陣抽痛噁心和恐怖,劇烈的痙攣讓他眼前一黑,然後徹底失去了知覺……
好冷啊,好黑啊,好絕望啊,那樣的家庭變故!
再醒來時,小小的寒夕辰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床頭隔著一本發-黃的日記本和那個他親手做的準備給父親過生日的藍色紙盒。
他低頭看了看被父親當時殘忍的捆綁所導致異常紅腫的手腕,那上面已經不知被誰上過了藥。只是……一旦想起父母死前那些畫面,他的胃裡還會隱隱抽痛,想吐。
陌生房間窗外的暴風雨早已經停止,天空晴朗的連一片雲都沒有。
他猶豫著伸出小手拿起那本日記,翻開。娟秀的字體映入眼簾。從小,他就是個天才,他的接受能力很強,他認識很多字,他總拿第一名,可是從來沒有換來父母的一句讚賞,一個關注疼愛的眼神。
那時候,年僅六歲的他翻看著母親的日記本,看得極慢極慢,幼小的心靈無比的沉重,越往下看,越充滿的仇恨!他記住了母親死前說過的那個名字:楓文博——— 楓千羽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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