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說的是梅香吧,她是煙雨樓裡剛來的姑娘。」韓秀道,「當初我乍見到這個梅香姑娘,覺得她有三分相似於蘇小姐您。」
「梅香?疏影橫斜,傲梅飄香,名字不俗。」蘇紫落欣賞道,「走吧,韓姨。」她看著晉王夏侯奕,良久無語,如果晉王夏侯奕能以此獲得解脫,她祝福他們。是她造成了今日的這番結果,而她卻無法使這結果變為圓滿。
齊王府。
「斐兒,翠兒,王妃呢?」齊王夏侯澤推開落塵居的房門,卻發現空無一人,忙問道。
「回王爺的話,王妃娘娘正在房中小憩。」斐兒跟在齊王夏侯澤身後,回道。她與翠兒剛伺候王妃娘娘就寢,王爺為何會如此相問。
「大膽,竟然欺瞞本王。」齊王夏侯澤來到榻前,指道,「你們兩看看,床榻上可有人?」
「王爺。」斐兒翠兒一看,魂飛魄散,此事床鋪已整齊疊放,而王妃娘娘卻杳無蹤跡,「王爺恕罪,奴婢明明剛才伺候王妃娘娘睡下,卻是不知王妃娘娘去了何處?」
「還不去找?」齊王夏侯澤喊道,「好端端地怎麼人就不見了,要你倆有何用?」
「路南,你趕快調集府中侍衛去找,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將本王的王妃找到。」齊王夏侯澤怒氣橫生,來到桌前坐下。
落兒,你去哪裡了?為何會不告而別,難道他所有的擔憂都要實現了嗎,她真的不是他可以挽留的。
半個時辰後,路南垂頭喪氣地來到落塵居,「王爺,府中上下都翻了個便就是不見王妃娘娘。」路南低著頭,不敢去看那盛怒下的齊王夏侯澤。
齊王夏侯澤拍桌而起,大聲呵斥道,「你們是怎麼伺候王妃的,人不見了都未察覺。」好端端的一個人,憑空消失,還是在他齊王府內,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他齊王府何時守衛如此鬆懈,形同虛設。
「王爺恕罪,王爺恕罪。」斐兒翠兒跪倒在地,哭著道,「奴婢確實不知王妃娘娘何時不見。」
「哼,」齊王夏侯澤怒目而視,威嚴厲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本王可能是平時太縱容你們了才會讓你們如此放肆。來人,拖出去每人二十大板以示懲戒。」
「王爺,奴婢確實不知啊。」翠兒在侍衛的牽制中掙扎道。王妃娘娘,您到底在哪裡啊。
「拖下去。」齊王夏侯澤面色鐵青地道。不略施薄威,他齊王夏侯澤何以在齊王府立足。蘇紫落,你到底去那裡了!
「慢。」蘇紫落剛踏進落塵居,就看見跪了一地的侍衛,丫鬟,室內凝聚著一種壓抑的濁氣。「澤,這是怎麼了?」
「落—」看到蘇紫落緩緩而來,齊王夏侯澤鬆了一口氣,她回來了,可是面上卻是未變,「你去哪裡了?」侍衛將齊王府上下找了一圈,也未見人,府門外的侍衛也未見她出去,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澤,我只是一人到碧波亭附近轉轉,忘了時辰。」蘇紫落來到齊王夏侯澤身邊,「我知道錯了。」
「碧波亭?」齊王夏侯澤狐疑地問道,路南剛從碧波亭過來,可並未見到她。她在說謊嗎?
「嗯。」蘇紫落不敢看齊王夏侯澤的眼睛,垂頭低眉,「就是在碧波亭。」
「真的?」齊王夏侯澤抬起她的臉,繼續問道。
「澤,我——」蘇紫落輕咬丹唇,不作辯解,他開始懷疑她了嗎?
「蘇紫落,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否則—」齊王夏侯澤氣得面色凝重,彷彿隨時可能爆發,落塵居內氣溫驟降,眾人皆大氣不敢出。
「齊王殿下好大的威風啊!」蘇紫落冷哼,他把本王抬出來就以為能嚇唬得了她。夏侯澤,他竟然不相信她。
「你——」齊王夏侯澤奈何不了她,她難道不知道她不見時,他尋她的惶恐不安,洶湧著的無法壓制的哀傷。蘇紫落,她怎能不對他如實相告,他是她的夫,她夜夜相伴的枕邊之人,難道他們之間連這點的信任也沒有嗎?
「齊王殿下不相信,紫落也沒辦法。」蘇紫落逐漸暗淡的星眸,瞬間消失的笑靨,刺痛著齊王夏侯澤的心。
「你——」齊王夏侯澤氣得抓起桌上的茶杯使勁一摔,『啪』的一聲,茶杯四分五裂,在靜謐的落塵居格外的分明。「玩忽職守,看主不力,還不將斐兒翠兒拉下去,給本王狠狠地打!」
「不許打!」蘇紫落擋在斐兒翠兒前面,道,「這事錯在我,不關她倆的事,你若執意要打,就打我吧。」
這下輪到侍衛為難了,王爺與王妃置氣,殃及他們這些小魚,就算向天借十個膽,他們也不敢向王妃動手啊。
路南看著一臉怒氣衝天的齊王夏侯澤,再看看一臉冷如冰霜的王妃,唉,這兩位主子都不好惹啊!
「蘇紫落,你—」齊王夏侯澤一把將她拉至身邊,「如果你將剛剛的去向細細道來,本王可以考慮法外施恩。」
「無可奉告。」蘇紫落甩開齊王夏侯澤的手,「王爺若是想一振家威,隨便你。」
夏侯澤,他想錯了,她蘇紫落可不是心軟之人,世間除了他,她對誰都無心。說完,不管齊王夏侯澤的盛怒,路南和眾侍衛的驚愕,蘇紫落逕自朝裡屋進去。
「王爺,這—」還打不打啊,路南怯怯地問道。這王爺的臉色那個冷啊,就是身處寒冬也不過如此。
「統統都給本王退下。」齊王夏侯澤一拂袖,他現在都快氣糊塗了,當事人都不在,責罰這些個丫鬟又有什麼用。
「是。」眾人逃似地離開落塵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