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藍原本想一星期過後,一次性大完結,可想想吧。還是慢慢來,嘿嘿……(完結之中的第一)
「可可」無冥緊緊地拉著可可的手,輕柔的喚了一聲,春風十里柔情,攜著滿得快要溢出來的狂熱深情和綿綿愛戀,讓聽者心弦顫動不止。
可可正視著他那張梁滿深情和愛意的臉,笑道:「你不生氣嗎?」
聞言,無冥征楞一下,爾後滿足的歎息一聲:「可可,我不會生氣。」
「謝謝你冥」可可雙手環著他的腰,臉頰貼著他的胸膛,語氣帶著明顯的感激。
……羽國,大殿內
「我們的恩怨是該結束了」羽墨天微微仰起臉,滿臉冷笑的斜睨羽墨天,那高傲又冷漠的姿態很明顯是一副施恩於人的模樣。
說著,銀劍又指向他的咽喉,神情凜然而絕然,劍身那通體的瑩白之色,在殿內夜明珠清幽光芒的折射下,愈發地顯得寒光凜凜,冷氣逼人。
「哼,羽墨天,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我現在不是以前那個任你欺凌的小香兒了」羽墨香淡漠的語氣染上輕嘲的意味,輕靈如月的眼眸似乎更冷了,渾身散發出來的寒意也似乎更重了。但見他藍衣揮動間,三枚泛著寒光的銀針被他拈在了白皙的手指間。
「小香兒有能耐了,翅膀硬了」羽墨天冷笑一聲,嘴角迅速勾起一抹嘲諷不屑的來:「就憑你。」
說罷,羽墨天眸微微瞇起,猛的貫穿內力於軟劍中,寒光閃爍之間,劍氣交織,密如星河落雨,接著劍尖一抖,凌厲的殺伐戾氣盡顯。劍光驟然大感,光雨散開如海潮急轉,挾著強勁的內力破空而出,迅捷如閃電般的刺向羽墨香。
眸光一閃,秀眉微微擰起,羽墨香隨即提氣急速往後退去,避開他那凌厲無比的劍氣,手中的三枚銀針飛出,同樣攜著不小的內力,直直的朝羽墨天射了過去。快狠準。
若是一般人,對於這樣的狠絕不留情的全方位攻擊定然是躲避不開,只有眼睜睜的被銀針射中的份,但是羽墨天卻是急急的收回銀劍,橫空一擋,擋掉了左右兩個方向的銀針,而後足尖一點,身形快如魅影般的往上空飛縱,險險的避開了那第三枚銀針的攻擊。
「不錯,這樣才能做得起我的對手」羽墨天冷眸中迅速劃過一抹激賞之色。
「彼此彼此」羽墨香伸手輕撫胸口,身子微不可查的踉嗆了下,沒想到他還留了一手,銀針被他凌厲的劍力迅速回轉刺入他的胸口。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山不可能容二虎」羽墨香雲淡風輕的說著,嘴角勾起的淺笑美得讓人晃眼,卻是帶著絲絲凍人骨髓的寒氣:「其實今日之戰,你我都明白,你我都不是因為皇位,而是因為一個女人是嗎?你不會也深愛上了那個女人吧,以為殺了我就可能得到她嗎?可惜你終究晚了一步,可可已經成為鬼王的皇后,還有一位暗皇無冥,你鬥得過這兩人嗎?就是沒有我,可可也不可能屬於你,因為你搶不走她。若是鬼王與暗皇其中的任何一人不放手,便沒有任何人可以跟他們搶,你,我都一樣。」鬼王的強勢和霸道,是足以顛覆整個天下的,他若真的想要掀起血雨腥風,人間會瞬間變成練獄。
「呵,別人會怕這兩人,可我羽墨天不怕,告訴你,這個世上就沒有讓我害怕的人」羽墨天高傲的抬起頭,精緻的面部輪廓透著冰鋒一般的冷寒與犀利,渾身散發著一股不可一世的狂霸之氣,就像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冷眼睥睨著芸芸眾生:「哼,不到最後,誰能知道笑得最燦爛最得意之人呢?」
「是麼,你也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像可可這樣完美的女子,這個世上只怕沒有幾個男人捨得將她推開」
「還有,可可不是那種任人擺佈的女人,最終的決定權在可可的手裡,她喜歡誰,她願意跟誰在一起,那誰便是笑得最幸福的男人。」
「哼,羽墨香你們誰能爭得過我」羽墨天狂妄的笑了起來,見他手捂著胸口,暗自隱忍著巨大的痛苦的模樣,更是笑得幸災樂禍,也笑得冷漠而絕情:「怎麼樣,銀針的滋味如何。」
話音未落,他再次灌內力於軟劍之中,比之前更強勁的內力,這一次他直接使出魅劍第六式『魅影花』但見他手執長劍,左右舞動,劍法被他舞得密不透風,詭譎,劍光飛射,氣勢如虹,劍氣凌厲攝人,劍氣所到之處掀起一股強烈的氣流,直刺得人的皮膚生生發疼。
羽墨香暗自駭然心驚,但面上並未流露出一絲懼怕的情緒,提氣一縱,身體向上輕盈掠過,凌空踏風,三千墨發輕揚,藍衣翩飛,空氣中飄過一縷醉人的芳香。
但見他衣袖一振,手中已然多出來銀劍,他將銀劍虛成萬劍,嘴裡念道著什麼,最後揚手揮出,那銀劍竟幻化出萬根銀長劍,劍氣泛著陰森的寒光,攜著冷洌的寒氣,以及強勁的內力。
那陰寒的劍向羽墨天的週身圍住,密不透風的籠罩著他,不讓他那懾人心魂的可怕劍氣洩漏出來傷人。以此他迅速灌入內力,從四面八方朝羽墨天怒射而去。
「父皇的獨門絕學『萬劍穿心』」羽墨天大吃一驚,只覺得渾身的肌膚都被刺得生疼,正在一點一點遭受著凌遲之刑。
他身形一轉,手中的銀劍再度出擊,輕靈的軟劍頓時在他身前幻化使出劍法魅劍第三式『魅雪花』其勁道凌厲,如電光急閃,劍聲爭鳴,爆出一道驚雷的巨響,頓時天榻地陷,一股巨大的推力轟然於厲劍光潮中炸開,萬千劍光如星月被撞開。
砰的一聲,那張密實的劍網被他盡數擊破,數不清的劍彷彿漫天的花瓣紛紛墜落而下,散落一地。
『噗』羽墨香噴出一大口鮮血,身體支撐不住的倒了下去,不一會兒,嘴角又溢出更多刺眼的血漬來。
魅雪花果然厲害,竟連父皇的獨門絕學「萬劍穿心」都抵擋不住,其實並不是萬劍穿心不夠強大,而是他此刻被銀針的毒氣散佈,根本使不出全力,否則羽墨天是不可能打敗他的。最多打個平手。
而另一邊的羽墨天衝破萬劍穿心只覺得渾身氣血上湧,真氣逆流,五臟六腑似被震傷一般劇烈疼痛不已,『噗』他也吐出鮮紅的血來。
「看來你還是比不過我」羽墨天冷殘一笑,長腿向前邁了兩步,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冷洌一片的黑眸中上有著濃濃的殺機:「不過,你死在我的手中也可以與你的母妃團聚了」話落,凌厲的銀劍直直刺向羽墨香的胸膛。
『噗』……鮮血從羽墨香的嘴裡飛濺而出。
「你贏不過任何人!可可,願來世再見,我們都是平凡之人」
「哈哈哈……小香兒小香兒,本來我打算讓你多活時日,耐何你不知好歹,也怨不得為兄。哈哈哈……」羽墨天笑得猖狂,器張,狂妄。
遠在東邊的七彩居裡的人兒根本不知有人為了她已有人死亡。
………
翌日天氣倒是格外的晴朗,風和日麗,陽光明媚,空氣清新無比,天空發出柔和的光輝,澄清縹緲,一塵不染,明淨得像被風洗過,如此好的天氣,更是感染著可可的好心情。清麗絕俗的俏臉上始終笑靨如花,無冥緊緊拉著她的手,嬌言軟語,清脆悅耳如銀鈴般的聲音傳遍整個七彩居。
無冥看著她,眉眼間是濃得化不開的綿綿深情,嘴角始終掛著一抹溫柔寵溺的笑容。
「相公,累不累」可可柔柔一笑,隨即執起衣袖為他拭去額間沁出的薄汗,又攏了攏自己耳際散落下來的幾縷青絲:「先坐會兒休息一下吧。」
「不累,我可以抱著你再走走」可可看著他眼角眉梢那蘊蕩漾開來的醉人溫柔和寵溺之色,只覺得自己似乎被三月裡的和風暖陽所籠罩,他的眼神真真讓她忍不住沉溺和眷戀。
「抱著可可一輩子都不嫌累。真希望一輩子這樣抱著你,不鬆開」無冥眉眼彎彎,險些笑得牙不見眼,溫潤如玉的眸子眼波流轉間,神韻如水,光華內斂。隨即迅速在她溫軟嬌艷的粉唇上親吻一口,而後俯在她的耳邊,曖昧低語道:「可可,如果不是現在的你正做月子,為兄真想與你歡愛纏綿。」
聞言,可可的俏臉陡的紅了,黛眉一蹙,伸手在謫仙俊美的臉上狠狠擰了一下。
「討厭,真不正經,再說小心我用槍蹦了你」
「哎喲,我的姑奶奶,你謀殺親夫啊!」無冥誇張的大叫一聲。
可可嘴角抽搐了下,相當無語,眼神示意他放她下來,剛落地,就踹了他一腳,轉身就走。
無冥揉了揉被擰疼的臉蛋,趕緊嬉皮笑臉的跟了上去,不容拒絕的再次抱起了她,討好說道:「娘子,相公知道錯了啦。要跪搓衣板不。」
「真的」可可抬起頭,斜睨了他一眼,面色帶著質疑。
「如果相公再犯,就罰相公為娘子端茶倒水」
「真的嗎?」
「嘿嘿,這個好像有點輕了,就罰相公為娘子寬衣解帶如何。」
「去死吧」可可再次不客氣的用力擰了他的臉蛋。
可憐的無冥只能苦瓜著臉,鬱悶又悲催的嗚呼哀哉,一張俊臉皺巴巴的。
二人一路嬉笑怒罵,半個時辰,來到了小亭處。
「無冥,你過來一下」就在可可與無冥嬉鬧的空檔,無陌老人蹙眉的叫喚了無冥一聲。
「老頭,什麼事啊,神秘兮兮的,是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啊」可可慵懶的趴在石桌上,上面無冥已經為她準備好了趴墊,舒舒服服的趴在上面,懶懶的開口。
「丫頭,你先等一會兒,師傅找你的師兄有些事情要談。」無陌狀似很隨意的說著。
「噢,去吧去吧。不要去太久就好。」
無冥跟著無陌來到離小亭百米遠處,停住了腳步。
沉默了好久,無冥才抬起眸看著師傅淡道:「師傅找陡兒何事。」
「你還記得為師給你的錦囊嗎?現在錦囊你無需打開,現在為師就告訴你,你的師伯與為師說過,蘇可可的身上有深重的殺伐之氣。你要遠離她。」
「什麼」無冥面上一片煞白,嘴唇顫抖得厲害:「師傅,怎麼會這樣。」
無陌老人搖了搖頭:「陡兒,為了她好,你要離開她懂嗎?」
「不,師傅,我不能離開可可我知道她來自異世,可是為什麼說她有殺伐之氣」無冥蒼白著臉,有些失魂落魄的問道。
「陡兒,不要再問了」無陌歎了口氣,看向無冥的眼神帶著深深的悲憫:「無冥啊,如果你執意下去,可可會死的。」
「可是,師傅,我會死的」無冥心痛如絞,眉宇間籠上一層深深的淒絕和悲痛,看起來是如此的寂寞,如此的荏弱。
「臭小子,為師是為了你們倆好,你不可以再這樣執意下去,為師明日就帶著她離開這裡,去無陌谷,你以後就不要再見她了」說罷,他轉身步出。
無冥本就痛如刀絞的心,一瞬間崩塌得無可救藥,死殤若斯……
可可趴在石桌上的姿勢在看到無冥的時候,藉著石桌站了起來,而後略略仰著臉,看著無冥一步一步走來。
他面色淒淒,眸色空茫,淡然春意,空得兩眉悲愁,謫仙般的外表下,說不出的淒絕與寂寞。
一瞬間可可竟有了一種與他恍如隔世的朦朧錯覺,好像他已遠隔了自己千年。
心驀的一緊,她立刻跑著上前幾大步,無聲的撲入他的懷中,雙臂圈緊他的腰身,那溫暖寬闊的胸膛,那淡淡好聞的香味讓她躁動不安的心漸漸平復下來。
「可可,怎麼了」無冥雙手攬住她的纖腰,將自己的下巴輕輕擱在她的肩窩處。
「相公,老頭和你說了什麼」可可臉埋在他的懷裡,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娘子,餓不餓」無冥不答反而轉移話題,清亮的雙眸輕輕閉了上,眸中濃如實質的悲與痛瞬間被兩片薄薄的眼瞼遮掩。
「相公,為什麼我感覺你離我好遠了,我好害怕」可可並未回答他的話,反而緊張的抬眸深深看著他。
「娘子」無冥柔柔一動,雙手將她攬得更緊了,喉間幹幹的,苦苦的,突然有了一種想要哭的衝動。他只是無聲抱著她就怕自己控制不住哽咽聲音會洩露了自己的情緒。
良久,他才平復下自己的心情,指尖纏繞在她的青絲,眸中漫上複雜的光芒。
「可可,去看晚霞好不好」
「好」
「來披上狐裘,不要凍著了」無冥柔柔一笑,眉眼彎彎,俊臉上只餘下風姿翩翩,眸光繾綣,再看不出一絲沉鬱傷悲的神色。
二人攜手而行,一起去七彩居不遠處的山頂,一邊欣賞著晚霞。
黃昏,那絢麗而持久的霞彩正在這裊裊升起,沁人心脾,紅色的晚霞與遠山相連接。有的紅透半邊天,隨著落日的漸漸逝去,晚霞也悄悄的暗淡下來,由火紅變為暗紅,變為緋紅,最後變成淡紅。直到消失在繁星的夜空下。
漫天繁星璀璨生光,皎潔明亮的圓朋高懸於夜空中,清輝如銀霧般灑遍整個大地。
「相公,這裡好美」可可睜大眼眸貪看著這些從未見過的大自然美景。
「呵呵,為夫帶你去一個好地方」腰間陡然一緊,感覺到無冥緊緊攬著她的纖腰憑空掠起,耳邊呼嘯而過摻雜著暗香的夜風,她雙臂下意識的環住了無冥的脖子,臉頰埋入他的胸前,享受著他的溫暖和身上獨有的氣息,安心的任他帶著自己在夜空中飛行。
「哇,好多螢火蟲」可可看著螢火蟲在花兒邊自由飛翔,尤其是月光不到的陰黑處,螢火忽明忽暗,像極了小精靈。使人有一種如夢的感覺。
好一會兒,無冥忽而轉過可可的身子,將她抱坐到自己的腿上,伸手挑起她的下鄂,黑眸深情的凝住她的臉,柔聲道:「娘子,為相公唱一道歌吧。讓相公我飽下耳福」
「呵呵,好吧」可可看著他,明亮的眼珠子轉動著,腦子裡在努力思考著到底該唱什麼歌呢?
「醉紅顏」可可側首偎入他的懷中,片刻,靜謐寧和的月夜裡響起了她輕靈悅耳的動人歌聲,正是一曲《醉紅顏》
我無法忘記你動情的雙眼
總似夢似醒若隱若現
等待花開花謝歲月的變遷
我對你的愛從不曾改變
狼牙月上弦寄去我的思念
輕歎世間情深緣淺
曾經永恆誓言猶如風中花瓣
漸漸飄遠
愛亦難別亦難忘記太難
回憶總在夜裡放肆糾纏
在這深夜裡輾轉難眠
一切彷彿就在昨天
愛難斷愁難斷恨了不斷
前塵往事如雲煙瀰漫
深深埋下那段未盡的情緣
一杯祝酒醉紅顏狼牙月上弦寄去我的思念
輕歎世間情深緣淺
曾經永恆誓言猶如風中花瓣
漸漸飄遠 ……
清脆動聽的歌聲隨風飄蕩在夜空中,空靈而澄澈,悠遠而綿長,伴著如銀的月華。
一曲唱罷,可可抬起頭來,含笑看著無冥:「好聽嗎?」
「好聽,好聽」清風柔軟一片,也淒涼悲苦一片,嘴角卻是習慣性的上揚,笑容溫潤如玉,暖若春風,可是只有他知道,此刻他有多艱難才能強裝出這樣溫雅的笑容:「可可,再唱一遍吧,相公我還想再聽。」想一輩子都聽。
他的聲音隱有絲絲不太正常的低啞,可可有所察覺,但也沒去想太多,重又偎入他的懷中,笑道:「和我一起唱吧,這首歌男子唱非常好聽噢。」
我無法忘記你動情的雙眼
總似夢似醒若隱若現
等待花開花謝歲月的變遷
我對你的愛從不曾改變
狼牙月上弦寄去我的思念
輕歎世間情深緣淺
曾經永恆誓言猶如風中花瓣
漸漸飄遠
愛亦難別亦難忘記太難
回憶總在夜裡放肆糾纏
在這深夜裡輾轉難眠
一切彷彿就在昨天
愛難斷愁難斷恨了不斷
前塵往事如雲煙瀰漫
深深埋下那段未盡的情緣
一杯祝酒醉紅顏狼牙月上弦寄去我的思念
輕歎世間情深緣淺
曾經永恆誓言猶如風中花瓣
漸漸飄遠 ……
兩人同唱,可可不似先前的空靈,脈脈含情,兩人雙雙對望,一曲癡情纏綿,真情流露,動人心弦,餘韻裊裊,回味無窮。
曲盡音散,她正欲繼續偎下去,無冥猛的伸手將她的腦袋按回自己的確懷中,隨後將自己的臉頰埋入她的脖勁間,深深的喚了一聲:「可可……」那聲柔語飽含了無限的情感和愛戀,也摻雜幾絲快要壓抑不住的深切悲慟,更是帶著明顯的哽咽和哭音。
可可楞了下,心陡然間一緊,立刻就要掙開無冥的懷抱問他怎麼了,卻被他略略用力扣住了自己的後腦不讓自己亂動,臉頰也被他更緊地按貼在他的胸前。
「相公,怎麼了」她悶悶的問道,臉頰被迫深埋在他的懷中,感覺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
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聽到他的聲音,正想問時,忽而感覺到一滴滾燙的液體滑入自己的脖勁,跟著兩滴,三滴……那顆顆灼熱的滾燙的眼淚,灼燒了她的勁項肌膚,讓她忍不住渾身輕顫。
心前所未有的慌了起來,總感覺冥與師傅說了什麼,他整個人變了,變得不同尋常,變得就好像他快要失去他一般。
心底患得患失的脆弱一角驟然塌陷,一股濃重的不安與惶然,仿若潮水一般,從四面八方向她席捲而來,欲要將她徹底淹沒。
也不知她哪來的力氣,猛力一推,頓時掙開了無冥緊致的懷抱,仰首看去,便見他雙眼深深泛紅,眼角猶如兩行濡濕的清淚在無聲的往下滑落,面頰上也是零星落著顆顆晶瑩剔透淚珠。
呼吸一窒,心頓時疼碎了一地……
在她眼中,他從來都是強大的存在著,如視仙般不可一世,竟不曾想到,有一天,他也會哭泣脆弱如斯……更想不到,男兒的眼淚能讓人如此的心顫心疼……
白皙纖美的雙手輕輕捧住他的面龐,指尖小心翼翼的撫上他的臉頰,一點一點擦拭去他臉上的顆顆溫熱的眼淚。
「冥,怎麼了」她盡量問得平靜,但出口的話語卻不由自主的染上絲絲哽咽與哭音。
「傻瓜,怎麼叫冥了,叫我相公」無冥搖了搖頭,嘴角勾了起來,依舊如謫仙般:「相公我怎麼會哭呢?」
無冥極力的否認,只是越說,嗓音越發暗啞沉悶得厲害。而眼淚仍不受控制的往下滑落,紛落如雨,滴濺在白袍上……
「到底怎麼回事,說啊」可可咬著唇,固執的又問了一遍,哽咽中的聲音感覺很無力,手指仍在無意識的擦抹著他面上的淚:「告訴我,看到你難過,我的心很疼很痛。」
聞言,無冥的身子顫了顫,不自覺的握緊拳頭,因為太過用力,關節處隱隱泛白,脆弱,他削薄的唇瓣動了動,又緊緊的抿了上,眸中閃過淒絕悲涼的暗芒,那裡承載了絕望。
臉色更是蒼白如紙,爾後溫柔笑道,笑中帶淚:「可可,你的歌聲太美了,美得我感動流淚。」
「真是這樣嗎?」可可伸手揉了揉自己的淚意朦朧的眼,輕飄的話語帶著不勝微風的脆弱,以及絲絲縷縷的祈求:「不許騙我,不然我會殺了你……」
「可可……」無冥陡然伸手捧住她的臉,低下頭,近乎粗暴的吻住了她有些微顫抖的雙唇,將她所有未說完的話盡數吞沒在唇齒糾纏的綿綿深吻中……
「唔……冥,我愛你,好愛你好愛你……」得到呼吸時,可可啟開瑩潤的紅唇,一句愛語脫口而出,仿似一縷沁人暖風輕柔的拂過無冥的心頭。
無冥呆楞一會兒,緊緊的看著她,一瞬也不瞬,晶亮的瞳眸熠熠生光,綻放異彩,柔情與愛戀早已經眸中蓄滿,溢出來。
「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滄海萬頃唯系一江湖,此生,我只想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相親相愛到白頭。」
「可可,一定要記住冥說的話話,牢牢記住……」
「冥……」可可柔聲說著,情不自禁的就落下了淚來,一滴滴一行行,自她的眼角滑落:「冥,你可知,不管任何人傷害我,唯獨你不可以,知道嗎?因為我愛你,在乎你,你任何一點傷害,都會讓我心痛……」撲入他的懷裡,說著。
「可可別哭,我的心也很痛」無冥嘴角含笑,而晶亮的黑眸中泛出柔柔的波光,淚也控制不住再次流下。
他的心在滴血,直痛得他肝腸頓裂,然而他卻隻字不提心中的悲痛淒絕,只是深深的抱緊她。
「冥,不許離開我,我一輩子愛你,永生永世,你應該知道他們對我的愛慕,我也無法,只能將我所有的愛都給你。」可可緊緊環著他的腰身,被淚水浸潤過的臉有些清涼,貼上他火熱的胸膛。
「可可,我知道,我都知道」無冥喃喃著感歎一聲。
「可可,以後除了我,不許你隨便對著其他男人笑好嗎?」無冥忽而有些霸道的說道,雙手將她緊緊攬入懷中,似在宣告著他對她的獨有權。
「知道了啦,就你霸道,不過我喜歡」可可淚又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
「真醜,啊……」還未說第三個字便變成了痛呼。
「你找死啊,恨說我醜」可可氣呼呼地瞪著他,好一會兒才收回擰他的俊臉的手。
「娘子,我的美美俊臉啊,都要被你擰得醜死啦」無冥委屈的眨巴下眼睛。
「啊……」又是一聲痛呼自無冥嘴裡發出:「娘子啊,下手輕一點啦。趕緊為相公我揉揉。」
「好了啦,回去啦。」哥中細弱的聲音輕飄似浮雲,嬉嬉笑道。
「娘子,我這次要,要走了。」
「什麼」可可驚呼,語氣中有著傷感和淒涼。
無冥眸光黯了黯,好半響才低低道:「這次時間不會太長」。
「什麼時候回來」可可強裝笑靨,臉往一邊側了側,不讓他看到自己淚意朦朧的眼。
「不要哭好嗎?你哭的真的很醜」無冥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悲苦淒絕的臉埋入她的發間。
「冥,你找死」可可擰著他的腰身,他好似視而不見般,只是緊緊抱著她。
心傷的閉上眼睛,暗道男兒有淚不輕彈不可以哭的,可是終究忍不住眼角兩行晶瑩剔透的淚珠緩緩滑落……
………百天
暗處皇都(就是無冥的暗皇城)
一座雅致的別院裡。
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欞,銀輝撒入房內,照出床榻上男子深深隆起的眉頭,以及他極度不安穩的睡顏。
「可可,不要,不要離開我,不要,不要離開我……」水野狼顫抖著雙唇自言自語,黑色的瞳眸中染滿了淒絕與悲傷。陣陣劇痛如海水般襲來,心臟彷彿被人生生撕裂,痛得他張嘴便是一大口鮮血嘔了出來。
「宮主……」無一不知何時走了出來,看著他含痛的雙眸以及染血的嘴角,眉宇間有著顯而易見的擔憂和心疼:「宮主,又做噩夢了嗎?」
「為何每次都做同樣的夢,她離開了我。」水野狼擦掉嘴角的血漬,抬頭看著他,嗓音悲悲沉沉的說道:「難道他就這麼不愛我嗎?討厭我嗎?」
「宮主。你想多了」無一眸光閃了閃。
「宮主這暗皇城瘟疫橫掃,得多加小心吶」無一擔憂的看著他偉大的宮主,只是他的臉色有些奇怪,有些像中瘟疫的那些人似的。
「無一,我怎麼感覺渾身無力呢……」還未說完,就暈了過去。
「宮主……」
…………
天香樓內
梅閣,一股子濃濃的酒氣生生破壞了那滿室的雅致。
「君,別再喝了」冷景小王爺凝著面色,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瓶:「酒喝多傷身。」
「你少廢話,酒拿來,我還要喝」紫君伸手就要去搶,卻被他揮臂擋了住,不由擰眉:「君,三年才見,你怎麼變成酒鬼了。」
聞言,紫君一張俊臉愈發冷了,眸光沉沉的看著已長大成人的冷景小王爺,好半響才寒聲開口道:「難道你不想喝嗎/別裝了?其實我們大家心裡都清楚得很。」
「我裝什麼了」冷景小王爺沉聲逼問。
「呵呵……你沒裝,是,你沒裝」紫君搖了搖頭,神情悲淒,眉宇間籠著一層顯而易見的悲鬱之色。
沉默了良久,像要發洩一百天的痛苦般,如實說道:「景,我是真的愛上她了,怎麼辦,可是我不敢見她,我怕她認為我是一無事處的人,你說我該怎麼辦。」
「你知道嗎?在狩獵那一次,當時她那從容隨性淡然神情,那眉宇間縈繞著清貴高雅的雋逸氣質,還有那明眸中偶爾閃過的靈動智慧之芒,我便愛上了她。」
「在宮宴上她竟然對著鬼王調情,拋媚眼給聶洵,卻不與我對視多久,便移開視線,當我看到你要吻上她的時候,我真的想捏斷你的腦袋,你知不知道……我愛她,深深的愛著她,可是她卻……」
紫君淒淒的看著冷景,眸色痛苦不已。
而冷景因為他的話楞住了,尤其是聽他很早很早就愛上了可可,這讓他更加震撼不已,心底不停翻滾著難以用語言來描述的情緒。
良久,他才回過神,一雙凌厲漆黑的眸子愈見深,語氣有些怪異道:「君,她是逸哥哥的女人」
「憑什麼是他一人的」紫君微微瞇起鳳眼,看向他的眼神帶著絲絲深沉。
「……
……
……
……
「其實最心痛的應該是逸哥哥吧」冷景涼涼的歎了一口氣。
「不過聽說羽國的皇帝,一天比一天冷酷孤絕,也一天比一天凜洌疏離,好像要將所有一切都抿棄排除在他的世界以外,將自己隔離起來,這樣的皇上很可疑……」
「管它可疑不可疑,反正又不是我們的皇上。不過聽說他很暴,所有人都說他是暴君,動不動就殺人,鞭策人,不管是誰,只要觸怒了他,他會毫不猶豫的大開殺界,像個瘋子似的。」
「我們怎麼說到別國的皇帝了。再說說我們的偉大的逸哥哥吧。他不也與他差不多嗎?沒有一絲的情面可講,後宮佳麗三千被他折磨得不成人樣了,不是讓她們去侍候而是讓別的男人來鞭策,拷打……真是可怕得陌生,就算以前的他再怎麼殘忍也不可能隨意這樣殺害。」
「不說他了,沒有了可可,現在我們以後去哪,皇宮是回不去了。」冷景淡淡問。
「當然是尋找可可嘍。」紫君想也不想直接回答
「聽說了,無冥店與銷魂店嗎?這就是可可開的」冷景挑眉。
「我早已吩咐好了」紫君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那你為什麼不自己去」冷景看著他。
紫君身子僵了僵,突然冷冷的回道:「我討厭那三個男人。」
「哪三個男人」冷景小王爺不解。
「還有哪三個」紫君擰眉,亂沒好氣的說道:「還不是那個莫陽浩,晨,夜」
「他們是誰?」冷景小王爺真的不明白。
紫君立刻冷著臉諷刺道:「他們竟然將可可開的店占為已有。可惡」
「我怎麼不知這事。」冷景小王爺眉峰隆起,黑眸中有著疑惑。
「你這個笨小屁孩,你不知道大人的事情嗎?那個莫陽浩,夜與晨都是喜愛可可的」紫君一掌拍上桌子,說得咬牙切齒:「而且,那三個臭男人將可可開的店占為已有不說,那眼神更是帶著強烈的侵犯與深沉的佔有,更像是在看著自己一件獨屬自己的私有物,該死的,他憑什麼用這種宣告佔有的眼神看著哥中的店啊。他們以為自己是誰啊?會做生意了不起嗎?那本少爺還是天香樓的少東家呢?再說了,喜歡可可的人多了去了,怎麼也輪不到那三個來歷不明的臭男人。」
「君,看來你對那三人意見不小啊。」冷景不溫不火的問道,面上看不出絲毫表情,然而心底卻因他一番話而掀起不小波瀾。
可惡,怎麼有這麼多人喜歡可可。
「哼,他們竟然用那眼神濃濃警告我離可可遠一點,切,他們又沒見過可可,還那樣深深警告,看到那眼神,我就恨不得踢死他們。哼,一點內力也沒有,還敢充大爺。」
聞言,冷景小王爺笑了笑,沉聲道:「其實我也打聽了一些,那莫陽浩,晨,夜雖沒有半分內力,可也絕非池中之物!誰若敢將他們小覷,只怕到時候會連自己是怎麼死都不知道。我聽下屬說他們那眉宇間狂妄霸氣與言辭間的果決凌銳,以及渾然天成的高貴,若非做慣了俯瞰眾生的上位者,絕對練不就出來!」
「高貴個屁」紫君暗自磨牙,鳳眸中積聚了滿滿的憤怒之氣。:「他有多了不起啊,我沒覺得說他言行舉止奇怪我倒是會舉雙手贊成/你都不知道他們說的好多話都聽不懂,比如他說的什麼手槍,難道是罵人的話嗎?最可恨的是我派人查了那麼久都查不出他們的身份與來歷,該死的。他們到底從哪裡蹦出來的。」
「哎,其實我也查了,也是未查出來。」冷景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