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裝店正中央,一名臉腫如豬的男子坐於廳內的軟榻,身後跟著上百名裝丁,其中一人還一腳踢翻了樂師,一百多人氣勢洶洶立於大廳,周圍的吵鬧聲早已停止,就聽那名老兄怒聲喊道:「蘇小子呢?給我滾出來!」
「客官,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嚷嚷什麼」
管事的年輕男子立於他面前,沉聲說道,誰知那人卻更加憤怒,硬聲說道:「馬上叫蘇小子給我滾出來!不然的話,我拆了你們店。」
「拆店,隨便!」
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二樓一扇屏風被搬開,露出一個淡淡的身影來,搖著一把紙扇子,眼梢斜挑著,冷冷的打量著一樓的王純良,突然啪的一合扇子,拿著扇柄搖了搖指著他,笑吟吟道:「原來是王公子啊。」
「蘇老闆!」
王純良冷冷一哼,雖然看到她旁邊站的一群人,但是想來也和自己一樣,都是虛張張場勢,當也也不害怕,只是高傲的仰著頭。
可可望著下面的陣勢,微笑說道:「捧場的就買東西,不捧場的給我滾蛋。」
「蘇…小子」
王純良咬牙切齒恨聲道:「你不想活了。」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你在這裡擾我生意,我少賣一件衣服,就少賺三十兩銀子,算來算去,你從一開始到現在,已經欠了我一千兩了。」一邊笑著,一邊緩緩從樓梯走下來,一邊走還一邊撥弄著算盤,辟哩啪啦。
「先將一千兩還來,再談生意」可可笑靨如花道。
王純良氣得眼睛都紅了,陰森森的擠出幾個字:「給我砸了這個店。」
「誰敢」可可眼睛一寒,冷冷的盯著場中的諸人,緩緩說道:「別他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可不是什麼善類,今兒個誰敢砸我的店,明個我刨你祖墳,拆了你家房子。如不信,大可試試。」
說罷,轉身就往樓上走,一邊走還一邊說道:「他媽的,再有人來砸場子,老子拆了他的腹。看來這幾月大傢伙兒過得太好了。」
眾人聞言,心底都微微一寒,那些王純良的壯丁也頓時楞住,似乎想起比較可怕的往事。
「他媽的,還楞著幹什麼,給我砸……」
「看來有人就是不知好歹。」
可可無奈的歎口氣,很無辜道:「既然王公子這麼喜歡鍛煉身體,那我們應該奉陪了。」
那些本來無事的眾貴婦人們,一見有架有打,當下樂不可支,紛紛往二樓爬去,想要搶一個好地點看戲。
說白了,這些貴婦也是被可可給洗腦了。
「去你媽的,蘇小子,看爺爺今天不剝了你的皮。」
「哎,王公子,何必這麼生氣呢?人人都知曉我蘇少可是很愛和平的,最討厭打打殺殺的,何必來真的。」
「該死的,給我上。」
砰的一聲,有人一腳喘翻了一張桌子,上面的糕點嘩啦的全部砸下來,發出一串劇烈的聲響,只見可可一寒,一把將手裡的茶杯往下一砸,啪的一聲,冷聲說道:「關門,放狗。」
嘩一聲,大門被關死,所有的侍者都捲起袖子,呸一聲,摩拳擦掌起來,然後訓練有素的從各個角落抽出統一的球棒,嗖嗖的從各個角落跳下來,上百號人忽的一聲就衝了上去,揮著膀子就幹了起來。
而那些女店員,則是在一邊玩起了賭博。
還有一邊打著口哨加油的,扯著脖子喊起來。
一樓血肉橫飛,呼喝不斷,幾百人混戰在一處,二樓吶喊助威聲不絕於耳。三樓是雅閣,專門設為男女青年談情說愛的地方。有些人想出來小解,不承想看到一樓的場景目瞪口呆。
就例如,一生見慣大場面的水野狼坐在三樓的雅閣裡,打開門,目瞪口呆的看著一切。
混戰仍在繼續,可可捲起袖子往下扔酒杯啥的,,狠砸那個王純良帶來的人。一邊砸一邊喊道:「他媽的,全部給老子砍死。」
不肖一柱香,那些壯丁衣衫破碎,鼻青臉腫,躺在地上哀嚎不斷。
可可穿著一身天藍色長衫,上面繡著祥雲,面容秀美,一雙眼睛像顆黑寶石,緩緩走下樓,淡笑一聲道:「哎,王公子,看你,傷得可重。要不要我請大夫來。」笑的樣子如春風般溫暖,眼神溫柔如波,唇角淺笑彎彎,無辜的眨了眨雙眸,好似剛才的一翻打鬥,不是她所為。
王純良以為,她現在知道錯了,依舊高傲的抬起下巴看著她:「蘇小子,你給我記住了,今日之仇恨,我會加倍償還。」
「是是是,那當然要加倍償還。」
可可一笑,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狡黠的狐狸,她笑著湊上前,輕聲說道:「我賠你豬頭。」
突然間,只見那個一直安靜微笑的少年整個人彈地而起,如蒼鷹般揮起拳頭,砰的一聲就重重的砸在王公子的豬臉上。
王純良慘叫一聲,原本就搖搖欲墜的身子,倒在地,可可緊隨其後,一腳狠狠的喘在他身上,激起一聲聲慘叫。
那些壯丁嚇得半死,七手八腳的還想往前衝。
「抄傢伙,往死裡給我打。打死一個,賞銀十兩。」
早就做好準備先前立於可可兩邊的打手們揮舞著砍刀就衝了上來,專往腳上砍,雖說是打死一個,但也不至於弄個人命來。一看就是精於老手啊。
她一腳踩在他腹部,踢了又蹭,滿臉無辜道:「這可是你逼老子出手的,老子向來很溫柔,很愛和平的。」
一腳擋住他的嘴,搶起拳頭朝他胸口一陣猛擊,力道之大,差點讓他一口氣提不上來。
當然這些場面所有人好似都習以為常般,該幹嘛幹嘛。
還有人直接清場,打掃,重新擺放桌椅以及糕點,不出半柱香,一切就已經收拾妥當。
可可打累了,站起身,活動活動筋骨,走上二樓,與幾位婦人談笑風生。
談價聲不斷,水野狼坐在三樓雅閣,看見那少年一雙眼睛瞇成兩彎月牙,一幅樂不可支的樣子。
「小姐……」湘兒與可可耳語了幾句,可可隨著香兒,來到二樓間,對著樓下的眾貴婦人道:「明日就是我女人坊服裝店的走秀,希望各位可以多多捧場,謝謝!」
下面熱烈的掌聲響起,眾貴婦們眉眼彎彎,明日的走秀衣服一定要拍賣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