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的,出去我非砍了夏侯澈,他媽的居然還不來救我,他妹的死男人,他爸的臭石頭,我要離婚,這次我絕對要離婚……」
風間舞任她喊,任她罵,就是沒搭理過她。
最後,程澄罵累了,大腳丫子往他的屁股踹了踹:「喂,風間舞,給我顆葡萄,剝皮的。」
「自己剝!」
風間舞給她扔去一顆葡萄,沒剝皮的。
程澄手慢,沒接住。
那葡萄就這樣砸中她的眼睛,那怒火又「蹭蹭蹭」地冒了上來。
「你娘的,遞過來會死啊?」
風間舞一副「做什麼遞給你」的無賴模樣,程澄見他百毒不侵,也懶得再費口舌。
於是,乾脆整盤葡萄拿了過來,獨吞。
「你前世姓賴的啊?」
「你才前世姓賴,你全家都前世姓賴。」
程澄才懶得鳥他,誰叫剛才耍賴的人是他。
顆顆葡萄肉多汁多,吃起來真他奶奶的過癮。
這麼多天沒關在這裡,吃好睡好。
估計體重都胖了好幾斤。
她又開始YY起來。
你說,如果把娘娘腔風間舞變為她男人夏侯澈,這世界一定很美好的。
想到此,她的鬱悶化為一缸春水。
春心,那個蕩漾啊!
她男人,她老公,她孩子的爹,她放在心上的人,她喜歡的男人……
眾多稱呼在心中匯成小溪,全都填滿了蜜。
甜得沁人心肺吶!
突然,蜜變成黃蓮,那葡萄居然在胃裡泛起酸意來。
「嘔!」
她捂著胃,乾嘔一聲。
眨了眨眼,以為酸意轉眼就壓下去。
哪知,酸意漸漸加重,胃中翻江倒海起來。
「唔唔唔……」程澄趕緊奔向浴室。
「嘔,嘔,嘔……」
浴室裡傳出嘔吐聲,聽得風間舞好納悶地揚高頭,疑惑地自言自語一句:「咦,葡萄有事啊?我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的?」
話完,外面就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的聲音。
直覺告訴風間舞,有事情來了。
他一骨碌翻身起來,一改頹廢之態。
果然,片刻過後,房門被打開。
一張俊朗的男性臉龐露出來,帶著一絲嚴肅:「風間舞,事態有變,少爺吩咐我來帶你們走的。」
「夏侯澈?」
「是!」
「阿靜呢?」
「阿靜任務失敗。」
「那你是……」
老實說,在這個時間風間舞並不太相信眼前的男子。
男子轉過頭,在自己的臉上摸索了一下。
再轉過頭的時候,那張黑臉分明白了很多。
原來,是高超的化妝技術化出來的另一張臉,再加上鬍子,雜亂的眉頭什麼的,自然是看不出來。
程澄扶著牆走出來,看到那張恢復小成的臉驚叫了一聲:「啊,小方,你怎麼在這裡?」
「認識?」
風間舞轉身去看她,看到她一臉的蒼白。
看來,剛才的嘔吐真的去了她半條命。
他趕緊上前把她扶牢,不讓那虛軟的身子向下滑。
小方的眼裡也閃過一絲擔憂,可還是很鎮靜地對兩人說:「現在沒實踐再多說,你們趕緊跟我走吧,外面的人已經被我迷倒了。」
「好!」
知道夏侯澈做事喜歡留二手,風間舞也不再懷疑打橫抱起筋疲力盡的程澄走出軟禁了他們差不多一周之久的房間。
出去,果然看到歪七倒八的保鏢。
他邊走邊問:「不救阿靜了?」
阿靜是夏侯澈故意安排來跟許天翔引出夏侯棠的,雖然任務失敗了但怎麼也算得上是個得力的助手。
「待會再說。」
時間緊逼,小方也沒多餘的想法。
夏侯澈的吩咐是無論如何也得把程澄救出來,至於其他人不在考慮的範圍內。
另一方面來說,夏侯澈是個無情的人。
然而,就在三人快要離開走出別墅的時候,警鈴突然大作起來。
小方的眉頭皺了起來:「糟糕,我們快點走。」
話剛落,一行人不知打哪裡躥了出來,把他們全都圍住。
個個手裡都拿著槍,目光如炬。
「跑得這麼急做什麼?不是還有我嗎?」
風間舞他們抬頭往聲音來源處望去,人群中,一抹艷麗的身影緩緩走出來,臉上帶著冰霜,帶著嘲諷。
小方驚訝:「阿靜,原來你背叛了少爺。」
阿靜冷笑:「他不是為了她打算棄我於不顧嗎?怎麼我就不能背叛他?我跟了他這麼多年,沒功勞也有苦勞,他居然為了這女人就丟下我,我不背叛他還背叛誰?」
她那雙漂亮的大眼死死盯著風間舞懷中的程澄,從第一次見面就恨得入心入骨。
憑什麼?
憑什麼這個平凡的女人會得到少爺的寵愛?
她為他潛伏在夏侯本家那麼久,明明該得到寵愛的是她。
都是這女人,是她搶走了少爺,害得她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試問這樣的情況下,她怎麼還能夠忍受?!
女人一旦執著起來,往往固執得恐怖。
小方低歎一口氣,知道阿靜這次是鐵了心背叛夏侯澈,故意把他給引出來好一舉殲滅。
他不作其他多餘的勸解,目光移向四周查看起來。
全都是拿著槍的人,想要硬闖那是不可能。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旁邊的柱子上,與風間舞交換了一個眼色。
風間舞明白他所想,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接著,小方用自己為餌快速地掏出手槍朝眾人開槍,風間舞也非常配合地抱著程澄閃到旁邊的柱子。
……啪啪啪……
槍聲不斷,以一敵十,戰況很激烈。
鼻端飄來血腥味,風間舞知道小方這一次是一定會中槍。
但沒想到的是,這人的身手竟然快得嚇人,連續的子彈射出,居然每一下都射中那些保鏢握著手槍的手,這專業的程度不下於世界一等一的槍手。
風間舞瞠目結舌,只聽得他一聲大吼:「走!」
聞言,他趕緊抱著程澄頭也不回往門外跑了過去。
然而,即使這樣他還是免不得了掛綵。
肩頭,不知道被哪個人射出的子彈射中,痛得他悶哼了一聲。
程澄從房間出來就沒敢把頭抬起來,再加上頭暈目弦得很,這一顛一簸又惹得她乾嘔起來。
血腥味湧進鼻端,她睜開眼,看到風間舞被血染紅的白襯衣,驚呼:「風間舞,你中槍了,你趕緊把我放下來,我自己走。」
「不用了。」
他三步作一步跑向那已經安置好的車子。
裡頭有人,看到他迎了上來。
竟然是程澄那個部門的傲嬌小姐琪琪。
「上車!」
她打開車門把兩人推進去,自己也連忙坐到駕駛座踩下油門。
程澄想起了小方,想要阻止她:「還有小方……」
「他會有辦法解決的。」
「琪琪,我們不能這樣無情。」
「對不起,少爺有吩咐。」
琪琪現在已經一改平日的傲嬌,整個人都顯得堅毅冷絕。
推開程澄,她踩下油門,車子飛奔了出去。
人在很多時候,其實是沒有選擇的。
例如夏侯澈下命令,無論付出任何代價都要把程澄救出來,於是這些為他賣命的人即使犧牲掉自己的性命也沒想過像阿靜那樣去背叛。
小方被拋下,程澄看著琪琪的冷酷無情,自己感到無力地哭了起來。
風間舞捂著血流不止的肩膀,睨她一眼說道:「看到了吧?這就是你男人的世界,他以前就是這樣過來的,惹上他,不是死就是活,沒有其他選擇的。」
程澄身軀一僵,眼淚流得更加猖狂。
「嗚嗚……不是這樣的,夏侯澈不是這樣的人。」
「別傻了,他就是這個樣子,為了達到目的不惜一切。」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認清現實吧。」
他說完這一句,整個人暈了過去。
程澄嚇呆了,推著他的身子:「風間舞,風間舞……你怎麼了?」
「失血過多,暈了過去而已。」前頭的琪琪語氣平靜地闡述。
「會不會死啊?」
「暫時不會,接下來不知道。」
程澄咬住下唇,又陷入悲傷中。
小方已經不知生死,現在又輪到風間舞……
她覺得自己好沒用。
突然,琪琪低咒起來:「該死的!」
聲音,帶了絲狂亂。
發生什麼事了?
程程抬頭,發現他們的車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包圍了,進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