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歲的程澄,確實是胸無大志。
人生最大的志向只有,吃得飽,睡得香,玩得好。
此三個願望,最後全被某顆種子給破壞掉了。
而那個罪魁禍首,現在就站在她的面前。
拿著她曾經的心愛之物,一副理所當然的地主模樣,可惡到極點。
她忿忿地伸出手:「還給我。」
「為什麼?」
夏侯澈把小錄音機握緊在手中。
還問她為什麼?
這不廢話嗎?
「它是我的,你當然得還給我。」
她剛好當做借口拿回來消滅了剛才她說的那段「保證」。
「我是在地上撿起來的,它已經是屬於我。」
想拿回去,想都別想。
夏侯澈豈有不知道她那點直腸子想什麼小把戲。
「你無賴。」
罵就罵吧。
只要她保證過了,他就不用擔心她整天給他捅點家庭漏子出來。
正事幹完,洗澡開工。
夏侯澈折轉過頭,悠哉悠哉地往臥室走去。
程澄想追上去,可想到那個小晴,於是就憋著氣站在原地乾瞪著眼。
「喂,夏侯澈,你讓我不能離婚,那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夏侯澈步子停住,對她所提的建議有些好奇。
「什麼事?」
「跟你所有的紅顏知己斷絕來往,我的老公只能有我一個女人,你要我不離婚,那你也得答應我這件事。」
在婚姻中,所有的女人都特別的小氣。
這點,程澄也不例外。
而且,她越發覺自己酸意越來越濃,都快把自己給熏倒了。
夏侯澈陷入沉默當中,好像被她的建議難倒了。
程澄以為他要反對,繼續說道:「你要是不同意,那我先前的保證也作廢,我不要接受不公平的條約。」
夏侯澈把目光重新放回到她的身上,還十分仔細認真地盯著她的臉打量了片刻。
程澄被他駭人的視線盯得頭皮發麻。
但仍然堅守陣地:「其他事我什麼都不過問,這件事我說什麼都不會退讓半分。」
夏侯澈還是不言不語,一會過後,他轉過身繼續往房間走去。
程澄以為他是反對了,一下子變得垂頭喪氣起來。
她就知道這男人絕對不會答應的。
程澄,你當自己是什麼了?
自取其辱了吧?
她在心裡這樣諷刺自己。
「有一件事我想要告訴你,我跟小晴、阿靜不過是上司跟下屬的關係,就跟小薰一個性質。雖然我不是什麼好人,但至少對婚姻的忠誠我還是有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的意思是:他答應她了?
夏侯澈低歎一口氣,無可奈何表明自己的打算:「笨蛋,我的意思是,我答應你。」
咦,沒想到他還真的答應了。
程澄覺得好驚奇啊。
雖然她是提出來沒錯,但她以為他必定會有一番冷嘲熱諷。
沒想到他居然很誠懇地答應了。
還,還跟她澄清了。
程澄心底湧上強大的喜悅感,連帶臉上也笑開了花。
那樣子,別提有多麼的純真,多麼的癡呆。
夏侯澈又哀歎了一口氣。
哎,這傻老婆!
心裡想的都在臉上呈現出來了,以後沒了他的照顧她跟兒子怎麼生活下去?
所以說,他的責任是很重大的。
邊感慨著,夏侯澈不再理會程澄回到臥室裡頭去。
程澄在客廳外傻笑一會之後,也樂顛樂顛地進了房間去。
不過,這房間是豆豆小童鞋的房間而已。
兒子被欺負了,她當然得去安撫一下。
順便,去跟他得瑟一下。
哈哈,他爹跟他娘的婚姻生活終於有一個新的進展了。
他這個被爹欺負被娘欺壓的小傢伙有出頭之日了。
這一晚,程澄於是在小豆豆鄙視的眼神下得瑟了一整晚。
直到凌晨兩三點才沉沉睡去。
……
……
第二天,一上班程澄就被幾個女人團團圍住。
「程澄,昨晚的那間餐廳的東西太好吃了,真是謝謝你啊。」
「對啊,程澄,你怎麼可以訂得了那裡的位置的?可不可以也幫我訂一個?嘻嘻,我想請個人吃頓飯。」
「話說,昨晚我好像有聽到說是什麼夏先生給你訂的位置,那個夏先生是你什麼人吶?」
諸如此類的話,一直沒斷續過。
程澄煩不勝煩,只得「呵呵」乾笑搪塞過去。
女人的八卦能力真是無窮無盡,這不部門經理的職位懸空著,這些人就顯露出真本性,露出女人強大頑強的八卦毅力。
「各位,各位,能不能先讓我把早餐給吃完再慢慢回答你們?」
程澄舉著路途上買來的早點,痛苦不堪地叫道。
「切!」
回答她的是一聲不屑的重哼,聽聲音就知道是那個傲嬌的琪琪小姐。
接著,琪琪推開其他人湊到程澄的面前,從鼻頭又哼出一股氣流:「不就是吃了一頓飯,很了不起嗎?你們要吃,我也可以請你們去吃。」
吃吧吃吧!
誰去吃,誰請都不關她的事。
她要的是:讓她吃完她的早點啊。
昨晚吃乾醋沒吃多少的東西,她都快餓死了。
程澄無辜地看著眼前的傲嬌小姐,真的是非常的無語。
「琪琪小姐,那個你湊得太近,你能不能……稍稍離開一點?」
不知情的人看到這一幕,說不定還以為她是蕾絲(女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