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博與艷雲到底是沒有救活過來。
「承博被子彈射穿了心臟,神仙也救不活他呀?」醫生用力掰開跪在他腳下的貝夕的手,無奈地回答著她的哀求!而另一邊的井承哲,則吵著,如果醫生不救活艷雲,就炸了醫院。
可是,暴力和哀求在死神的面前,都一樣的蒼白無力!
最後,貝夕無力地帶著寶寶回到家裡,跟爸媽說承博出差去了。然後她貌似平靜的過著,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了,她依然無法接受承博已然離她而去的事實。
她掛掉了警察打來,要她去辦理承博後事的電話,依然像往常一樣,到承博常常去的地方散步,坐在承博最喜歡坐的公園的長椅上,嗅著承博最喜歡的七里香的味道。
「夕夕——!」這天,貝夕又一個人,坐在公園的長椅裡,沉浸在她與承博那些美好的回憶中。井承哲那張和承博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跟我來!」井承哲拉起貝夕的手,貝夕也不拒絕,他們一路走到了一片白色的墓園裡。
「拜拜吧!」在兩外新墓前,井承哲放上兩束白菊花,對貝夕說。貝夕跪下去,看了看兩塊新墓,一塊寫著「廖艷雲」的名字,而另一塊寫著「井承哲」的名字!
「夕夕,我都記起來了,在寶寶搖擺著身體,衝出來的那刻,我的所有記憶都甦醒了。以後,我就是承博,井承哲已經死了,我以後會照顧好保護好你和寶寶的。」井承哲跪在貝夕的腳邊,又將頭轉向墓碑,「承博,請允許我來照顧夕夕和寶寶,我會代替你,對她們不離不棄,保護好她們的!」
「承博,哇——!」貝夕伏進井承哲的懷裡,終於放聲大哭起來。
「哭吧!夕夕,大哭一場,哭出來吧!」井承哲抱緊貝夕,臉緊緊地貼在貝夕的頭上。從此以後,他願意扮演承博的角色,與貝夕一直相依相偎下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貝夕就這樣,與井承哲在兩座新墓前,相擁而哭,直到嗓子啞了,虛脫了,開黑了,烏鴉叫著飛過,他們才慢慢地相擁著回家了——
「承博,你終於出差回來啦?」爸媽打開門,拉著井承哲和貝夕進屋,「來,讓媽看看,瘦了。出差在外,一定沒好好吃吧?來,媽給你好好補一補!」
「媽!爸!」井承哲怯生生地叫了聲,在他的生命裡,這兩個從來沒在他的嘴裡響起過的稱呼,此刻叫出來,還是有點脆生生的!
「好,快過去坐下,準備開飯了!」爸媽笑得老臉像一朵花似的,有女婿乖巧如此,夫復何求?
「爸爸回來了!」寶寶搖著胖乎乎的身體,撲向井承哲。
「寶寶乖!」井承哲抱起寶寶,在他的小臉上親了一口,「來,我們和媽媽一起去吃飯。」
貝夕沒有說話,自從承博走了後,她就不太愛說話了。井承哲要來她們的家當承博,她無力反對,除了這,還有什麼辦法,讓她的爸媽不會在承博的死去中,迅速衰老憔悴嗎?
叮咚——!
門鈴響了,瑞雪和傑克過來了。
「伯父伯母,我們要過來蹭吃的,老爸老媽回鄉下喝喜酒了,沒人煮飯!呵呵!」
「那就過來吃,自己煮什麼呀?」夕夕爸媽,高興地說。
「寶寶,來,乾媽抱噢!」瑞雪撲進屋子裡,抱住寶寶拚命地親,來到飯桌上看見井承哲,「承博,出差回來啦?」
「是呀!」井承哲點點頭。
「夕夕,承博,不都出差回來了嗎?幹嘛還苦著臉啊!」瑞雪一拳打在貝夕的手臂上,虛弱的貝夕差點從椅子上倒了下去。
「夕夕,你怎麼啦,怎麼無精打彩的?」瑞雪趕緊扶住貝夕,面帶驚訝地打量著她。
「瑞雪,夕夕近來身體有點不舒服,所以看上去無精打彩的。」承博忙幫貝夕圓場。
「是呀,最近有一段時間了,夕夕都是這副懨懨的樣子,我們都以為她因為承博出差了,才心情不好的呢!」夕夕媽走過來,搭話。
「這樣啊,也許是太久沒有聽到好消息了,大家都覺得日子有點苦悶吧!這樣好了,我現在來公佈個好消息!」瑞雪誇張地張開雙臂,笑著。
「什麼事呀,看把瑞雪高興成這個樣子啊!快說,快說!」夕夕媽催促著。
「好吧!我懷孕了!」瑞雪說完,哈哈大笑起來,好一會才停下來,親著寶寶的小臉說,「寶寶,你很快就有妹妹或者弟弟作伴啦!」
「真的嗎?真是喜事呀,今天伯母給你好好補一補!」夕夕笑著說,末了,她又看了一眼貝夕和承井承哲,「夕夕,承博,其實你們也應該再生一個,有兒有女才好呢!」
「好的,媽!」井承哲痛快地應了,而貝夕則握住瑞雪的手,「瑞雪,傑克,恭喜你們,看你們現在幸福的樣子,我真是高興啊。」
「夕夕,你和承博不是也很幸福嗎?」瑞雪和傑克笑著說,誰也沒有察覺,貝夕的眼角,井承哲的眉梢,掠過一絲痛楚,那痛楚是那樣深,卻稍縱即逝!
「好幸福喔!」瑞雪抱著寶寶,整個屋子都蕩漾著她的笑聲。
貝夕與井承哲相擁而笑。
警局給他們傳來消息,催盛還來不及等審判,便在一次逃獄中被擊斃了。現在,所有在上一代恩怨糾葛中的人,都已經煙消雲散了,他們的確可以重新開始幸福的生活了,只是這幸福來得這麼麼心酸,讓她在午夜夢迴時,常常會有種揪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