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家規模不大的出版社,座落在城東一座環境優雅的住宅區內。貝夕不由得停下腳步,再次核對了下手中的地址。
是這裡沒錯,可是這裡怎麼看都是住家呀,出版社怎會設在這裡。
儘管心裡充滿了疑問,但是貝夕並沒有停下腳步,來到目的地後,剛要伸手去按門鈴,卻發現門是虛掩著的。
貝夕還是禮貌地按了下門鈴,然後伸長脖子在往裡面看了看。
面積不大,但是整齊地擺放著十幾張辦公桌,每個人都在電腦前,非常專注地忙碌著。
「請進!」門鈴響了後,從裡面傳出個尖銳的女音。貝夕推開虛掩著的門,走了進去。所有人的目光立即齊唰唰地朝她瞟過來。
「大家好!我是來面試的!」貝夕被大家看得渾身不自在,訕笑了幾下,輕輕地說。
「面試的,裡面去!」剛才叫她進來的女高音再次響起,並給她指指了裡面一扇門。
「謝謝!」貝夕道了聲謝,往裡面走了進去。大家的目光又聚在電腦前,誰也沒再理會她。
「請進!」裡面聽到敲門聲的人,傳出一聲短促低沉的句子,那聲音聽起來還很熟悉。
「井承哲?!」推門而進的貝夕,忘了伸手摀住錯愕的嘴,正不雅地張著O型的嘴瞪著坐在辦公椅裡面的人。
貝夕使勁地眨了眨眼,又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確定眼前這一切都是真實,才撲過去,抱住對方,激動地說:
「井承哲,你好了,你活過來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知道我叫井承哲,你認識我?」對方一把推開貝夕,眉頭皺了皺,然後瞪著一雙錯愕的眼睛望著貝夕問。
「井承哲,你怎麼啦?我是貝夕呀,我不認識我了嗎?」貝夕說話的當會,又仔細地端祥了一下井承哲,是他沒錯。這張酷似承博的臉,她怎麼會認錯?
「貝夕?」對方沒有否認自己是井承哲,但是他卻似乎對貝夕這個名字很陌生,「那你是我什麼人?」
「我是你什麼人?」貝夕指著自己的鼻子,狐疑地看著井承哲。他怎麼啦?難道不是井承哲嗎?難道承博又有第三個同胞兄弟,還是三胞胎的那種?
「那你是井承哲嗎?」貝夕拉開點距離,小聲地問。
「是有人說過,我叫井承哲!」井承哲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可是沒有告訴我,貝夕是什麼人。」
「我是你什麼人?」貝夕指著自己,她真不知該怎樣跟井承哲說清自己了。自己是他什麼人呢?朋友?兄弟的老婆?還是和她有過那種關係的……
「你是來面試的嗎?」井承哲見貝夕瞪著自己,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便不再糾結這個話題了。反正他已經失憶了,過去的一切已經隨風而散了,醫生說他,有可能會恢復記憶,也有可能永遠都不會恢復記憶。
「噢,是的!」聽到這話,貝夕趕緊拿出自己的面試通知簡歷,一併遞給了井承哲。
「嗯,好,明天可以來上班嗎?」井承哲在細細地看了一遍貝夕簡歷後,並沒有問她什麼,便直接錄用了她。
「可以!」貝夕點點頭,她的目光依然無法從井承哲的臉上移開。這張臉,她不會忘記的,永遠也不會。可是,現在他卻不認得她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難道是傳說中的失憶症?也有可能呀,井承哲當初是傷到了頭部,可是他不是和艷雲在一起嗎?怎麼突然回國了,還當上了這個小出版社的社長呢?
「沒什麼事的話,你可以回去了!」井承哲說話的時候,依然有一股子冷,這點倒是沒變啊。
「我,我,噢,好吧!」貝夕一肚子的疑問,想問清楚他,可是卻一下子又不知怎樣開口,她只好走了出去。
貝夕一路心神不寧地走回家,腦海裡塵封已久的,關於井承哲的那些記憶又重新甦醒了,一遍又一遍地在她的心裡過濾著。
「夕夕,今天面試成功了嗎?」下班回來的承博,在妻子的額上深情一吻,然後溫柔地握住她的手問。
「嗯,明天就可以上班了。」
「是嗎?那太好了,你一直都想到出版社工作,現在終於如願以償了。夕夕,我們的生活真是越來越美滿了啊!」承博坐下來,溫柔地擁著貝夕的肩。
「是嗎?越來越美滿了嗎?」貝夕想起了王麗,現在又突然蹦出了井承哲,她的心開始不平靜了。
「怎麼啦?夕夕,不是面試成功了嗎?怎麼看上去一點也不高興呢?」
「承博,你知道我今天看見誰了嗎?」貝夕直視著承博。
「誰呀?把你嚇成這樣?」
「是井承哲呀!」
「誰?你說誰?」
「井承哲!!!」
承博手裡拿著的還來不及放下的公事包,啪地一聲掉落到了地上。
「他他,他怎麼會回國了呢?他不是應該和艷雲在一起嗎?那你有沒有看見艷雲?」
「沒有!我沒有看見艷雲,而且,我面試的那間出版社的社長竟然是井承哲!」
「這太不可思議了!」承博撿起公事包,掛好,又脫下西裝外套,放到衣架上,「那他跟你說什麼了嗎?」
「沒有!他連認都不認得我了!」
「不認得你?這怎麼可能呢?」
「承博,我在想,井承哲有可能是失去了記憶呢。」
「失去記憶?這寫玄幻小說呢!」井承博一臉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