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老婆婆似是很難啟齒的樣子……
「要不這樣吧,我們去那邊坐下,慢慢說。」承博和貝夕帶著老婆婆到商場的休息地兒坐下。
「我在二十四歲那年,就被井厚天關了起來,直到你把我放出來。」老婆婆坐下來,稍稍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開始用一種幽怨的語氣說著,「出來後,無親無故的,甚至都有點不太適應外面的生活了,也找不到工作,只好四處流浪、乞討。每天晚上睡在天橋底下,有時也睡在公園的某處……」
「原來是這樣。當初我放你出來的時候,的確沒有想到過這層。」承博輕歎了口氣,其實他那時一心只想快點將所有的事情都結束,然後救出貝夕和寶寶,也無心理會其他人。
「老婆婆,你叫什麼名字?」承博再次問。
「我叫王麗。」
「承博,不如這樣吧,你和麗婆婆在這兒等著,我去買幾套衣服給麗婆婆換上。」貝夕看著王麗,也著實覺得她可憐,只不過是錯愛了一個人,便將自己的一生都給毀了。
「好的,你去吧。還有,多買些日用品和吃的來。」承博叮囑著貝夕,貝夕點點頭,便走了去。
承博繼續在問麗婆婆一些瑣碎的事情,正說著,貝夕很快就買了幾大袋東西回來了。
「麗婆婆,您看,這些都合用嗎?」貝夕將東西交到王麗手上,溫和地問。
「合用,合用!謝謝!謝謝!」王麗說著,眼眶溢出幾滴淚水來,也不知是因為感動,還是其他的。
「麗婆婆,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呀?」承博望著王麗,臉上現出了焦急的神色。一個無依無靠,又沒有工作的老婆婆,他實在想不出她還有什麼出路。
「我,我回天橋底下!」王麗說著,便站起來要走。
「你長期住那也不是辦法呀,不如,我將你送到福利院去吧。」承博追究過去。
「對呀。」貝夕也表示贊同。
「福利院?!!」王麗不知為何,有點吃驚地望著承博,她大概沒想到,自己的最終歸宿會是福利院吧?
「對,福利院。」承博點點頭,「你在那裡,會得到較好的照顧的,並且也不愁吃和穿,不用風吹雨打的。」
「福利院有規定進去的年齡的嗎?」王麗呢喃著問。
「年齡?!!」承博和貝夕雙雙好奇的反問。
「嗯,其實我才三十歲呢!」王麗說著,羞愧地低下了頭。
「才三十歲?!!」承博與貝夕大吃一驚,眼前這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王麗才三十歲。他們還真的看不出來,想當初,承博放她出來時,她也因為被井厚天日夜的折磨,而面容枯萎,瑟縮著身子,愣是沒看出來她的年紀。
「這樣啊!」承博不由得有點犯難了。
「承博,我看,不如這樣吧,先幫麗婆……麗姨找間酒店住下,然後再幫她找份工作,你看行嗎?」貝夕真的覺得這個王麗太可憐了,而且害他們的人也不是她,所以她希望可以幫幫她,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好吧,只是不知麗姨能做什麼工作?」承博點點頭,問王麗。
「我現在大概也只能做些清潔之類的工作吧。」王麗說話時,始終低著頭。
「清潔的工作,我們公司剛好需要一個清潔阿姨,你願不願意到我們公司來呢?」承博突然一拍腦袋,想起了他們公司正要招清潔工的事情。
「願意!願意!」王麗忙不迭地點頭,畢竟才三十出頭,就這樣便去福利院呆著,也太說不過去了。再說了,福得院收人是不是真有年齡規定還不知道呢。
「而且我們公司還可以安排住宿,連酒店也不用找了。」承博驚喜地說。
「承博,我看,還是先帶麗姨去酒店,收拾整齊了,再帶她去你們公司好些吧?」貝夕看著王麗那身骯髒,小聲地提醒承博。承博一聽,覺得有道理,便點點頭。
「麗姨,出了這商場,左邊便有間酒店,我先帶你過去,將自己整理好,馬上就可以帶你去我們公司宿舍住了。」承博走過去,牽引著王麗就要走。
「承博,你帶著麗姨去吧,我去找瑞雪和寶寶。」貝夕轉身要走,承博一把拉住她:
「夕夕,你不陪我去,我一個大男人陪她去酒店,恐怕有點不妥當吧?」
貝夕想想也是,於是,她便給瑞雪打了個電話,交待了聲,便幫著王麗拎著東西,走了出去……
雖然從商場到酒店,路不長,但是沿途不時收穫了許多好奇的目光,讓貝夕和承博覺得全身不自在。
到酒店門口時,門衛還攔著不讓王麗進去,指著旁邊那個「衣履不整,恕不接待」的牌子,理直氣壯得很。承博和貝夕好說歹說,說這是他們失散已久的親人,才剛剛找到,就在旁邊的商場裡遇到的,急著過來換身乾淨的行頭。最後,還將大堂經理請了出來,才總算幫王麗要到了間房。
承博示意貝夕帶著王麗上樓去換洗,自己則在樓下大廳裡候著。
「麗姨,這就是了。來,進來。」貝夕打開酒店房門,招呼著王麗進去了,但是王麗又不懂擺弄浴室裡的那些東西。最後,貝夕只得幫她放了洗澡水,哪些是浴液,哪些是洗髮水,毛巾衣服全給她準備得妥妥貼貼的,才在房間裡坐下,等著。
王麗也許是髒了太久了,一洗便洗了上個鐘,害得貝夕不時敲敲浴室的門,看看她是否在裡面暈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