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真的很好。不過你還能記得這管紫鳳蕭是你的就成。」慕如辰瞅著洛風微微點著頭笑了,向後緩緩退了一步,面上的悲傷再也掩飾不住,「你知道你有多殘忍嗎?你就是用這管獨一無二的紫鳳蕭刺穿了依若姐姐的心臟,取了她的性命……可她,卻還是一個剛過雙十,初為人妻的女子,本應該有一個溫暖幸福的家,自在快樂的生活著,卻在那個皇宮,因為你的一句『格殺勿論』全毀了。於你,只是殺了一個你並不關心的人,依舊做著你高高在上的尊貴的王朝太子,卻不知你毀了多少人的人生……」
強制的壓抑著眼中蓄滿的淚水,執著的不讓它流下,不待洛風有任何反映,轉身離開,掠出了梅林……
清清冷冷的月色,被烏雲遮住,微弱的星光頓時也黯然失色,地上斑駁婆娑得樹影消失殆盡,只剩下一片沉黯的黑。
洛風抬起欲挽留的手緩緩而無力的垂下,明明是那般強勢的一個人,面上的表情看來卻是一種深深的落寞和無助,他不知以什麼樣的理由留住她,他是她的仇人,而他卻完全記不起他有殺過她的姐姐,他現在只知道她的任何一個動作,一句話都可以左右他的心情。
她說她與他是勢不兩立的敵人,是因為他殺了她的姐姐,而她滅了蘇家。可他卻又隱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今天的幾次碰面,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他除了看到她始終隱忍著的悲傷外,還看了她眸中糾結的憂鬱和深不見底的情……
「有什麼結果沒?」剛一踏入室內,就見蘇景兒和夜無觴早已是等著了,慕如辰若無其事的輕輕合上門,在梅林外獨自站了半個來小時心已經靜了,將一室的寒冷關在了門外,也就只剩溫暖。
「又見到到他了。」夜無觴邪邪一笑,問得很是隨意。
相反,蘇景兒就正經多了,朝慕如辰搖了搖頭。
「淳於家經營的產業一向走極端,除了為皇家打造兵器外,還幾乎壟斷了整個王朝的布匹市場,而且,據玄冥最近的消息,淳於鑒另外還有獨立於淳於家之外的產業和一支隱秘的軍隊。初步估計,他應該也有屬於他自己的情報網,而那支秘密軍隊也很可能就是當年郁尚天將軍手下殘餘倖存的郁家軍的一部分,要淳於鑒輕易罷手幾乎是不可能的。」懶得理會夜無觴的調侃,慕如辰自桌上拿起茶盞為自己斟了滿滿一杯熱茶,順便也溫暖了她幾乎被凍壞了冰涼的手,直接進入了正題,分析著。
「算了,這賭局是你布的,應該與我們無關,你就慢慢想吧。」夜無觴輕掀了掀茶杯蓋,瓷器輕撞的聲音翠翠作響,無所謂的開口說道。
「合紀家和夜家之力,要壟斷全部鐵礦,截斷淳於家鑄劍產業的後路需要多長時間?」慕如辰沉吟片刻,望向正斜斜靠在椅子上無聊的用指頭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子面的夜無觴,漫不經心的開口……
「你還真不打算也淳於家留一點回轉的餘地?」面對這樣的詢問,夜無觴明顯一愣,瞧著那依舊淡定的笑顏輕問。今日的商宴雖然沒有得出什麼實質性的大政方針,不過,立於一旁不大言語的她應該是有所發現的,要不也不會把矛頭直指淳於家,他可不會幼稚的認為她不遺餘力對付淳於家,僅僅只是為了一個賭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