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念微看著在座的眾人,依然青腫的臉上綻放出一個冷漠的笑容,然後,堅定道:「法官,我斷定我的被告人是無辜的,被人陷害的。」
對方律師嘲諷地癟癟嘴,不屑地笑道:「請問南大律師有什麼證據證據證明啊?說每個人都會說的。」
一旁聆聽的王所長,還有那個年輕人遠道而來的父母,都緊張地使勁捏著雙手,擔心得冷汗都出來了。他們看著這個自信地站在那,臉上還帶著莫名的淤青,但是依然不掩她那種由身體裡散發著光芒的自信美。王所長看著因為疼痛而微微撅眉的女子,知道她肯定被人毒打威脅了,可是沒想到今天她還是出現在這裡了。心中對她的崇敬又多了幾分。
南念微不理他的挑釁,只是轉過頭看向法官,恭敬道:「法官,請讓我問證人幾個問題證明。」
坐在正位的法官點點頭,威嚴道:「帶原告證人。」
看著這個神態有些猥瑣的男子,南念微的眼眸不經意地閃過一絲厭惡,隨即面無表情地問道:「原告證人,你在庭上堅持說你是在十月十八日晚月光下看到我的被告人殺人的,對嗎?」
原告證人哼了哼,道:「對,老子就是那時看到他殺人的,我都說了多少遍了,你還問。」
南念微臉色沒變,接著問:「當晚你躲在草堆的後面,而我的被告人在大樹下,相距二三十米,你是如何看清楚是我的原告的臉的呢?」
證人不耐煩道:「當晚有月光啊,我看得很清楚,那天月光很明亮,所以看清楚了他的臉。」
南念微接著問道:「時間能肯定嗎?」
證人像背書一般道:「完全可以,那是十一點一刻。」
南念微不屑地笑笑,他們是早就套好的說詞,不過,他們疏忽了一件事。
聽他說完,南念微突然轉過身,面對法官,大聲道:「法官,在座的各位,我不得不說,這個證人,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眾人驚疑不定,他們不明白她怎麼可能根據他剛才的寥寥幾句話就推斷出什麼來呢。
那個證人也驚詫地望著她,顯然不明白自己的說詞哪裡錯了。
對方的律師直接鄙夷地看著她,不相信她真的發現了什麼。因為證詞他們可是研究了很多遍,沒有任何紕漏可以抓的。
南念微波瀾不驚,出其不意道:「請大家想一想,十月十八日那一天是上弦月,十一點時月亮已經下山了,哪裡還會有什麼月光呢?退一步說,就是提前一些時間,月亮還沒有下山,還有月光,那也只能從西向東照射,草堆在東,大樹在西,如果被告人面向草堆,臉上是不可能有月光的。試問,證人怎麼可能在距離二三十米遠的草堆後面看清楚被告的臉呢?」南念微頓了頓,冷漠傲然道:「這些難道還不能證明,我們的證人,」南念微指著臉色蒼白的證人,大聲道:「他在撒謊,而且是彌天大謊!」
那個本來得意洋洋的證人傻了,對方自信滿滿的律師也傻了。在座的眾人也呆愣了一下,接著,在旁聽席上突然想起雷鳴般的掌聲。
「所以……」南念微的眼鏡後面遮掩的明亮雙眸裡波光流轉,直直地看向法官,大聲道:「所以,被告辯護律師懇請法庭為我的被告冤案得翻,還我的被告人一個清白公道,判他無罪!」
這時,庭下接著發出一些正義之聲,支持被告無罪釋放。那個年輕人的父母早就又感動又高興地失聲痛哭起來。
「並且,」南念微接著道:「我收集到一些證據,想呈給法庭,是關於原告殺害死者之後試圖嫁禍到我被告人身上的證據。」說著,她呈出來,一個人從她手中接過後傳給法官。
幾個法官低頭商量了一下,然後木槌一拍,道:「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