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束縛被解開來,小念月抬起有些酥麻的小手扯下附在臉上的布條,等適應了黑暗,這才細細地打量著撕走的景物。
這是一間極為簡陋的柴房,雜物幾乎要把這個房子填滿。
只餘下不大的一塊地方,就是她此刻坐著的地方,眨巴著灼亮的眼睛,小念月抿著唇,粉雕玉琢的臉上卻晃過一抹嘲諷。
等四肢完全的沒有一絲的不適。
她才鬆了鬆筋骨,慢慢地門口的方向走去。
藉著門縫看到有十幾個看起來很不善的人在大聲的喝酒交談著。
小念月耳朵貼在門上,細細的聽著。
稍微聽出了個大概。
「大哥,你說這裡面這奶娃子到底是什麼人,那娘們竟然給我們付了一百兩黃金,竟然是黃金,夠咱們弟兄十幾個吃好幾年的了……」
「媽的,誰知道,你我只管拿錢。」
另一個聲音,重重地把酒杯擲到了桌子上,「這咱們就甭管了,只管守著這奶娃子三日,隨後一刀砍了,就沒事了……」
「到時候你我弟兄只管逍遙去……」
「……」
聲音慢慢地小了下來,小念月皺了皺眉,靈動的大眼晃過一絲不滿,還是聽不出來到底是誰要綁架她……
要是讓她知道,她定然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抬頭,藉著門裡的縫隙,小念月看了看天色,已經不早了,估計娘親該等急了。
想到這,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脖頸,瑩白的小臉上怪異地一笑,那就讓她動動手,試試這兩年從風叔叔那裡學來的武功吧……
抬腳,試了試,小念月狠狠地踹在了門上。
「轟」的一聲響,門應聲倒地。
抿唇,小念月朝著門外聽到聲音有些目瞪口呆的人,擺了擺軟軟地小手,樂呵呵的一笑,「嗨,你們好啊……」
一人一隻腳斜跨在凳子上,還沒有來得及放下。
硬生生地摔倒在地上。
眼睛卻依然巴巴地望著那被踹開的門,聲音結巴的有些難以置信,「你,你……你……」
「我什麼我?」
小念月甜甜的笑著,小臉上有著可憐巴巴的笑,「你們都綁架了我,還不知道我是誰?」
那些人這才反應過來,其中一個回過神走到小念月的面前,指了指門,倒是鎮定,「這是你踹的?」
「有嗎?」
眨巴了一下眼,小念月天真地仰著頭。
「怎麼可能是我,這麼高的門,我這麼低,一看就不可能,你是笨蛋嗎?這都看不出來……」
原本聽到前半句,那人的臉色還有些好,但是,聽到後半句,那人完全變了臉色,「媽的,敢誆老子……」
「誆你還是輕的,我還要殺你。」
說完,小念月完全不給那人反應的機會,快速地從短靴裡抽出一把匕首,眨眼間,那匕首已經刺入了那人的胸膛。
又快速地拔出,鮮血頓時湧了出來。
側身,小念月躲過那血噴出的方向,這才懶洋洋地看著手裡染血的匕首。
小臉上有著一抹與年齡不符的詭異。
其他既然看著這一幕,完全的呆掉,愣愣地看著「轟」的一聲倒在地上的人,蹬了幾下腿,沒了氣息。
「你……你……」
「……」
離得最近的那人,張了張嘴,卻硬是吐不出一句話。
「怎麼,還有誰要試試的?」
抿著小臉,小念月笑得一臉的純善,除了她手裡的那把染血的匕首。
在燭火中泛著詭異的寒光。
其他人反應過來,使勁地吞了吞口水,滿眼的錯愕,其中一個先是反應過來,高聲的喊了一聲,「媽的,都給老子上,還不信一個奶娃子能翻了天,給老子抓住她,剝皮抽骨,給老四報仇!」
那人的高呼,顯然起了作用。
其他人紛紛向一旁尋了可手的工具,向小念月撲來。
瞇了瞇眼,小念月沒有動,等他們一起向她抓過來是,小小軟軟的身體靈動的一轉,像是一道旋風一般,在十幾個人之間飛速地轉過。
片刻之間,當她出來以後。
已經是滿地的哀嚎聲,拍了拍手,小念月懶散地看了看地上被匕首割斷了四肢筋脈的人,蹲下身,笑得格外的輕柔。
「感覺怎麼樣啊?要不要把你們眼珠子也挖出來,感覺一下黑暗的滋味……」
「啊,不要,不要……」
小念月話音一出,立刻傳出了驚呼聲。
一個個瞪大了眼,驚恐地看著小念月,彷彿她是什麼鬼魅一般。
看他們這表情,小念月歪了歪脖子,就知道他們會是這種表情的,娘親他們一直都以為自己是只純善的小綿羊,卻是不知道她在三歲的時候就能夠在百米之外殺人與無形了。
至於她體內時常湧出的一股類似內力的真氣。
當初剛察覺到的時候,她也真切切地感到詫異,隨即卻是釋然……
她的心智比常人成熟了不知道多少倍,只是怕娘親擔心,所以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原本被抓的時候她是可以躲過的,只是為了防止娘親看出破綻,她就沒有動聲色。
只是,沒想到他們這麼狠,竟然把她敲暈了這麼久……
現在她都感覺這後頸痛得厲害。
想到這,小念月瞇了瞇眼,手裡的匕首慢慢地劃過其中一個人的臉,軟軟糯糯的聲音,很好聽,說出的話,卻是讓人有發抖的感覺,「說,誰敲暈我的?」
那人像是怕的厲害,卻又不敢亂動,眸光順著小念月手裡的匕首動著。
好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不知……」
「不知?」
小念月危險地一笑。
「真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