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嗓子有些發緊，看著這樣的蘇月宸，雲遙竟然發現她想好的微詞竟然說不出來，那雙眼中沉澱了太多她不懂的東西。
憤怒、失望、難以置信，更多的，卻是落寞。
莫名的，雲遙心裡有些不安。
撇開眼，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唇角，乾笑兩聲，「你這是怎麼了？這不是看你閒著無聊，給你找的……找的……」
囁喏了半天，雲遙縈繞在口邊緣的「妃子」兩字，如何都說不出口。
她昨日想了一夜，原本想著藉著這個機會，替蘇月宸找到他命定的那個人，那樣，等他的毒解了，她離開後，自己能夠安心……
但是，情況時候又有哪裡不同？
為什麼看著這樣的蘇月宸，她會有種難過、不安的感覺，就好像無數只螞蟻，在她的心頭爬著，亂了她原本就不平靜的心。
腦海裡，閃過在太后的寢宮內，他執著她的手，堅定地聲音如今依然縈繞在耳邊。
這一生，臣只娶一妻。
這一生，臣不會再去她人。
蘇月宸……
眸光一閃，雲遙轉回了頭，望進了蘇月宸一動不動的眼瞳，眸色軟了下來，沒有動，任風吹亂了她的髮髻，「給你開玩笑呢，只是覺得無聊了，想讓你看看這些女子……」
「是嗎？」
蘇月宸涼唇微啟，吐出兩個字。
涼薄的氣息縈繞在雲遙的心頭，雲遙一愣，笑笑，聲音卻輕了下來，「當然。你說過的，你這輩子不會再娶別人的……」
話一出口，不禁雲遙自己愣了一下。
蘇月宸也愣了一下，不過隨即而來的卻是一抹驚喜。
很淺的笑，轉瞬即逝的喜悅，讓他整個眉眼再次溫暖了起來，再次看到這樣的蘇月宸，雲遙鬆了一口氣，眉眼笑了笑，也不再理會自己心裡最初的打算，跟著感覺走就對了。
如今，她只是不想再看到蘇月宸方才落寞哀傷的表情，只是這樣……
只是這樣而已。
「……你說的，我記得很清楚，耍賴的是小狗！」
「……」
眉眼一挑，蘇月宸笑意更深，溫暖的聲音，更像是承諾，「此生，僅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