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專心看著自己手上動作的雲遙並沒有看到。
只是天生的敏感,讓她在房間內氣氛變冷的同時,驀地抬起頭,看向兩人。
卻只看到蘇月宸輕柔如水的眼神,瞇起眼,目光冷了下來。
低下頭,看了一眼手上有七分像的動作,突然想起什麼。
瞳仁直直地盯著蘇月宸,同時,放在心尖的手掌握成了拳,凌厲的目光滑過一道詭異的流光,「他剛才想殺我。」
沒有詢問,而是肯定的陳述。
剛才週身猝然升起的殺意,對平常人來說不一定能夠覺察的到,但是,對於一個在刀尖上舔血的人來說,敏銳程度超過常人豈止百倍?
「怎麼會?」
蘇月宸輕輕地笑了笑,斂步走了過去,如玉的臉上溫潤一片。
寵溺地揉了揉雲遙軟軟的發。
才低聲的說道:「他既然發了誓言,那就是認定你為他的主子,嗜主他還不敢?玄風?你說……」
「屬下誓死效忠!」
雲遙只是看了他一眼,目光就再次移到了蘇月宸的身上。
黑如琉璃石一般的瞳仁蹙縮,唇畔一勾,卻是極為冷漠的笑,「我剛才露出了什麼破綻?還是,」瞇眼,雲遙低笑出聲,卻帶著一絲邪惡。
手裡比劃著玄風剛才的動作,「這根本不是涅玄國的行禮方式。玄王,你說呢?」
微微愣了愣,蘇月宸眼睛亮了亮,卻最終沒有說什麼。
然而,他的沉默卻是默認了雲遙的話。
她方才是露出了些馬腳,不該說那句話,但是,卻也不至於讓玄風猝然起了殺意,除非,是她那句話提醒了什麼。
而他們在無意間,洩露給了她什麼重要的信息。
那個禮節!
那個怪異的禮節!
如果那個禮節是涅玄國特有的,他們頂多懷疑她的身份,還不至於下殺手。
那麼,只能用第二個理由解釋了,玄風無意間洩露了不屬於涅玄國該有的東西,而這,恰恰是不應該被外人看到的……
而她,碰巧是那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