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定定地注視著耶律雪郡主,那精緻的小臉,活脫脫的像一個人,像一個他夜裡常常夢見的一個人——玉兒。
「皇上,可以嗎?」耶律雪見皇上沒出聲,繼續問一遍。皇上幹嘛盯著我,不出聲,耶律雪歪著頭,也在打量著高高在上的皇上。
「可以,朕派一位公公給兩位領路。」皇上回神,趕緊答應。這小人讓皇上有些許恍惚。太讓皇上自己感到意外,他除了玉兒之外,從不會對任何人出現過此現象。
「太好了。耶律墨,我們走吧。」耶律雪搖搖耶律墨的手,高興地跳起來。
「嗯。」耶律墨沉穩地看了看耶律雪,抬頭對皇上說:「謝皇上。」
小春子公公走向前,對他們說:「耶律墨世子,耶律雪郡主,請跟小春子來。」
「有勞了小春子公公。」耶律墨對公公說。於禮於行,耶律墨莫不顯示其超越年齡的成熟與敏智。
皇上不禁感歎,這耶律墨世子長大之後,可是一個帝王之材。
耶律墨世子與耶律雪郡主兩個小人跟隨著領路的小春子公公,一路玩耍,一路看皇宮的建築美景。
「耶律墨,皇宮真的很漂亮。比我們的王府漂亮多了。」耶律雪眨眨眼睛,對耶律墨說。
「嗯。」耶律墨好像並不太在意皇宮美景,隨意地東看看,西瞧瞧。
「那裡是花園嗎?」耶律雪指著前面花團錦簇的地方。
「回郡主,那是御花園。是觀賞花與散步的地方。」領路的小春子公公回答道。
「花園?可以去看看嗎?」耶律雪嬌氣地問。
「回郡主。小春子這就帶世子與郡主過去。」小春子公公應道。他小春子越看越覺得這兩個小可人,簡直就是皇上與玉兒的濃縮版,一模一樣。世上竟有如此奇異的事情?
「謝謝。」耶律雪高興地謝謝領路的小春子公公。
「花有什麼好看的?」耶律墨不屑一顧。女孩子就喜歡花花草草的,很煩。耶律墨雙手抱胸,冷眼看著前面。小春子見狀,嘴角止不住抽搐兩下,天吶,這神情,和皇上也一樣。他小春子的心臟快要崩潰。
「耶律墨,你到底去不去?」耶律雪嘟著小嘴,有些生氣。
耶律墨無奈地點點頭。
御花園,開滿各種各樣的鮮花,有海棠,有牡丹,有月季,有玫瑰……是時令的開,不是時令的也開。花上幾隻花蝴蝶飛來飛去,翩翩起舞。耶律雪看著高興,手舞足蹈。一會追這只蝴蝶,一會追那只蝴蝶,流連花間,像一個美麗的小仙女。
耶律墨不屑一顧地在一旁依然雙手抱胸。
遠遠地走來幾個人,領路的小春子公公趕緊立在路邊,靜靜等候。
及至幾個人走近跟前,雙腿跪下:「奴才小春子叩見太后,叩見惠妃娘娘。太后吉祥,惠妃吉祥。」
太后掃了一眼,認出皇上跟前侍候的小春子公公,冷冷地說:「大膽奴才,你不在大殿侍候皇上,跑來御花園幹什麼?!」
小春子公公哆嗦了一下,恭恭敬敬地回話:「回太后,皇上讓奴才帶耶律墨世子與耶律雪郡主參觀皇宮。」
「耶律墨世子與耶律雪郡主?」太后奇怪地問。
「是。」小春子公公低著頭,諾諾地說。
太后環顧四周,發現牡丹前面,站著一對小人兒。女孩子俏麗純潔,紅唇貝齒,一雙含笑的大眼睛,惹人喜愛。男孩子渾身一股逼人的氣勢,眼眸有著不是他這個年齡的沉穩,鳳眼斜入雲鬢,薄唇微微呡著。
太后的眼光由欣賞慢慢地變成驚訝。
太后轉過身,對惠妃娘娘說:「惠妃,你看看前面的男孩,是不是長得很像皇上?」
惠妃仔細地看一眼,也與太后同樣驚訝,「這是皇宮裡那個妃子所生的皇子?本宮怎麼沒見過?」
太后對跪地的小春子公公說:「這耶律墨世子與耶律雪郡主是誰的孩子?」
「回太后,這是西遼國耶律宗璟王爺的耶律墨世子與耶律雪郡主。」小春子公公老實回答。
「耶律宗璟王爺?西遼國?」太后盯著耶律墨一張與皇上極像的臉,驚訝得不敢相信。
惠妃小聲地對太后說:「太玄乎。此事不能張揚。依本宮看,先派人調查王妃的身份,是不是與皇上有瓜葛?」
太后瞪了惠妃一眼,皇上與西遼國王妃有瓜葛?
惠妃被太后一瞪,心知說錯話了,小心翼翼地說:「本宮知道錯了。皇上九五之尊,怎能與西遼國王妃有染?」
太后冷冷地掃了惠妃一眼。惠妃心裡不由地哆嗦一下:還是說錯話了。不過,說耶律墨世子不是皇上的孩子,怎麼也說不過去。
太后對小春子公公說:「請皇上下朝之後,到哀家坤寧宮一趟。」
「是。」小春子公公恭恭敬敬地回答。
太后與惠妃慢慢地往前走,經過耶律墨身邊,兩人忍不住頻頻回頭看。太像了,一個模子出來的!
跪在地上的小春子公公等太后與惠妃離去,才敢站起來。
領路的小春子公公耐心地待耶律墨與耶律雪參觀完,將兩人送回耶律宗璟下榻之處,這才轉身回玄龍殿。
玄龍殿裡,皇上已經坐在御書房批閱折子。
小春子公公站在御書房門前,回話:「皇上,耶律墨世子與耶律雪郡主已經送回耶律宗璟王爺下榻之處。太后請皇上過坤寧宮一趟。」
「朕知道了。」皇上放下折子,站起來,邁著矯健的步子,向外面走去。
侍候在一旁的小春子,等皇上出來,跟在皇上的後面。十幾個公公與宮女隨後。
坤寧宮,太后已經坐在大廳等候多時。見皇上進來,不顧禮節急忙迎上去。
「母后,召見皇兒不知有什麼事?」皇上向前扶住太后,為母后施禮。
太后抓住皇上的衣袖,嚴肅地對皇上說:「皇兒,老實告訴母后,你與西遼國王妃是不是相識?」
皇上心裡驚訝,「母后為何出其言?皇兒與西遼國王妃從不認識?」
太后用懷疑地眼神看了看皇上,「皇兒真的不騙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