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明天本王要把這門親事給退了。」阿史那賀魯看了看手中的酒杯,有些沉思。
「西遼國可汗對他的子孫說,無論誰發現了寶藏並將其挖出,可汗就把王位傳與他。西遼國可汗的子孫到現在也沒有誰開啟寶藏。如若西遼國可汗在位時,還沒挖掘寶藏,等西遼國可汗一死,耶律翼王爺與耶律迅王爺肯定會為爭奪王位而戰,到時西遼國就會陷入內戰。」
「不知道也好,免得高昌隙綠被扯進他們內戰的漩渦。」阿史那賀魯仰頭將一杯酒一飲而盡,目光炯炯地看著管家,「千萬不要告訴高昌隙綠是西遼國的郡主。不過,本王要管家做一件事。」
「王爺只管吩咐。」管家點點頭。
「好。本王只需要管家告訴高昌隙綠,本王與她並非兄妹。」阿史那賀魯臉上露出一絲淡淡地笑意,「管家下去吧。本王過高昌隙綠那裡看看。」
玉兒在自己的房間裡,想著明天如何溜走。
「郡主,桃紅已經準備好洗澡水了。」桃紅在一旁的沐浴間,叫著玉兒。
「知道了。」玉兒從房間走過去。
躺在大大的浴桶裡,看著水霧繚繞,玉兒還在想著偷溜,又不給阿史那賀魯發現的辦法。
「真是煩透了。還是沒轍。」玉兒站起來,披上浴衣,跨出浴桶。
「哎呀。」桃紅手拿著衣服,在沐浴房門口摔了一架,一下把門給撞開了,跪在地上。
「啊,桃紅。你怎麼回事?摔傷沒?」玉兒趕緊伸出手,將桃紅扶起來,「我來看看。」
玉兒蹲下將桃紅的褲子撩起,膝蓋已經擦破了一層皮,溢出粒粒血珠。
「喲。好痛。」桃紅不禁叫了起來,突然抬頭看見王爺,不由一驚,「王……」
阿史那賀魯使個眼色,搖搖頭。桃紅瞬間不敢出聲。
「下回小心點。我把你的褲腿都挽起來,等下我去叫管家拿點藥來。這兩天,不能碰水啦……」玉兒絲毫沒有注意阿史那賀魯王爺就站在桃紅身後。
阿史那賀魯低頭看著玉兒,一絲濕頭髮凌凌散散地垂在白皙的脖子,薄薄的浴衣,勾畫了迷人的身材,微微敞開的衣領,嫩白的皮膚,儘是如此撩動男人的心。阿史那賀魯靜靜地看著……
「好了,我扶你去房間吧。」玉兒站起來,雙眼對上了阿史那賀魯的眼眸。
「啊,王兄,你什麼時候來的?嚇死我了。」玉兒不由地拍拍胸口。不拍還好,拍了幾下,飽滿胸口倒是有些波浪微湧的感覺。
阿史那賀魯的喉嚨不由得動了一下。
阿史那賀魯從桃紅手上拿過衣服披在玉兒身上,「小心冷著。管家,帶桃紅去上藥。」
說完,一把抱起玉兒,走進玉兒房間。拿過一塊毛巾,幫玉兒擦濕頭髮。
「王兄,我自己來就行了。」玉兒有些不好意思,雖然是哥哥,也是要避嫌的。
「桃紅不在了。王兄幫你,要不然,濕著頭睡覺,會頭疼的。」阿史那賀魯只管擦,根本不理玉兒的表情。
玉兒只好乖乖坐著不動。
「還想著開溜出去玩?」阿史那賀魯突然冒出一句。
「沒有。」被阿史那賀魯猜中,玉兒氣頓時洩了。
「明天,王兄把耶律宗璟的彩禮退了。」阿史那賀魯語氣淡淡地說。
「不用我嫁了?」玉兒感覺很驚訝,明明白天還凶巴巴地叫她等著什麼耶律宗璟來迎娶的,這麼快就變卦了?不像阿史那賀魯王兄的風格。
「嗯。」阿史那賀魯沒有一絲表情,「你不是說要留在我身邊嗎?」
「真是太好了。意思說我可以出去了?」玉兒的大眼睛又開始閃爍著光芒。
「不行。」阿史那賀魯冷冷回道。
「為什麼?」玉兒轉回身看著阿史那賀魯,雙手纏住他的腰,委屈地說,「為什麼?不給我出去。」
感覺玉兒的兩隻小手不斷在他的腰間摩挲,阿史那賀魯擦頭髮的手有些停滯,心中有些火苗開始燒起來。
「明天,王兄帶你出去騎馬,行了吧。」阿史那賀魯被纏得慾火上升,趕緊答應,匆匆離去。
阿史那賀魯走出門口,深深地呼了口氣。
玉兒看見阿史那賀魯離去的背影,偷偷笑了,「王兄還真受不了我的胡攪蠻纏。」
「郡主。」管家在門外叫著。
玉兒收起笑臉,親切地說,「管家,有事?」
「嗯……」管家站在門口,猶豫著。
玉兒走出門口,看著管家,低聲說:「管家需要我幫忙,是嗎?」
「不是。我來只是想告訴郡主。郡主與王爺不是親兄妹。」
「啊,不是兄妹?」玉兒睜大了眼睛,有些不能接受。是兄妹,也是出自管家之口,不是兄妹,也是出自管家之口。讓人如何信服?
「郡主是雪妃拾來的孤兒。」管家的語氣有些飄閃。
「孤兒?!」
「郡主,阿史那賀魯王爺很喜歡你。我本不想告訴你,但我不願意阿史那賀魯王爺痛苦。」
玉兒開始發懵,真的懵了。
只是一小會,玉兒對管家淡淡地笑了笑,「謝謝管家告訴我。」
管家眼眸裡有些不忍。
無論何人,都會接受不了自己是被人撿回來的!
我是不是太傷害她了?但為了王爺,又不得不這樣說。管家在心裡罵了自己許多回。
玉兒看見管家難過的表情,平靜得說,「管家不必難過。我一個孤兒,能被王府收養是我的福氣。否則,我可能早就被餓死了。王兄對我也很好。管家還有什麼事嗎?沒有的話,那我要休息了。」
管家看了看玉兒,慢慢地轉身離去,步伐呆滯。
玉兒躺在床上,看著床幔,一滴淚珠輕輕落下。
孤兒,自己真的是孤兒!本以為阿史那賀魯是自己的親哥哥,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上天好像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自己只是被收養的孤兒。
孤兒…孤兒…,玉兒在呢喃中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