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嚇了一大跳,連忙甩開來者的手,「我不認識你。你幹嘛拉我?我都說不買了,讓你買了。」
「玉兒,你一定要跟我走。」來者一副王者的架勢,不允許反抗的語氣。
「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玉兒惱怒地大叫起來。
紫雪師父在一旁聽見,趕緊過來,怒吼一聲,「來者何人?欺負我徒兒。」
紫雪雙目凌厲,將玉兒護在身後。
來者定定地看著玉兒:一雙迷惑的眼睛!她好像什麼都記不得,一副茫然的樣子。為什麼會這樣?
來者歎了一口氣,雙眼直盯著玉兒,「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我不認識你,我要記得什麼?」玉兒躲在師父身後,莫名其妙地說。
玉兒拉拉師父的衣袖,低聲說:「師父,我們走吧。這個人可能是瘋子。」
「瘋子?」來者聽見了玉兒的聲音,冷冷一笑,「你敢說我是瘋子?!」
玉兒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此人武功真夠厲害!
這麼小聲,他也能聽見!
玉兒看著來者冷厲的雙眼,害怕地拉拉師父的手,說:「師父我們走吧。徒兒害怕。」
「別怕。有師父在這裡,看誰能欺負你?」紫雪提高了聲音,「你想怎樣?」
「我想怎樣?」或許沒有人敢這麼問過來者,他一下子被激怒了,手緊緊地握著,泛白的指節,顯示了他的怒火。
紫雪師父快速抽出劍,指著來者說,「想欺負我徒兒,先問過我這把劍。」
只見來者身後,跟著的幾個人,也快速拔出劍。
街上膽小的人,一下子跑開了。剛才的那個攤主,急忙收起東西,快速離開。剩下幾個膽大些的,躲在角落,探出腦袋在觀望著。
「你真的不願意跟我走嗎?」冷冷地口氣著,帶著一些心傷。
「我說過不認識你了。你肯定是認錯人了。」玉兒從師父身後探出頭來。此人的臉色好可怕,要吃人一樣。
「聽見沒?我徒兒說,不認識你。不要在這裡胡言亂語。」紫雪心裡有些微顫。她行走江湖這麼多年,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一個人,週身的氣勢讓人不敢直視。
「師父,我們還是走吧。」玉兒拉拉紫雪,「他一定認錯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好。今天,我就不與你計較。徒兒,我們走。」紫雪轉身,拉著玉兒離去。
「主子。」身後的幾個人在等候命令,只要一聲令下,就讓她們人頭落地,永遠就走不了。
「給我去查清楚,這些日子,高昌隙城王府發生了什麼事?」來者半瞇著雙眼,定定地看著她們的背影。
「是。主子。」
入夜。
客棧裡一間上好廂房。
一個身材健美的男子看著窗外,神情落漠。
一個帶劍男子,輕輕進來,跪在地上。
「查到什麼?」
「回皇上,聽高昌隙王府的人說,高昌隙綠刺中……」跪在地上的男子有些忌諱。
「說下去。」
「高昌隙綠昏迷了三天三夜。醒了之後,好像變了一個人。」
「下去吧。」
「是。臣告退。」
「變了一個人?」皇上若有所思。那天被玉兒刺傷,一直在此療傷,沒想到玉兒昏迷了三天三夜。
同一家客棧。
玉兒與紫雪師父正在廂房聊天。她們和皇上一行一前一後進了同一家客棧,卻一直未曾謀面。
「玉兒,你老實跟師父說,你真的不認識那個人?」紫雪有些懷疑。她經常在江湖上行走,見的人比較多。但是,她總覺得那個男子不一般,不是一般普通百姓,他那咄咄逼人的氣勢,應該是官場裡的人。他看玉兒的眼神卻有一種柔情。
「師父,徒兒真的不認識他。」玉兒嘟起小嘴。
「真的?」紫雪不放心地追問一句。
「師父,你連徒兒都不相信了?」玉兒感到有些委屈。
「信。不認識就好。不要和官場上的人扯上關係。我們江湖之人是不趟官場這渾水的,趟上了那會很麻煩的。」紫雪不忘交代玉兒。
「知道。」玉兒乖巧地回答,「師父,徒兒出去走走。」
「嗯,早些回來。」紫雪說完,坐上床,盤腿,練氣。
玉兒見狀,走出去,悄悄把門關上。
初夏的月色很美。一輪勾月,淡黃,寧靜。漫天的星星點點,如夜明珠般,閃爍璀璨。走在小路上,幾隻小蟲在輕聲低嚀,遠處好看的螢火蟲在黑夜中舞動玉羽,掛著燈籠,四處照明。
「 啊,好美的夜色!」提起淡綠色的絲裙,在這美麗的夜晚,一路奔跑,腰間的綠色綢帶,隨風飄起,心情舒暢一如拂過耳邊的清風。
一條小河,攔在眼前。河面上波光凌凌,閃爍著銀光。玉兒坐在河邊的大石頭上,定定地看著遠方。深幽的林子,偶爾聽見幾聲夜鳥的鳴叫。脫掉鞋子,把腳泡在水裡,清涼舒服。
拿起新買的羌笛,悠悠地吹起。
玉兒她心裡是快樂的。一切如她剛從天山下來一樣,只是多了一個王爺的哥哥。
月光輕輕籠在玉兒身上,烏黑的長髮飄逸垂下腰間,淡綠色的絲裙,婀娜的身姿,如七仙女下凡般的清麗。
羌笛聲聲縈繞著林子,如癡如醉……
身後,一個黑影,愣愣地看著,不禁鼓掌起來,「姑娘的羌笛吹得真是好啊。」
玉兒驀然回首。
真是「驚鴻一瞥,歎為天人。」美麗的大眼睛在這般迷人的夜色,活生生地勾走了人的心。身後的翩翩公子不禁失神!
「我認識你嗎?」玉兒今天受了那男子的毒,一張嘴便說出這句話來。先問別人認不認識,應該沒有錯。
「應該不認識。」翩翩公子說完,奇怪地看了看玉兒。
「那太好了。沒事了,我走了。」玉兒鬆了一口氣。想想心裡還有些後怕,那男子一聽說不認識他,恨不得把她給吃了。
「等等。」公子叫住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