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我握著他吊著鹽水的手,「別想太多,阿姨和姨父很辛苦,所以你更應該好的快一些才行。等你好了,他們就可以過上好日子了。你的健康才是他們最大的心願。」阿姨和姨父幾乎盼了十幾年,支撐他們的不就是表哥康復的那一天麼!
阿姨風雨無阻的幫鄰居太太買菜洗衣,就連兒子住院也不能耽擱。只有表哥身體好了他們才能寬心。
他眨了眨眼睛,給我一個樂觀的淺笑。
「夏夏,能不能幫我叫下護士?」他的表情有些不對勁,怎麼看起來微微地漲紅。
「表哥,你不舒服?是不是發燒了。」我探手去摸了摸他的額頭,不熱啊,可臉怎麼這麼紅呢!我一問一摸,他的臉更像是火燒一般。
「我我我……」他突然又結巴了。
這可把我給急得。「你到底怎麼了?」他能說話,也不像是很痛苦的樣子。
「我想那個——我想上廁所。」
(☉o☉)…
汗涔涔!他躺在病床上如何上廁所。
他用眼神瞟了瞟地上的一個「盆」,「醫生說是上廁所時用的。」
「你能起來麼?我去叫護士幫你!」
「其實護士也幫不了。」他囧囧的說。「我不能離開床的,只能躺著上。」病人上廁所一般是家人幫助的,護士有很多可是姑娘家呢。
這下可難倒我了。
「沒事,我還能忍一會!」
噢~神啊,人有三急,總不能因為我撇著吧,病人最大!我咬了咬牙詢問道,「還是我幫你把,你的腎不好,憋尿這事兒還是別做。你不會介意吧,我發誓,我不會看的!」
他的臉蹭的更紅了。拜託,表哥,這不是你害羞的時候。
「夏夏,不了,你一個大姑娘家的,怎麼好!我還能憋一會的。」
「你都已經這樣了還憋,逞什麼能!」這話說的相當的氣短。
沒待說完,我顫抖著手煞是乾脆利落地一把將他身上的薄毯子掀掉。微微地顫抖著手伸向他腰上的帶子。
怎麼使不上勁呢!拉啊……拉啊……拉掉就可以脫下來了。那個……關鍵時刻怎麼能手軟。
一二三!我暗暗地數著,一用力帶子算是解開了。接下來才是關鍵的關鍵。還要把褲子拉下來呢。
「夏夏!」表哥的聲音也好奇怪。不會因為這楊一折騰,他拉不出來了吧。
「別叫!」我卯足了勁才打斷他。「馬上就好!」好像額頭不停地冒虛汗呢!顧不上。
再來個一二三。我閉上了眼睛,拉著他的褲腿兒,愣是用力地往下一拉。表哥總覺得身下一涼快,可以病房裡的場景全都變了。
一個年輕的男子冷酷地出場,用大手將我本來閉著的眼睛再度遮住,另一隻手一用力,將我的身體旋轉了180度往後,然後在我耳邊甚是嚴厲的說,「乖乖地不許動,讓我來!」
於是我聽到了他從地上拿起尿盆的聲音,還有他命令表哥「快點。還真想讓人家女孩子看你不成。」緊接著我聽到了「水」的聲音,再然後,窸窸窣窣的穿褲子,蓋被子,還聽到表哥和他說謝謝。
「好了!」
我得了命令方才睜開眼睛,「南宮先生,你怎麼來了!」
他冷冷地打量了我,「希望你自己親自幫表哥上廁所麼?」
看著他眼中的怒意,我想我幫助自己的家人也沒有什麼啊……除了……除了有些害羞罷了。
「可是你事先又不知道?」我拆穿了他的理由。
「跟我來。」他不理會我剛才對他的反駁,直接拉著我的手往外走,「你好好照顧自己。」走到一半,他又轉頭對我表哥囑咐道。
「表哥……」被他拉著往外,我還留戀的回頭,「表哥,我下午來看你!」我總以為我下午是沒有事情的。
這位奇怪強勢的南宮先生究竟要我幹什麼,不過我知道他是絕對不會傷害我的!
「帶我去哪兒!」
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一輛車突然出現停在了我們面前,「回家。」
(☉o☉)…
他要送我回家?好奇怪的人,剛才送我來看表哥,現在又送我回家,暈死我了。
「南宮先生,我現在還不想回家,表哥他……」
「是去我家!」剛提到表哥,就被他打斷了。可這個答案如同晴天霹靂一般,擊得我外焦裡嫩的。我都和他不熟,為什麼要帶我回家呢!
「我不去!」抗議道。
他一個厲眸掃了過來,好像在說,抗議無效。
很快,我就看到了金燦燦的三個字——南宮府! 南宮府,雖然沒有來過,總覺得這裡好眼熟。
不似眼熟這麼簡單,簡直太熟悉了,熟悉地好像回到了久別的家一樣激動,要說激動也不是熱淚盈眶,也只是心跳得好快好快。
仰頭望著恢弘的古式豪門,竟然令我生出一種恍如隔世之感。南宮府,應該不是叫這個名字,可我又說不出來應該叫什麼。
見我望著他的家門口時怪異的表情時,他不解了,這房子大是大,一般人都會驚歎,卻沒有見過她這樣的。這總感覺他說不上來,不過倒像是一個久別回家的孩子一樣。
家?
這房子是他買來的沒錯,可他查過這個房子已經空著大概三十年了都沒有人買,主人家也並沒有住過這裡。她不過才18歲,奇怪了……
「你怎麼了?」輕輕地牽起她的手,不顧及她是否已經回神,慢慢地一步一步往裡走。
恍如隔世——恍如千年前也有這樣一個他牽著她的手從這裡進去,從此她成了他的王妃,他只愛她一人。
相攜著的兩人懷著對家的感覺進入了這個古老的庭院。「花園那邊的院子是你的主臥吧?」我手指著一條花園中的小徑說。
他睜大眼睛看著我,「是的。」她怎麼知道,主臥一般都在東面,這是大瑞國的建築傳統。
「你的書房是不是建在水上閣樓?」
他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