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映襯出月夕的身影,月夕淺笑盈盈,緩緩地走向月弈。
「弈,一定要好好活著,我會在天上守護你和寶寶。」月夕熟悉的聲音迴盪在樹林中。
月弈伸出手想要觸碰月夕的容顏,觸碰到的卻是幻想,眼前只剩下漫天飛舞的花瓣。
「父王……媽媽……」寶寶拽著月弈的衣角,害怕的問道。
月弈彎腰抱起了寶寶,柔聲說道:「媽媽去了很遠的地方,媽媽會守護寶寶和父王的,我們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兩軍僵持著,月煌和凌無極虎視眈眈的敵視著對方。
等了許久,月夕和月弈都不曾出現,兩人漸漸露出了不耐。
兩人不耐的來回走動,直到天空飛舞著漫天的彼岸花瓣。
兩人不約而同的隨著彼岸花瓣的方向走向樹林深處。
樹林深處,只看見月弈抱著寶寶出神的望著遠方。
「月弈,小夕呢?為什麼你還活著,小夕卻不見了?」月煌急切的衝到月弈的面前,抓著月弈的衣襟聲嘶力竭的喚道。
月弈用力的掙開了月煌的桎梏,淡淡的說道:「這漫天的彼岸花瓣便是小夕。」
凌無極和月煌不可置信的看著月弈,「不可能,你一定在騙朕,你把小夕藏到哪裡去了?」月煌不住的搖頭,要他怎麼相信,小夕已經化作漫天的彼岸花瓣。
「父王沒有騙你,寶寶看到媽媽變成了花瓣。父王說,媽媽會在天上守護寶寶和父王。」寶寶吸著通紅的小鼻子哽咽的解釋道。
寶寶純真的語言,讓月煌和凌無極無法反駁。
為了月夕,他們挑起了戰爭,戰爭還未結束,月夕卻化作了漫天的花瓣。
這是上天對他們的懲罰,若是懲罰,為什麼替他們贖罪的是月夕,死的應該是他們而不是月夕。
「小夕,對不起,若是我不執著,現在的你一定過得很幸福。」凌無極眼神空洞的看向遠處,心中懊悔,卻已無法彌補。
「不是你的錯,都是我的錯。若是我不逼著月弈交出小夕,戰爭就不會發生,小夕就不會死。」月煌痛苦的說道,心中在懊悔,月夕卻再也不能出現在他的面前。
「若是你們真的懺悔了,就讓戰爭停止。」月弈神色自若的看向月煌,月夕的離去,讓他對這人世間毫無留戀。他只等著寶寶長大成人,他就去找月夕。
「弈,將來你和寶寶準備怎麼辦?」月煌強忍住心中的悲痛,一字一句的問道。
「回晉王府,做一個閒散王爺。我知道,你們對小夕的消失一定有很多的疑惑。我會一直住在晉王府,你們大可放心。」月弈說完,抱著寶寶逕自從兩人身邊離開。
天空依舊飛舞著漫天的彼岸花瓣,花香四溢。
凌無極和月煌面面相覷,眼中皆是痛苦的神色。
「我們休戰吧,為了小夕休戰。」月煌率先伸出了右手,堅定的說道。
凌無極反手握住了月煌的右手,堅定的點了點頭。他們休戰了,希望月夕的在天之靈能夠得到安慰。
對月夕的虧欠他們無法彌補,只是今生他們不會在娶妻,因為月夕是他們心目中的皇后,一輩子的妻子。
走出樹林的時候,月弈見到守候在樹林邊的凌無塵。
「小夕呢?」凌無塵滿心的焦急,等待著小夕的身影,等到的卻是漫天飛舞的彼岸花瓣。
「媽媽去了很遠的地方,再也不會回來了。」寶寶歪著頭,哽咽的說道。
「不可能,不會的,小夕怎麼會死。這一切都是我計劃好的,怎麼變成這樣。不可能,小夕應該和我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凌無塵痛苦的說道,無法接受月夕已經離去的事實。
從樹林出來的月煌和凌無極亦與凌無塵相遇。
「皇兄,你還活著。」凌無極緩緩地走向凌無塵,拍了拍凌無塵的肩膀,續道,「皇兄,小夕不在了,我也不想做皇帝了,回朝後,孤就讓位給你。」
凌無塵搖了搖頭,月夕已經離去,皇位他又何必留戀,這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他害死了月夕。他要用餘生為自己犯下的錯贖罪。
凌無塵揮開了凌無極的手,緩步走向前方。
月弈沒有理會三人,抱著寶寶逕自朝軍營走去。
「父王,以後我們要怎麼辦?」寶寶用手摟著月弈的脖子,害怕的說道。
「守在晉王府,直到父王可以去陪媽媽。所以寶寶一定要快點長大。」月弈笑著說道,他不會讓月夕等太久。
十年後
一位少年統一了聖凌皇朝和洛月皇朝,那位少年不是別人正是月夕和月弈的兒子月恪。
據說少年即位的那一年,聖凌皇朝和洛月皇朝的君主突然失蹤,自此之後,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們。民間傳聞,是當今天子殺了他們,以報殺母之仇。
也有人傳說,兩朝的皇帝不是被少年天子所殺,而是因為心中仍然牽掛夕公主,選擇隱居山林,終身不娶。一時間,兩朝的少女都羨慕月夕的遭遇。
寶寶即位的那一天,月弈一直陪著寶寶。看著寶寶坐上龍椅上,月弈如釋重負的歎了一口氣。
「小夕,我終於可以在見到你。」月弈開心的說道,獨自一人回了晉王府。
少年天子即位的當天,他的生父突然病重,薨。
九天之外,一襲紅衣的女子直直的跪在一襲白衣的女子面前。
「彼岸,你和絕的緣分已盡,你們不會有結果。」白衣女子面目猙獰,氣憤的說道。
「天後,求你,若是你不答應我,彼岸長跪不起。」彼岸倔強的跪著,只要她妥協,她就再也無法見到絕。
白衣女子恨恨的瞪了彼岸一眼,負氣離開。
春去秋來,世間早已過了幾千年,月弈早已經歷了幾世輪迴。
彼岸仍是直直的跪在九天之外。
天空突然飄落了雨點,天宮竟然下雨了。
天後再次出現在彼岸的面前,沉聲說道:「彼岸,你和絕還會有一世。若是下一世,你和絕無法同時說出對不起,我愛你六個字,你會真正的灰飛煙滅。」
「謝謝天後的成全。」彼岸臉上露出了幾千年之後的第一抹微笑。
「不要謝我,是你的誠心打動了上天。只是下一世,你和絕沒有前世的記憶,記住二十七歲之前,絕無法對你說出六個字,你會灰飛煙滅。」天後善意的提醒道。
彼岸笑著點了點頭,她對絕有信心,身體很快消散在九天之外,化作一抹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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