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的鐘聲敲過,納蘭燼才從床榻上起身,平日的此時,他早已離開了。只是昨夜睡得異常安穩,才睡過了時辰。
「太子殿下……」門外的太監手捧朝服推門而入。納蘭燼臉色沉了幾分,怕他打擾了漣漪安睡,急忙擺手示意他退下。
太監見狀,急忙躬身退了出去。納蘭燼自顧穿戴完畢,剛想離開,突然間一陣風吹過,打開了窗欞,發出辟啪的撞擊聲。
床榻上的漣漪聽到聲音,即刻便驚醒,身體蜷成一團萎縮在角落處,那曾經總是一片的眸中,空洞而茫然。
她的身體還在瑟瑟發抖,顯示著極度的惶恐不安。納蘭燼看著漣漪無助的模樣,眉心緊擰在了一起。悄聲的抬步走向床榻邊。
「誰,是誰?」漣漪似乎感應到了腳步聲,驚恐的問道。這個時辰,納蘭燼應該早已離開了,她不知道,究竟好有誰敢悄無聲息的站在她的房中。
納蘭燼坐在床榻邊,心疼的看著面前的漣漪。她的滿不在乎,她的安靜順從,統統只是表象而已。為了讓他安心的偽裝。一個嬌柔的女子,突然間置身在一片黑暗中,該是怎麼樣的害怕與無助。
漣漪躲在角落處,靜靜的聽著屋內的聲音。可是屋子一片安靜,再也沒有其他異常。漣漪摸索著爬下了床榻,一跌一撞的向前走去。卻無意中絆倒了桌凳。
「啊!」漣漪下意識的大喊出聲。手緊摀住小腹。她摔傷了不要緊,只是別傷到了孩子。
可是想像中的疼痛並沒有發生,溫軟的身體竟跌入了一具結實有力的胸膛。「納蘭燼?」漣漪試探性的問著。
「怎麼這麼不小心,不知道懷著孩子嗎。若是我的孩兒有半點閃失,本太子就讓你償命。」納蘭燼故作氣惱的說道。
「漣漪賤命一條,哪裡賠得起。」漣漪急忙收斂了無助的神色,調皮的伸了伸舌頭。
納蘭燼眼神閃過一抹痛苦的神色,將漣漪打橫抱起平放在了床榻上,並為她重新蓋好了被子。「既然行動不便,就不要亂跑,再多睡一會兒。我要去上朝了,一會兒小菊會進來服侍你用膳的。」
「嗯。」漣漪默默的點頭,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納蘭燼推門而出之時,風輕揚正端著一碗濃黑的藥汁向屋內而來。「臣見過太子殿下。」
「嗯。」納蘭燼冷聲回應了一句。卻已經站在門口,發呆的盯著他手中的藥碗。
「這藥,很苦嗎?」納蘭燼不著邊際的嘀咕了一句。
反倒是風輕揚一臉的錯愕,他本以為太子殿下會問漣漪的病情。「臣已經準備了蜜餞給娘娘,殿下不必擔心。」
納蘭燼微歎了一句,卻沒再說其他,抬步向外而去,只是剛走了兩步,又停住了腳步。「早些治好她的眼睛吧,她現在很不方便。」
「是。」風輕揚躬身道。他也想早些醫好漣漪的眼睛,只是她懷著身孕,藥量不能太大,又怕傷了孩子。
——
孩子兩個月大的時候,漣漪開始孕吐,吐得厲害的時候,什麼都吃不下。御膳房變著花樣的做著各式的食物,可漣漪用下的卻少之又少。
「娘娘,你吃一點好不好,一點點。」小菊端著蓮子粥,不停的勸著。而漣漪依舊將臉撇在一邊,不予理會。
見漣漪又是一副撒嬌的模樣,納蘭燼無奈的坐到床榻邊,接過小菊手中的粥。饒了一勺送到漣漪唇邊。
「漣漪吃一口吧,別餓壞了自己和孩子。」納蘭燼耐著性子哄著。
「吃東西就吐,吃什麼吐什麼,吐過了還得吃,簡直浪費糧食嗎。」漣漪不滿的嘟起嘴。
聽了她一連串的抱怨,納蘭燼忍俊不住的低笑一聲。「本殿下有的是糧食,太子妃放心便是。」
漣漪的模樣就像一隻洩了氣的皮球,雖然一臉的不滿,卻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將粥吞進了肚子。
「這樣才乖。」納蘭燼見她將粥喝光了,才放下心來。
可這粥剛剛喝下,風輕揚的藥便呈了進來。漣漪聞到藥味,漂亮的小臉更是皺成一團。
「乖,將藥喝了。」納蘭燼動聽的聲音再次響起,就像一種古老的魅惑,讓人無法逃脫。
漣漪緊捏住鼻子,才將藥一飲而盡。喝過藥,口中滿是苦澀。卻不想,納蘭燼的吻接踵而至。
溫軟的唇瓣在她的櫻唇上不住摩擦,靈巧的舌輕鬆的撬開她的貝齒,吸允著她口中的苦澀。漣漪嚶嚀了一聲,在他的挑逗下,身體逐漸的柔軟了下來。
自從漣漪有孕,納蘭燼便沒有碰過她的身子了。即便每晚都擁著她入睡,卻都是強忍著身下的慾望。這對一個正常的男人來說,無疑是一種巨大的煎熬。
糾纏中,納蘭燼竟翻身漣漪壓在了身下,雙手不安分的遊走在她玲瓏有致的身體上。呼吸也變得異常凝重。
「不,不可以這樣。會傷了孩子。」漣漪低低道,無力的推拒著他沉重的身軀。
「別怕,我會很小心的。」納蘭燼在她耳邊輕聲呢喃了句。手下利落的脫掉彼此身上礙人的衣物。然後緩緩的進入漣漪的身體。
漣漪的雙臂下意識的環上納蘭燼的頸項。享受著身上的男人帶給她的暢快淋漓。
「漣漪,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男子呼吸微微有些粗重,魅惑一笑,低頭狠狠的吻住了她。
就那樣瘋狂吻著她,動作卻異常的輕柔,漣漪被他挑撥的渾身火熱,慾望逐漸的佔了上風,難耐的蹭著男子身體:「燼,燼……」
漣漪不住的呢喃著同樣炙熱的男子身體。
她的聲音宛若天籟,在此刻動情的情形下,那魅惑人心的哼哼,更是讓人難以自控。他含住她的小嘴,重重往前一挺身。
「啊……」被他吻著,仍舊止不住發出一聲低微的呼喊,眉頭輕蹙,睜開眼來看他,眼中已經是一片迷離,「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