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外,漣漪唯一能去的地方便是萬花樓承歡的居所。只是今日,漣漪說什麼都不讓納蘭夜染隨她一起今日承歡的屋子。
「漣漪又是打著什麼注意,你能進去看承歡卻不讓我去。」納蘭夜染不解的問著。
「讓你去,難道還要看你們歡愛嗎。」漣漪彆扭的扯著衣角,嘀咕道。
原來這小丫頭是吃醋了啊,算了,看在她今日這麼乖的份上,就不再作弄她了。納蘭夜染嬉笑一聲,在漣漪臉頰偷偷落下一吻,便飛身離開。
「阿姐,漣漪來了。」漣漪推開房門之際,承歡正坐在床榻之上,見到漣漪前來,木訥的回應了一聲。然後起身走到桌邊,為漣漪倒了一杯清茶。
漣漪嬉笑的端起茶杯,輕啄了一口。抬頭迎向承歡的眼時,不由得微愣了片刻。只因承歡的眼中,竟然茫然一片,彷彿一隻提線木偶。
「阿姐,你怎麼了?」漣漪擔憂的執起承歡的手,那雙手竟然毫無溫度。「阿姐,你的手好冰,是不是病了。」
「她沒有生病,只是中了我的失魂丹。」屏風後突然響起一道爽朗的男聲,一襲黑衣的俊美男人緩緩踱步而出。
「竟然是你!」漣漪見到來人,惶恐的起身,向門邊退去。只因那個男人竟是納蘭夜染的宿敵——古都。
忽而,一股不好的感覺襲上心頭,漣漪不敢多做停留,轉身向門口處跑去。只是那門,似乎被什麼鎖住了般,無論她如何用力,都不動分毫。
「我即已現身,太子妃覺得,你還走得了嗎?」古都邪邪的一笑,緩步走向漣漪。
「你,你說什麼?」漣漪不解的問道,突覺體內一股熱流猛然上湧,從小腹蔓延週身。
「你在茶裡動了手腳?」漣漪怒目而視。
古都冷冷的邪笑,看著漣漪的眼中多了些許的曖昧。「我是在茶中放了春藥,只是,你知道的太晚了。」
春藥?漣漪腦海中頓時嗡鳴一聲。渾身燥熱難耐,卻仍然強撐著身子。目光定在閣樓的窗欞之上。
「救命啊!」漣漪用盡全力的大聲呼喊,抬腿向著窗口跑去。既然不能走門,那麼她只有跳窗這一條路。即便被摔得粉身碎骨,她也絕不能讓一個惡魔玷污。
閣樓高十丈有餘,古都未料到漣漪竟然如此決絕。飛身再想去拉住她依然來不及。只見一道飄渺的身影如破碎的蝶翼,從閣樓墜樓而下。
耳邊的風聲呼呼作響,下墜的速度之快,讓漣漪絕望的以為,她這次真的可以解脫了。
而忽然眼前白影閃過,一副溫暖的胸膛,實實的接住了她下墜的身體。是他,納蘭夜染,他就像她的守護天使,從天而降,再次救她於危難之中。
漣漪緊貼住納蘭夜染的身體,不安的上下磨蹭。她知道,這是藥效在發作。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真的無法控制。只有靠近他,才能緩解磨人的痛楚。
「納蘭夜染,好痛苦,我好痛苦。求求你,殺了我吧。」漣漪的喘息聲越來越急促,清澈的淚,順著臉頰不斷滑落。
傻瓜,我怎麼捨得你死。納蘭夜染心疼的將漣漪護在懷中,足尖輕點,飛身而去。
漣漪越來越炙熱的身體,讓他明白,藥力全然發作,再有片刻,她便堅持不住。回宮,已然來不及了,無奈下,只能抱著飛向了山頂的玫瑰園中。
夜風徐徐,夜色下的玫瑰園中,飄散著濃郁的玫瑰香。納蘭夜染將漣漪平放在萬花間的空地上,狠狠的吻了上去。此事的漣漪已然失去了多半意識,不顧一切的回應著。
大手在她柔軟的身體上遊走,頃刻間,便褪去了彼此身上礙眼的障礙。夜染如一頭兇猛的野獸般,一波一波的衝刺在漣漪體內。一寸一寸澆熄漣漪身體內的每一簇火焰。
狂風暴雨般的歡愛過後,伴隨著濃重的喘息,漣漪的意識逐漸恢復。她如同一隻受傷的貓咪,動作緩慢的一件件套上衣服。雙手環膝,萎縮成一團。
「漣漪,我……」納蘭夜染望著面前如紙般脆弱的女子,開口想要解釋些什麼,卻不知該如何出口。現下的情形,似乎怎麼說,怎麼錯。
「不要說,什麼都不要說。」漣漪雙手摀住耳朵。痛苦的不斷搖頭。她知道他是為了救了她,可是, 她現在依舊是納蘭燼的太子妃。她終究還是背叛了那個魔鬼,成為了他口中不堪的女人。
很長時間,兩人之間陷入了沉默之中。只有漣漪如嬰兒般的哭泣聲。
「納蘭夜染,送我回宮吧,我好累。」許是哭累了,漣漪抬起水霧的眸子,懇求的看著納蘭夜染。
男子輕聲一歎,俯身將漣漪抱起,向玫瑰園外而去。
——
那夜之後,漣漪越發的沉默了,除了一日三餐,她就是呆呆的坐在床榻上,分毫不動。更不會走出鸞鳳宮中一步。而納蘭夜染也不曾在來找過她,或者他也不知如何面對彼此。
他送她的那支草螞蚱依舊保存完整的拴在窗欞上,風輕輕拂過,螞蚱跳來跳去,栩栩如生。
怎麼又在想著他了呢。漣漪無力的雙臂抱頭,拚命的搖晃著。
崔尚宮推門而入,看到的就是漣漪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娘娘,您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病了?」
崔尚宮急忙上前拉住漣漪不住顫抖的身體。「娘娘,老奴給您叫御醫來瞧瞧吧。」
「不,不要,我誰都不想見。」漣漪萎縮的向後不斷退去。
「好好,不見,誰都不見,就老奴一個人在這兒陪你。」崔尚宮不斷的安撫著漣漪不安的情緒。好半響後,漣漪才安靜了下來,只是定睛的望著窗口處不斷搖曳的草螞蚱。
崔尚宮順著漣漪的目光看去,當看到窗欞上高懸著的草螞蚱時,不由得呆愣住了。「太子殿下真是細心,竟然編了飾物送與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