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洗澡。」
這是芯怡回到別墅後第一句話。
宥瀾夜命人準備了洗澡水,然後等在浴室外,寸步不離。
裡面傳來「嘩嘩」的水聲,他走到窗前,慍怒的眸散發出可怕的駭人氣息。找到芯怡的那一幕,始終盤旋在他的腦海裡。
敲門聲響起,喬走進來,「夜少,密宗的林大叔想跟您說話。」說完,遞上電話。
宥瀾夜的眸中晃過猛決,他沒有去找他們,他們倒敢打電話來!
他接過電話,「喂?」
「夜少,」林大叔從來都少了分客氣,開門見山的說,「我想請你把阿顏送回來。」
阿顏?在他面前,他們還要裝嗎?
宥瀾夜嗤笑一聲,「理由呢?」
「她是密宗的人。」
「林大叔忘了了嗎?她可是我的未婚妻,將來是我宥瀾夜的老婆。」宥瀾夜開始跟他打起了游擊戰。
「婚事,過陣子再說。現在,我們只想接回阿顏。」
宥瀾夜俊美異常的臉上,溢出一抹讓人猜度不出深意的笑,「好,明天,我會親自送她回去的。」
「那就先謝謝夜少了。」林大叔直接掛上電話。
這時,浴室的門打開了。
芯怡裹著浴巾走出來,濕漉漉的頭髮披散著。
宥瀾夜放下電話,趕緊走過去,拿起毛巾,細心的替她擦著頭髮,「怎麼不吹乾呢,會感冒的。」
「我想睡覺。」芯怡看上去,沒什麼精神。
「好,你先睡會,我會叫你起來吃晚飯的。」
「嗯。」
芯怡睡得很沉,直到暮色漸濃,她才睜開眼睛,坐起來伸了個懶腰。
「醒了?」
房間裡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她一跳。
宥瀾夜捻滅手裡的煙,走到床邊,「肚子餓不餓?」
他一直呆在這裡守著她嗎?
芯怡木然的點了下頭。
宥瀾夜轉身出了房間,時間不大,就親自端著個托盤走進來,上面全是些清淡的菜色,還有一碗香噴噴的魚肉粥。
「來,吃點東西。」
芯怡走下床,端起粥,小口的吃著。倏地,她皺了下眉,抬頭瞅著一直盯住她的宥瀾夜,「有事?」
宥瀾夜一手支著頭,靜靜的望著她,提起嘴角,「沒有。」
「那幹嘛這樣看著我?」
「想看。」
芯怡怔了下,眉頭擰得更緊了,「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到底有什麼事?」
宥瀾夜又朝前探了探身子,挨得她更近了,想了下,說,「你沒事了吧?」
芯怡的睫毛顫了顫,淡定道,「沒什麼事,身為密宗的人,這些都是不可避免會遇到的。」
提到這個宥瀾夜就來氣,他冷哼了聲,「你很以密宗為榮?你不會不知道,是誰害得你這樣吧?」
「我的事,我會去處理的。」芯怡很好的將眸中的複雜情緒掩藏起來,有些問題,還是需要她獨自去面對。
「你不要以為這只是單純的有人針對你,」宥瀾夜一針見血的說,「如果背後沒有人撐腰,你認為,誰能讓你連點準備都沒有,就掉入陷阱了?」
芯怡倒也坦然,冷靜的說,「真是這樣的話,我逃避也沒用。背叛密宗,我永遠也不會。」
「真沒見過你這麼蠢的人。」宥瀾夜煩躁的抱著手臂,「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會去幫你搞定。最好離那些人遠遠的,誰也不要見。」他在心裡小聲補了一句,尤其是瞳月。
從最初的牴觸到現在的莫名牽引,他不會再去刻意逃避自己對芯怡那漸生漸濃的異樣情感,如果那是真實的,他並不排斥。相反,還有絲雀躍在心底翩翩起舞。
芯怡不理情的瞟他一眼,「不用。」
宥瀾夜似乎沒多大的耐性,直截了當的下了最後通牒,「沒得商量,就這麼定了,你休息一下,明天跟我一塊回密宗。」他必須要快刀斬亂麻,將她身邊的危險剷除掉。
芯怡不滿的瞪著他,「喂,你是不是太霸道了?」
「有嗎?」宥瀾夜揚起紅唇,妖嬈一笑,「現在開始,你真要試著多瞭解我一點了。」
芯怡一愣,不明所以的眨巴下眼睛,「好像,受刺激的人,應該是我吧。」
「呵呵,」他輕笑,起身,大手落在她的頭頂,抓亂了她柔順的發,留下滿腹狐疑的芯怡,離開了房間。
她撇了撇嘴,詭異,確實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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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少爺,這件事真的與我無關。」六釵畏縮著,不敢看站在面前的瞳月,「任務失敗後,我已經受到了林大叔的處罰。」
「我說過,她如果有事,我不會放過你的。」瞳月的面頰冰冷到讓人發悚。
「少爺,請你相信我,我絕對沒有害過阿顏!」
「影魘,」瞳月不再理她,「你知道該怎麼做。」
「是,少爺。」影魘鬼魅般出現。
「不!」六釵尖叫一聲,「少爺,我對密宗出生入死忠心不二,你不能這麼對我!」
瞳月剛要走,門外卻走進一人,「這裡,還輪不到你來當家!」
林大叔一臉憤然的瞪著他,「為了個女人,竟然要殺自己人,你到底有沒有長進?」
瞳月抬起眸,面無表情的說,「林大叔,如果你就想維護她,我無話可說。但是,從今往後,這裡不會再有什麼少爺!」
「放肆!你——你給我回來!阿月!」
不顧林大叔的訓斥,瞳月轉身就走,影魘也跟了出去。
六釵總算撿回一條命,跌坐在地上,恨恨的握緊拳頭,「林大叔,讓我去殺了那個女人吧!」
林大叔扭頭睨她一眼,「你還搞不清現在的狀況嗎?就算阿月放過你,芯怡那丫頭也不會。你還是找個地方先躲躲吧。」
就在這時,八釵急忙跑了進來,「林大叔,宥瀾夜帶著阿顏回來了!」
「嗯,我知道了。」林大叔擰了下眉頭。
待他離開,八釵著急的來到六釵旁邊,「六姐,怎麼辦?她回來了,你要不要避一下?」
「避?」六釵冷哼了一聲,「我才不會避她!連少爺都動不了我,我倒要看看,她能把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