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昏暗的大廳內,十二個身著黑色勁裝的女人,不安的站成兩列。有些畏懼,又難掩愛慕的目光,落在廳中的年輕男人身上。
瞳月抬起雙眸,白皙的臉龐上雖然毫無起伏,卻讓人不寒而慄。
「誰在背後說過阿顏,自己走上前。」他的聲音不大,震懾十足。
十二個人愣了下,面面相覷,「少爺……」
「我再說一次,有誰說過,自己走上前,否則,你們就一起領罰吧。」瞳月靜靜的掃過她們。
有人的臉上出現了複雜的神色,看一眼兩邊的姐妹,猶豫的邁前一步。隨即,又陸續跟出來三個人。她們很清楚,少爺說到做到,她們如果不承認,只會讓大家跟著一起遭殃。
看著站在中央的四人,瞳月朝兩邊揮了下手,其餘人都陸續退了出去。
瞳月輕輕抬起手,銀芒閃過,倏爾「咻」地射出幾要有銀針。
四人立即瞪大眼睛,表情痛苦的趴在地上,身子蜷縮著,好像在忍受著什麼巨大的痛苦,額上的冷汗涔涔。
「不許再說她一個字,再讓我聽到,我會直接要了你們的命!」
無視地上的她們,他斂下眸,慢慢走出大廳。
他剛離開不久,林大叔就悄無聲息的出現,看著地上哀嚎不止的四人,擰緊了眉,從懷裡掏出一塊黑色的石頭。瞬間,四根銀針立即她們的身體內飛了出來,直接吸附在黑石上。
他冷冷的看過幾人,「沒人可以在他眼前說芯顏一個『不』字,你們還真是不知死活!下次,你們可沒這麼好命了!」
「是,」四個人相互摻扶著站了起來。
林大叔轉過頭,睨著廳外,「這是他的禁忌。」
躺在床上,芯顏翻來覆去的總也睡不著。耳邊是凌菲的話,眼前又是宥瀾夜那張俊美的臉,她甚至開始自我懷疑,她是不是真的擺了個大烏龍呢?
「呼……」她掀開被子坐了起來,摸到床頭的眼鏡戴上,然後披著睡衣走下床,推開門,看一眼靜悄悄的四周,她踮手踮腳的朝著走廊盡頭跑去。然後下了樓梯,直到一間緊閉的門前,掏出鑰匙打開門。
「喂!」芯顏悄悄的走進去,小聲叫著躺在床上的人,「凌菲?」
凌菲抬起頭,有氣無力的哼了一聲,「小妹妹,如果是來灌輸你那偉大的愛情論調,我勸你省省口水吧。」
「幹嘛啦!人家只是睡不著,找你聊聊天而已。」芯顏坐到她旁邊,看她不理自己,最後乾脆盤腿坐上床,推推她,「凌菲,你跟我說說,夜少是個什麼樣的人好不好?」
凌菲沒好氣的翻了個身,「沒空,睡覺!」
「別這麼小氣,就說一會嘛,哎呀,快起來快起來,」她不停的推著凌菲。
「靠,有完沒完!」凌菲一骨碌爬起來,煩躁的抓抓頭髮,「你到底是密宗傳人還是唐僧後人啊?我哪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就像一面鏡子,異人照百態,你看到的,跟我看到的,或許不是同一個人,要我怎麼說?!」
芯顏眨巴下眼睛,推推眼鏡,「呃……你好像說得很有道理哦。」
「來道雷劈死我算了!」凌菲賭氣的倒下去,「我告訴你哦,你要是再來煩我,我就自殺給你看!」
「啊?不行不行!」芯顏趕緊拉起她,大力的搖晃著,「你可不能想不開啊,這樣我就成罪人了!」
「SHIT!」凌菲被她晃得頭直發暈,架開她的手,睨緊眼眸瞪緊她,「把我綁來這裡,你就沒有罪了?」
「我……」
「我什麼我,做錯事就要有膽子承認,我女兒都會比你來得果斷些!」
「你女兒?」芯顏吃驚的看著她,「你有孩子了?」
凌菲冷哼一聲,「就因為你,我都不能回家跟我的寶貝團聚!」
芯顏慢慢低下頭,「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都當媽媽了嘛。」
「知道後呢?」她盯緊她,「你打算怎麼做?還堅持要把我和你的夜少撮合在一起嘛?」
不等她答話,凌菲就抓住她的雙肩,強迫她看向自己,「聽著,你沒有辦法強迫任何人違背自己的心意,這不是一廂情願的事,如果這行得通,你還用得來強迫我?宥瀾夜那傢伙早就是你的了。」
芯顏的頭壓得低低的,兩手揪著自己的衣角,「……我知道。」良久,抬起頭,泛著水霧的眸瞅著她,「對不起。」
凌菲的眉頭微蹙下,「啪」地拍了拍她,「那還不放我走?!」
「……哦哦,」芯顏被她嚇了一跳,習慣性的會依附服從強勢的人。
「等一下,」凌菲拉住她,「先把我身體裡的針給我取出來!」
「哦。」
芯顏只不過將手貼上凌菲的脊背,慢慢上移,倏地,一根銀針就從凌菲的頸間飛了出來。
「嘶~」她倒吸一口氣,摸了摸脖子,不忘警告道,「下次別沒事拿針扎別人了。」
「哦,我知道了。」這會的芯顏,乖得像只小貓。
凌菲順順氣後,試著活動下四肢,神清氣爽的跳下床,「我們走!」
夜半時分,芯顏帶著凌菲悄悄走出洋房,沿著一條隱蔽的小路,一直走到圍在草坪四周的高牆下。
「你能上去嗎?」
凌菲沒說話,只是微微一笑,退後幾步,猛地助跑加速,動作利落的攀上了高牆。她蹲在牆頭,朝芯顏一呶嘴,「看你的了。」
芯顏竄上牆後,她馬上拉著凌菲往前跑,「只要出了這裡,你就一直向西走,出了農場就是吉福德村莊了。」
凌菲咬牙點頭,「嗯!」
兩人飛快的跑著,絲毫沒有覺察到身後如鬼魅般跟著的人影。
「到了,」芯顏喘著粗氣停下來,指著前面若隱若現的人家,「那裡有電話,你可以聯繫你的家人。」回頭,有些歉意的說,「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等我騙過林大叔和阿月他們,我一定會去找你,當面跟你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