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停一下,」
凌菲偏過頭瞅瞅他,「要幹嘛?」還是依言把車子停靠在路邊。
葉啟軒走下來,朝她伸出手,「來,」
疑惑的也跟他走下來,「你到底要幹嘛?」
葉啟軒不說話,只是牽著她的手,走在公路旁邊,他走外,把她護在內,就這樣走著。
凌菲使勁想要甩開他的手,卻被他緊緊的握著。
她怒了,「你再不說話,我就不客氣了!」
葉啟軒收住腳步,回身,慵懶的眉宇間滿是愜意,「只是想跟你這樣悠閒的散步。」
「悠閒?散步?」凌菲撇撇嘴,「你是指這樣在馬路旁邊吸著汽車尾氣散步嗎?」
他無奈的搖搖頭,這個女人,永遠都不懂什麼是浪費。
他的手插在褲子口袋裡,似乎在猶豫,又有些怯意,薄唇抿了抿,最後,從兜裡掏出一樣東西,抓過她的手有些野蠻的塞進去。
凌菲看著他神經兮兮的舉動,眉頭不耐的擰了起,目光落在手裡的東西時,她怔了住。那是當初被她丟下的結婚戒指,她不關注珠寶首飾,卻能在五年後的今天,一眼就認出了它。
安撫住有些搏動快速的心跳,她抬頭靜靜的看著他,「這是什麼意思?」
「收下。」他將她的手指收緊,緊緊握住那枚戒指,「我想你收下,等到你想戴的那天,你再戴上。」
過往的汽車噪音,將他的聲音淹沒了,但凌菲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葉啟軒泛著柔情的眸,在越來越暗的天色中,像兩顆耀眼的星,晶瑩的,帶著震懾人心的光澤。
手心裡的東西,硌得她有點疼,卻又帶著失而復得欣慰。她很不願意承認,這一幕曾經出現在她的夢中,那會讓她覺得自己很可悲。但是,當她碰到它的剎那,那抹心悸又讓她無從去否認。
她倏爾無所謂的冷笑下,垂下眼眸,帥氣的抽出手,晃晃手心裡的東西,「這麼個沒用的東西,還留著它幹嘛?」說完,對著馬路就扔了出去,劃出一道耀眼的弧度。
葉啟軒瞳孔猛縮,想都不想就直接衝到了公路上。
過往的車子看到突然竄出來的人,嚇得馬上繞開他。凌菲怔怔的看著他,看他無視身邊一輛又一輛急駛的車,蹲在地上焦急的找著。
她的眼睛漸漸濕潤,她寧願那是被汽車尾氣熏的,也不願相信這是眼淚。
遠處,一輛滿載貨物的貨車開了過來,駕駛室的司機似乎沒看到蹲在地上的人,一味朝這邊開過來。
葉啟軒仍舊沒抬頭,眉頭輕擰著,目光真摯,兩手在那裡急切的摸索著。當開到眼前時,貨車司機好像才發現他,這時踩剎車已經是來不及了……
車,呼嘯著掠過去。
凌菲緊緊的抱著他,心臟狂跳著,突然抬起頭拼了命的揮起拳頭捶打他,「你不要命了嗎?萬一撞死你怎麼辦?你腦袋秀逗了是不是!」
葉啟軒一怔,唇邊的笑意慢慢綻放開,他抱緊她,任她打。
「該死,你這個笨蛋!那麼個破戒指,值得你不要命的去找嗎?」凌菲的力道不一般,也不像別的女人只是嬌嗔的裝模作樣的打打,她可是真的下狠手,打起來也著實讓葉啟軒吃不消。他悶哼一聲,趕緊握住她的拳手,輕笑著攤開自己的手心,那枚鑽戒,靜靜的躺在那裡。
「你……」凌菲望著它,想說什麼又說不出。
葉啟軒抓過她的手,再一次鄭重的放進去,「我不管你扔到哪裡,我都會想方設法的找回來!我不求你戴上,只想你保存它,等我做得足夠好,不會再讓你失望的時候,你再戴上它。」
凌菲咬著唇,慢慢將手心收緊,「那你就等吧,等到下輩子也有可能。」
迷魅得透出寵溺的眸,鎖住了她。這輩子,下輩子,她都是他的,注定的,逃不掉。
開車把她送回公寓的時候,她已經累得倚靠在座椅上睡著了,看到她穿著避彈衣,手裡還握著那枚戒指,邪魅的笑又散了開。他凝視著她,盯著她嫣紅的唇,喉結滾動幾下,體內不斷有個聲音在催促著他,「吻她,吻她,她還是你老婆,又替你生了孩子,怕什麼,吻她,吻她……」
他像中了魔咒一樣,緩緩低下頭,目標是那張誘惑他犯罪的唇。
就在他距離她的唇不到零點壹公分時,它的主人條件反射的睜開雙眼,盯著驟然靠近的俊臉,濃密的睫翼忽閃幾下,接著,一巴掌就拍了過去。
葉啟軒痛呼一聲,捂著俊臉,「你幹嘛打我?」他叫得的確有夠委曲,靠,明明還沒碰上,這一巴掌挨得要多冤有多冤!
凌菲二話不說的翻身壓上他,不算頂美卻十分明亮的眼睛死死瞪住他,「你要是再敢隨便發情,我就閹了你!」
葉啟軒剛想反駁,卻在發現兩人這樣曖昧的姿態後,又偷偷笑了開。他故意挪動下,好讓她跨開的雙腿更契合的貼上他,很欠捧的說,「我就是想親你,想摸你,想xo了你!」
凌菲咬得牙齒「咯咯」聲,皮笑肉不笑,「想xo了我是吧!」話音剛落,兩隻手就掐上了他的脖子,「你再說一句試試!」
「菲菲……快放開……我不能呼吸啦……」
汽車內狹小的空間,兩個人扭打起來,搞得車子來回晃動。警衛室的人看到這個情景,全都瞪大眼睛,這是什麼情況?車震?
葉啟軒終於掰開她的手,將她整個人抱個滿懷,感覺到她修長的雙腿夾在自己的精腰上,舒爽得他直想現在就把按到床上。
他好了傷疤忘了疼,理直氣壯的說,「你是我喜歡的女人,我想這些有什麼錯啊?不想那才不是男人呢!」
「你放手!」凌菲見自己動彈不了,不停的掙扎扭動著,倏地,她感覺到了什麼,眼睛瞪大,目光下移,臉頰有些不正常的紅暈,「它要是敢起立,我馬上切了它!」
「……你還是切了它吧。」
「葉啟軒!!!」
樓上,一對深邃漆黑的眸毫無溫度的注視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