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啟軒的花邊新聞不足為奇，對此，某人倒是只當笑話看，可是，如果這屎盆子扣到她的身上，那可另當別論。
拿著當天的報紙，凌菲拍在葉啟軒的桌上，冷聲，「我有權解約吧。」
葉啟軒從電腦屏幕後探出腦袋，瞅一眼報紙上那特大版面的照片，那是昨天在拍攝現場替她捶腳的照片，旁邊還有紅字醒目標題，「F1火玫瑰zero御男有術」。
他的手指撫上光滑的下巴，一絲無奈經過粉飾，呈現在她眼前，「吃虧得好像是我吧。」
凌菲不理他的訴苦，一屁股坐下來，雙腿交疊在一起，煩躁的打著拍子，「你保證過，除了廣告片之外，不會讓我以任何形式曝光。」
「沒錯，」他起身，走到酒櫃前倒了兩杯酒，遞過一杯，有些公式化的說，「你放心，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待的。」
「怎麼交待？」凌菲挑眉，「全世界的報紙都在瘋狂轉載，你倒說說看，要怎麼讓人家相信，zero其實對這個男人一點興趣都沒有。」
葉啟軒一笑，手指撩開額前的發，眸光透出狼特有的狩獵鋒芒，「很簡單，只要我再曝出緋聞就好。」
凌菲玩味似的抿著唇，半晌，點頭，「主意不錯，就這樣吧。」
起身，又要走，葉啟軒卻快她一步，直接拉住她。
凌菲低頭瞅瞅他的手，「幹嘛？讓我幫你選緋聞女主角啊？這個你應該比較在行。」
「陪我喝完這杯酒再走不行嗎？」他的聲音有些低，不經意間透出祈求的意味。
凌菲蹙蹙眉，刻意不去傾聽他潛在的弦外音，端起桌的上酒，一仰而盡。抹了抹嘴角，朝他晃晃乾淨的杯子，推開他的手，踩著屬於她的重金屬步伐，穩步走出他的辦公室。
凌菲對自己的記憶力向來引以為傲。特別是讓她吃過虧的，到死都不會忘。說不定，快進棺材那天，她還會拿出來念叨念叨，要是能讓後人幫她報仇雪恨更好了。
而感情，則是被她直接delete了。哪怕，那是一段不成熟的錯戀。但已經讓她受了輕傷，那麼OK，她從此都不會再想著讓這東西近身。
葉啟軒的曖昧，她回應不了。
至少，暫時是這樣。
盯著她喝過的杯子，杯沿還殘留著她的唇印，他拿了起來左右端詳著，頰邊的笑充滿無奈。
記得，她說過。她和他像兩隻想要相互取暖的刺蝟，靠得近，便會遍體鱗傷。如今，他正在一根根拔掉自己身上的刺，即便鮮血淋漓，他也要通通拔光，這樣，再靠近她時，她才不會受傷。
端起杯子，就著她喝過的地方，輕輕放在唇邊。
閉上眼睛，彷彿，感覺到了她的唇溫……
自嘲一笑。
葉啟軒，承認吧，這一次，你真的愛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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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zero，」小葵使勁搖著凌菲，「起來嘛，快起來啊！」
凌菲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小葵，我好累哦，不要吵我。」
「zero，這個是你嗎？」小葵把手裡的報紙送到凌菲的眼皮底下。
眼睛咪成一條縫隙，看清報紙後，凌菲一骨碌爬了起來，抓過報紙。
報紙上，整整一個版面，都是她和葉啟軒五年前的婚紗照。再翻開一版，則是葉啟軒的深情告白。
「靠！他吃擰了吧！」凌菲趕緊掏出電話，「喂！」
電話另一端是葉啟軒精氣十足的聲音，不等她發話，就如珠似炮的轟炸開，「看過報紙了？呵呵，你放心，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老婆』身上，不會再去關注zero了。怎麼樣，我做得很漂亮吧！」
「你丫故意的是不是？」凌菲站在床上，對著電話就吼，「媒體會繼續查我的祖宗八代！要是查出我就是zero，你還想我怎麼見人啊？凌家武館也別想安生！」
「呵呵，」他仍是一味低笑，讓凌菲嗅出了一絲陰謀的氣味，「葉啟軒，你打的什麼主意？」
「你也知道，我現在改邪歸正了嘛。良家婦女又對我敬而遠之，鬧緋聞這種事，我怎麼能去禍害別人。」
「所以，你就把五年前那點事撿起來，鬧得人盡皆知！」
「聽起來你好像很不滿，OK，那沒問題，我再告訴媒體好了，其實我還是跟zero有姦情。」
「媒體是你娘家啊，你說怎樣就怎樣？」
「錯，不是我的娘家，是爵的娘家。」葉啟軒好心的糾正，頗有點顧左右的嫌疑。凌菲甚至能想像得到，這時的他，正一手端著高腳杯晃著裡面的紅色液體，一手握著聽筒，愜意的想像著她發脾氣的模樣。
「媽的！」凌菲忍不住啐了一句。
「zero！不可以說髒話！」
「凌菲！不可以說髒話！
一大一小兩道警告，分別通過空氣和無線通訊兩種媒介，傳入凌菲的耳中。
凌菲索性坐到床上，口氣有些無賴，「開記者會，馬上澄清，就說你老婆掛了，你思念過度才會發瘋的上了報紙。」
「菲菲，你不可以咒自己哦。」
凌菲敢發誓，她真的聽到他在對面喝酒的聲音了！
「呵呵，」她倏爾冷笑，「葉啟軒，你早算計好了吧。不是凌菲，就是zero，反正禍害一個就對了。」
「我更喜歡聽你說『執著』，這才能代表我的良苦用心。」
「廢話少說，我沒空陪你玩文字遊戲。你想得到什麼？」
沉默，良久，「……你的心。」
她不客氣的冷哼，「抱歉，打烊了，下輩子請早吧。」
「下輩子的事，我會預約，咱們先來研究下沒過完的後半生吧。」
「免談。」她態度堅決。
凌菲的原則，從不曾改變過，那就是永遠也不會為了某人改變初衷！哪怕，她的心已在搖擺，她也會給它掰直。這就是她凌菲的范兒！
「……好，記得看明天的報紙吧，精彩度不比今天差。」說完，他果斷的掛上電話。
凌菲瞪著手裡的電話，雙唇緊緊抿著。老實說，她真怕自己一時沒忍住爆粗口，面對小葵那天使般的可愛小臉，她必須得有覺悟。
她「騰」地翻身下床，光著腳衝進了廚房。
「姐姐，你找什麼？」粟原澤美正在客廳裡擺碗，好奇的問。
「刀，」
「幹嘛？」
「想見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