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室裡,不管醫生是消毒,還是處理傷口,凌菲吭都沒吭過一聲。
小白看在眼裡,臉色更加陰沉了。
他走出病房,去給她辦理住院手續,正巧碰上陪嚴詩詩剛剛做完檢查的葉啟軒。
兩人目光相撞的剎那,火花爆裂在空氣中。
「你在這裡幹嘛?」
小白勾起紅唇一笑,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就是不想讓這個人知道,他到底犯了什麼錯誤,到底會失去什麼!
「不錯嘛,新婚之夜,竟然陪著另一個女人。葉啟軒花花公子的稱號,還真不是浪得虛名。」
葉啟軒的嘴邊噙著殘酷的冷笑,「流浪的小狗長大了,會朝著主人叫了。怎麼,你看上我的老婆了?」
「老婆?你當她是老婆?」小白好像聽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雙眸嘲弄的看著他,「葉啟軒,你配不上她。」
這是那個拉著凌菲的手,嗲聲嗲氣叫「姐姐」的小白嗎?
嚴詩詩的心不住打著鼓,看到小白那對詭異的眸子時,下意識的瑟縮了下,「軒,我想早點回去休息。」
葉啟軒斂下鋒芒,扶著她越過小白。
「哦對了,」小白叫住他,「明天我會去拿她的東西,麻煩你收拾一下,如果嫌麻煩,直接丟到門口就好。」
葉啟軒餘光掃過,繼續朝前走。
小白輕蔑一笑,回身走進病房,居然看到凌菲在吃東西。他走過去,坐到她旁邊,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瞧。
凌菲大口的吃著,胃口不錯。直把護士給她買的晚餐吃了個乾淨,最後抹了抹嘴,好像重新活過來一樣。
「呼,好飽啊。」
小白倒了杯水給她。
「謝謝,」凌菲笑了笑。
他還是坐在那,深深的凝視著她。抬起手,抹上她左邊的面頰,那裡的指印已經很淡了。
「疼嗎?」
凌菲別開臉,笑容一點點消失,目光開始變得冰冷,「不管敵人怎樣傷害,不許哭,也不許喊痛,越是痛,越是在提醒你應該早點送他去見上帝。」回眸,一笑,「這是我一貫的原則。」
小白搖頭失笑,「誰要是得罪你了,還真是要小心了。」
凌菲深吸一口氣,又朝他笑了下,「喂,小子,現在來說說你吧。」
「我?」小白避重就輕,「只不過想起了點以前的事,沒什麼好說的。」
凌菲闔了下眸,這會才細細的打量他。
「你到底是誰?」
小白轉過漂亮的臉頰,又綻放出天使般的微笑,「我是小白啊。」
「哼哼,別在這跟我裝糊塗,如果不說清楚,以後別出現在我面前。」
「哎,」小白無奈歎息一聲,「好啦,我都告訴你就是了。」
「說。」
「我只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因為被人綁架,頭部受到點重創,一下子就失憶了。也就是在上個月想起來一點後,才試著去找自己的家人。」
凌菲對小白的話顯然保持懷疑,能擋下她的攻擊,他的身手也不一般。這樣的一個人,能被人輕易綁架?最後還搞到失憶?但她卻沒繼續追問,不說總是有他的理由。
「你叫什麼名字。」
小白笑笑,「宥瀾夜。」
宥瀾夜?好熟悉的名字。
凌菲歪著腦袋想半天,卻是怎麼也想不出來在哪裡聽到過。腦後隱隱作痛,她也懶得再去想。
「哦對了,你今年多大了?」
宥瀾夜好像有意在迴避,「年齡很重要嗎?」
凌菲愣了下,然後拍了下他的腦袋,「想什麼嘛你,快說,今年幾歲?」然後鄙夷的瞅了瞅他,「你不會沒成年吧?」
「我哪裡像沒成年的樣子?」宥瀾夜別開目光,悶悶的說,「……我二十歲。」
「呵呵,那還是比我小。」凌菲十分欣慰。
看她心情好像恢復了些,宥瀾夜想了下說,「我有一套空房,明天我會去葉家拿回你的東西,然後,你直接去那裡住就好。」
意外的,凌菲沒有拒絕,而是爽快的答應,「謝了。」
宥瀾夜怔了下,「你願意?」
「不然呢?我總不能就這個樣子回到武館吧?我那些師弟不操傢伙去廢了他才怪呢,我可不想讓他們為了他吃官司。」
宥瀾夜總算放下心,「嗯,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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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葉宅,客廳裡漆黑的一片,沒有一點新婚的喜氣勁。
葉啟軒疲憊的扯了下領帶,穿過客廳就要上樓。
「就你一個人回來嗎?菲菲呢?」葉勝龍含著怒氣的聲音突然響起,客廳的燈瞬間亮了起來。
看一眼坐在沙發裡的爺爺,葉啟軒不願多談,「爺爺,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好嗎?」
「明天?」葉勝龍冷笑了下,「明天,所有的媒體都會把葉家的婚禮當成一個百年一遇的笑話來報道!明天再來談,還有用嗎?呵呵,因為你的壯舉,還真是救活了幾家快要倒閉的報社啊。」
葉啟軒壓下胸口的煩悶,「所有的事我會處理的。」
「你怎麼處理?!」葉勝龍氣得將枴杖敲得直響,「結婚典禮上竟然搞出婚外情,那麼多人親眼看到,你拿什麼去堵住別人的嘴?」
「我為什麼要在乎別人說什麼?」葉啟軒自嘲一笑,「從我走進葉家時,就已經習慣他們圍繞私生子這個話題大做文章了。現在不過就是婚外戀而已,比起當年來還不算什麼!」
「放肆!」葉勝龍最忌諱他拿私生子來說事,臉色鐵青的說,「明天,你必須要接菲菲回來!她已經是葉家的孫媳婦了,我不許你再跟別的女人牽扯不清!」
葉啟軒挑了下眉梢,「爺爺喜歡的話,自己去接好了。」說完,無視葉勝龍的怒氣,扭身就上樓。
走進房間,他心煩意亂的脫下西裝,隨手丟到一邊。走到酒櫃前,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目光漸漸落向房間裡,看到凌菲那個性化的骷髏圖案的背包後,鷹眸微咪。翻出一個行李箱,把她所有的東西全倒到裡面,收拾好後,拖著它就下樓,直接丟到了大門外。
回到樓上後,又倒了一杯酒灌下去,解開了襯衫上的幾顆扣子,露出結實的胸膛,在屋子裡來回的踱著步。
「該死!」他咒罵一聲後,又一陣風似的掠出去,打開大門,把那個行李箱又拖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