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傾輪著拳頭,真的很想打他一頓,不過看在馬上就要回去了的份上,饒了他吧!不就是一隻雞腿嘛!
半夜。
傾傾推了推身邊熟睡的葉鎮南:「葉水泥,睡著了嗎?」
葉某人沒反應,閉著眼呼吸均勻的睡著。
傾傾睜開眼來,輕手輕腳的下了床,動作麻利的穿上衣服,最後再留戀看了看床上的男人,這輩子她最愛的男人,這麼優秀的男人居然是屬於她的,可惜他們兩現在這樣,在一起也是力不從心的。
下一次再見面,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也許幾個月,也許幾年。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有幾十萬百姓需要她的守護,而他有一個國家需要他守護,兩個人有各自的需要守護的人,責任都很重大,這樣的愛情很辛苦的。
在一起辛苦,分開也不好過。
可是又能怎麼樣,他的孩子已經出生了,他有了別的女人也是事實。
而她也不可能退回到從前,逍遙城注定是她一生的責任。
再不捨還是要離開的,臨走前,傾傾接下了自己腰間的玉珮放在床邊,又從他的手上,小心翼翼的取下他的玉扳指,在珠寶盒裡翻找出一根細細的項鏈,把扳指穿過去待在脖子上,項鏈又細又長,待在脖子上實際卻已經貼在了胸口的位置,傾傾覺得很好,那也是離心最近的位置。
她走了,推開門出去的時候,他依然在熟睡。
關於逃跑,她可以說是專業戶了,以前做王妃的時候就逃跑過兩次,後來因為慕容聰又逃過幾次。逃跑逃多了會逃出經驗的,傾傾就是逃出經驗的那個,她走到隔壁房間,輕手輕腳的開了門,宮女們睡的正香了,傾傾從架子上很順利的偷到了一件宮女衣服,以及一塊腰牌。
雖然衣服和腰牌都到手了,但是還有一點是最重要的,那就是得改變一下自己的相貌,她這樣艷麗的一張臉是很容易被認出來的。好在以前在現代的時候,網絡上個帖子她看過,就是說乞丐如何假裝身上有傷口,很簡單的麵粉+泥巴就能製造出傷口的效果了。
沒有麵粉,她也懶得去御膳房偷,萬一因為這個被抓住她會鬱悶死的。
拔下頭上的一根髮簪,站到牆壁邊上,一隻手拿著絲帕兜住下面,一隻手用髮簪在牆上使勁的刮出白色的石灰,再從院子裡的花盆裡弄出一些泥土,用口水在手上一點點的攪拌,直到這種泥巴石灰混合物的顏色很接近她的皮膚了,傾傾像抹粉一樣把這種東西抹在自己的臉上,如果說一般的化妝能讓女人變美,那這種東西會讓人變醜,嫩白的皮膚顯得枯黃暗淡下來,而且粗糙,把手指上也塗滿了,不用照鏡子就知道自己看上去像三十多歲的老女人了。
果然從皇后殿走出去,一路都是暢通無阻的。有誰會阻攔一個三十多歲的老宮女了,傾傾點著一盞不甚明亮的宮燈,行走在小道上,走的很快,萬一葉鎮南醒來了,肯定會滿世界找她的。
到了宮門口,終於被守夜的侍衛攔了下來:「站住!你是哪個宮的,現在宮門已關,明天再來吧!」
「奴婢是皇后殿的宮女,皇后娘娘說睡不慣宮裡的床,讓奴婢去拿她留在夜香閣的枕頭,皇上已經同意了。大哥能給行個好嗎?」多虧光線很暗,她的易容術沒有被人認出來。
那侍衛想了想說:「可有宮牌?」
「有的。」傾傾拿出那塊宮牌,上頭寫著幾個字,皇后殿宮女紫煙。
那侍衛看了看宮牌又看了看她:「你叫紫煙?我看你年紀挺大的,不是該出宮了嗎?」
「額,奴婢很顯老。」傾傾大言不慚的說道。
「去吧!來人開門。」
「是!」傾傾連連點頭,心裡樂的跟朵花似的,歐也!自由她來了!
朱紅色的偏門被緩緩的推開,傾傾趕緊往外走,她沒想到宮門原來是這麼好出的,心裡不禁一陣得意。屁顛屁顛的往外頭走去,這裡隔著夜香閣實在太遠了,半夜街上很安靜,沒有馬車,更沒有人。她只能步行回去,大概花了兩個時辰,才終於回到香閣。
很久沒走過這麼長的路了,傾傾左腳地板都被打出一個泡泡來了!
不過只要有收穫,就有動力嘛!
沒時間去看樓子裡的姑娘們已經啟程去逍遙城沒有,傾傾直接來到了後院牽馬,那匹汗血寶馬很乖的閉著眼休息,感覺到韁繩被解開眨巴了一下眼睛。傾傾覺得很可愛,摸了摸它的頭,嘴裡唸唸有詞:「乖了!等出了京城,我請你吃肉。」
騎著馬到了城門邊上,她長吁了口氣,居然守衛們都在打盹偷懶,城門是敞開著的,她可以直接騎馬出去。
可是走到城門口,傾傾突然猛地勒住了韁繩,臉色也隨之一白:「吁!」
不對勁!
太不對勁了,如果說宮門那麼容易出來是因為她聰明,可城門是很重要的地方,應當時時有重兵把守才對,為何會大家都睡著了,就算睡著了也不該敞開著大門啊!
傾傾感覺到背後陣陣發涼,算了不管了,衝出去再說!
她一拍馬屁股:「駕!」
她話音剛落,就見有一群人從城門內外擁了出來,手裡個個還拿著武器,第一排是刀劍,第二排是弓箭手。
傾傾就是用腳指頭想都值得是誰的作風,氣的肩膀都歪了,對著城門大吼一聲:「葉東西,你給我死出來!」
葉某人笑容淡淡的站在城樓上對著下頭的她,輕搖著手中折扇道:「親愛的皇后,你是在叫朕嗎?」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傾傾已經將他凌遲一萬遍了:「噁心巴拉的,你給我下來,我要扒了你的皮!」
「朕來了,扒吧!扒的時候順便扒了朕的衣服吧!咱們老夫老妻沒有關係的。」葉鎮南從城樓上走下來,笑意盎然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