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薛傾傾這樣一個女流,振臂一揮五十萬大軍十日之內集結在逍遙城,從此其他小國不敢再恣意生事。
從此人人都知道逍遙城的城主雖是女流之輩,但也能保一方水土。但四方平安又豈是她一個女子能全部照顧到的,她只能保護住她的逍遙城,至於其他國家的紛爭,她薛傾傾一概不管。
天下皆亂時,她逍遙城平安。
天下皆平安時,她也只保逍遙城平安。
至於其他人心中那一統山河的夢想,她從未想過。並不是她志氣短小,而是對手太強,南有南皇葉鎮南,北有北帝慕容聰,這兩人領地寬闊,哪是她小小逍遙城芝麻小地能比?
「城主,這棋子該怎麼辦?」就在薛傾傾還在冥思苦想的時候。旁邊的小丫鬟藍兒犯難了,城主最喜歡棋具,從城主一次又一次的撫摸上可以看得出她有多麼喜歡這套翡翠象棋。可這東西又是葉鎮南叫人送來的,城主向來不收葉鎮南的禮物,這是城主自己定下的規矩。
薛傾傾再留戀的看了一眼,偏過頭去:「約葉水泥見面,我親自還他。」這禮物貴重,需親自歸還才能顯出她的誠意。要是叫個下人去還,那又是駁了他的面子,丟了他的臉,葉鎮南男又有理由攻打她逍遙城了。
藍兒不敢多說什麼,只能照辦的將棋子小心翼翼的收起來,萬一刮上了一絲劃痕都不好說話。
就在此時,藍兒這邊棋子還沒收好,那邊紫兒又端來了禮物,也是一臉難色:「城主……」
「什麼事?」
「北帝慕容聰派人也送來了一套禮物來,城主要過目嗎?」
薛傾傾半天不語,實在是被這兩人鬧的無力,過良久才說道:「不看了,你且收好。派人替我約見慕容聰和葉鎮南明天早上,城外西月湖見。」
這兩個男人,總是咬的這般緊,就算不看,也知道裡面裝的必是貴重之物。他兩人這般坳勁,葉鎮南是為了她,她知道。可是這個慕容聰又跟著添什麼亂?傾傾無語了。
望著眼前的湖泊山川,薛傾傾覺的自己好像變得很渺小,這般壯麗的河山令人心曠神怡。
這樣安靜的湖邊偏偏坐立這一座豪華精美的客棧,這客棧也是出了名的店大欺客,矯情的很。出了名的三不接。不是豪門王族子弟不接待,說是怕凡夫俗子髒了門第。這第一條尚且還能接受,說他是看不起窮人也行。但第二條就有些苛刻過頭了,酒水飯菜不接待,這麼豪華的一座客棧竟不提供酒水飯菜,多少有些說不過去了。不過這裡的茶很好喝,也算是唯一能補償沒有酒水這一缺憾了,否則誰還來這裡住。所以來這裡住的人,只能自己帶食物和酒水來。再說第三條,那就是不接待女客,所以當葉鎮南拍來的人說在這裡想見時,傾傾有些遲疑。
不過這種遲疑一閃即過,傾傾又看向另一個正在向她走來的年輕男子,看那銀色的鎧甲就知是慕容聰身邊的侍衛。
「慕容聰人了?他若不來,我也不會再等。」
「薛城主久等了,其實我們北帝已經與南皇在酒樓裡備好了一桌酒菜,薛城主裡面請。」那侍衛甚為客氣周到的說道。
傾傾心中奇了怪了!今天真是有意思,這兩個鬥得你死我活,連送個禮都要比來比去的人,竟然聚在了一起為她準備酒宴。她薛傾傾何德何能有這般的臉面?若不是因為她,也許這兩個傲視群雄的男子哪怕是別人磨破了嘴皮也是見不著的。
更不用說是他們兩共同設宴了。
進了客棧,儘管她今天是一身男裝,但應該還是有人認的出她的吧!其他女子從未進來過的風渡客棧,她這是也是第一次進來,以前每次進出城門時都是遠遠的看著,不曾進來過。不是她不好奇,而是不能破壞了別人的規矩,今天是葉鎮南請她進去的,意義有些不一樣。
這客棧裡面的裝潢並不是她所想的那樣金碧輝煌,取而代之的一種清雅悠遠的意境。很明顯不是一人所裝,從外面看奢侈華麗,從裡面看清雅悠遠,合起來給人感覺怪怪的。
果然有些東西還是只適合遠觀而不能近看,近看則破壞了原本美麗的印象。
那站在穿邊位置一身青色袍子的男人正是赫赫有名的南皇葉鎮南,那穿著一身獸皮的除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慕容聰,還能是誰?
兩人均是站著的,因為薛傾傾還沒有過去落座。
「傾傾,快坐。這天氣冷的,你怎麼也不多穿點衣服,冷著了怎麼辦?。」那面容英俊的年輕公子手中拿把白玉扇子並不忘扇兩下扮帥,這是哪門子的為她著想?這話聽來很溫柔,其實不然,慕容聰是個笑裡藏刀之人,他越對你好時,就代表他需要利用你,就越需要小心了。他其實是個大老粗偏偏要跟葉鎮南學奸,結果只學到一個皮毛,叫人汗顏!
在傾傾內心深處,其實是不太想和這種人打交道的。
而葉鎮南她太瞭解不過了,好歹也這麼多年的夫妻了,他對她的感情從來都是真的。
只是她現在心裡有一個坎,過不去!她無法回去面對葉鎮南和別人生了一個兒子的事實,所以倒不如留在這裡當一隻鴕鳥。
葉鎮南轉過身來,聽她說冷,立即脫下了自己披風給傾傾披上:「傾傾,來喝口熱茶就不冷了,小二上菜吧!」比起慕容聰的假慇勤,葉鎮南顯得真心實意。五年來,他對傾傾的心思從沒有改變過,即使他現在貴為一國之君,在他的心裡他依舊是傾傾的丈夫。
這輩子,他只要她。
無論後宮三千佳麗如何美麗,與他無關。
「今天是什麼日子,兩位居然聚在了一起?」薛傾傾落座說道,微帶諷刺。狼和老虎能平平靜靜的坐在同一個桌子吃飯,絕不會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