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的雙手從他的肩膀上移下來,然後一搖一擺的往皇后殿走去,感覺到他的目光還在依依不捨的看著自己,傾傾心裡暖洋洋的對他揮揮手 ,繼而走到皇后殿前的拱門邊上,對正要攔住她的侍衛道:「我是薛傾傾,要見葉歸西。」
她說的輕鬆,嘴角微微彎起並不嚴肅,不像是來找茬的,倒像是來會舊情人的。她不說自己是鎮南王妃,只說自己是薛傾傾,偌鬧出什麼事情來,是薛傾傾一律承擔,而非鎮南王妃。
至於叫那人葉歸西純粹是因為好玩。
看著她明艷的容顏,和淡淡的笑意。看門的侍衛們迷惑了,這就是傳說中火燒東宮的罪魁禍首鎮南王妃嗎?乍看之下不像妖女惡婦,倒像是盈盈而立的牡丹仙子。
看侍衛們沒反應過來,傾傾也不再與他們周旋,自顧自的往裡頭走去,等那兩個侍衛回過神來時她已經走了好幾步了,再想阻攔已經來不及了。
傾傾步上台階,有一個宮女正巧從皇后殿裡出來,手裡端著已經冷掉的湯藥,傾傾上前幾步擋住了她的去路:「小姑娘,葉歸西是住在 哪間?」
「你?」看著眼前直呼太子爺名諱,並且將太子爺名諱改的大逆不道的艷麗女子,小宮女愣了愣,開口訓斥。
剛在門口守衛的那兩個侍衛已經追了上來,對傾傾半跪在地,行了個禮,有些後怕的說:「王妃娘娘,皇后娘娘與太子爺今日不見客,王妃娘娘請回去吧!」
「為何?」傾傾心下已經猜到了七八分,口中卻這樣問道。
「太子殿下這幾日身體不適,感染怪病實在不能見客,王妃娘娘請回去吧!」兩個侍衛說話還算客氣的了。
「我來就是要為他治病,也只有我能治他的病。」傾傾說的很肯定。 兩個侍衛一時之間也有些猶豫了,該相信這個女人嗎?看起來,她好像也並無惡意。
「可是皇后娘娘已經吩咐了任何人不得入內。」
「我是任何人嗎?我的名字不叫任何人,我叫薛傾傾,小宮女快告訴我葉歸西住在哪間?」傾傾一邊不負責任的忽悠,一邊吧手搭在小宮女的肩膀上親熱的問道。
小宮女也不知道該不該說,這頭是王妃,那頭的皇后娘娘更是惹不起,猶豫間聽到屋裡傳來一個嚴厲的聲音:「是何人在殿外喧嘩,不知道太子 病著聽不得喧嘩嗎?哪個不懂事的丫頭,拖出去打五十板子。」
這聲音除了皇后不做第二人想,傾傾一腳踹開那道門,迎了上去笑瞇瞇的道:「是我在喧嘩,然後呢?」
「這裡是後宮禁地,你私闖皇后殿就是對本宮不敬,本宮有權利處置你!」一看到她就來氣,薛傾傾這個丫頭燒了東宮,可惡的是他們娘倆居然一點辦法都沒有,讓娘家人去找皇上要理,皇上說沒有證據,也許鎮南王妃只是隨口說說,然後碰巧就燒起來了,得慢慢調查起因,一切按著程序慢慢來。找皇上要銀子重建東宮,皇上又說國庫空虛暫時拿不出錢來,一大堆的借口和理由。 總之他們母子受了這樣的氣,居然只能忍受,天理何在?
他們母子心狠手辣都是皇上逼出來的,可憐他們母子孤苦無依,如今連東宮都沒有了,一大堆的東宮的人都擠在她皇后殿,一時人滿為患,看著就叫人心煩,再有太子這幾日不知怎麼的,竟然又生病了,這個病來的突然,痛的時候滿地打滾,不痛的時候又像個正常人,叫了所有的御醫過來,都查找不出病因也不敢下藥,把她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哪裡還有心思來應付薛傾傾,所有火氣更勝從前。
傾傾道:「皇后娘娘您記性不太好,似乎忘記我喜歡玩火,你打我,然後我再燒了這,你覺得好玩嗎?」
「你又想怎麼樣?」葉鎮西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幾天不見,他顯得清瘦了不少,臉色也不太好。
面對薛傾傾有點不敢走近,他承認他怕了這個女人,這個膽大妄為的女人。此時的他日日被病魔糾纏著實在無心去與她周旋,極不耐煩的問道,只想趕她走。
「我能治你病。」
「我要如何相信你?」葉鎮西看向她,這個女人陰毒的讓人害怕,他如何敢相信她是要給他治病而不是要害他。
「你可以不相信我,隨你的便了,反正痛的又不是我,你每天發病之時是不是如同被很多種毒蟲啃咬內臟?之後是不是又好了?」傾傾問他, 她只是想要自己的解藥,並沒有想過要他的命。
葉鎮西聞言抬頭,聲音裡包含著不敢置信:「是你對本太子下毒?」
傾傾看了看周圍的宮女太監見道:「讓他們都出去,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們,我要是現在傷害你們,冷家的人馬上會要我的小命,而且我所有的籌碼都沒有了用處。」
皇后擺了擺手讓所有宮女太監都退下去,關上了門陰著臉看向她:「是不是你下毒?你為何要害我皇兒?他和你有什麼仇怨?」
「你突然問這麼多我該先回答什麼了?」傾傾裝無辜的說道,她是個能坐著絕不站著的人,自個找了張凳子坐下來。
「是你下的毒?」
傾傾沒有否認,是她做的,她要擔起來:「是我。」
「你如何下的毒?」皇后又追問,只覺得自己防備甚好,她是如何下得毒?大家怎麼都沒有察覺?
「一盤糕點。」傾傾並不瞞著她,有些事情早知道早絕望,是種解脫。
「是皇上!是皇上幫你下毒的?」她想起那盤子皇上叫人送來賞賜給太子的糕點,心頓時沉到了谷底,毒害她兒子的居然是皇上,一種無力之感油然而生,雖然知道皇上不喜歡太子,雖然知道皇上只喜歡鎮南王,可是怎麼都想不到皇上會幫著一個外人來毒害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