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大家都跑的差不多了,傾傾和夏兒往豆花鋪子裡躲過去,趴在門後。
春兒熟練的從口袋裡掏出一些棉花來給大家都塞上,傾傾確定塞穩了,才數出來:「三……」
三隻未落音,就聽見夜香閣門前魔音高照起來。
冬兒姑娘開口了,她雙手又下往上提起一股內力,早在傾傾數一的時候就開始醞釀了,現在已然快成了要鼓鼓的氣球爆炸後的前一刻,學名為——爆炸前的前一刻,又叫案發前一秒。
「我拿什麼……」冬兒的內力終於在歷史性的這一刻,萬般力量化作豪邁的歌聲爆發出來。平時大家都知道她的功夫好,可惜不常有能使出來的機會,都怪最近天下太太平了!於是流氓地痞少了。雖然少了,但應該是還有的,都怪傾傾這個夜香閣的這閣之寶太額明昭著了,以至於一般二般的流氓地痞不敢來生事。
這本來是好事,但讓武功了得的冬兒,沒有用武之力就不太好了。因為她憋得慌啊!每天吃那麼多的酒肉,又不用使力,這些力氣了,就越存越多了。東西多了一般也是好事,可這力氣多了就不是好事了。
這不都用在唱歌上了,這歌聲可不一般啊!裡面融合了冬兒十幾年來修煉的強勁雷公,再結合純粹的獅子吼,威力可想而知。
冬兒的下一句是覆水難收,當她唱到覆水難收的時候。傾傾往外看了看,那夜香閣前那滿地被冬兒的歌聲震的東倒西歪的東西,不就是覆水難收麼?嗯嗯,太應景了!
傾傾太無聊了,以至於冬兒唱一句,她在背後嘀咕一句。
冬兒唱:「誰能把誰保佑。」
傾傾躲在門後還能感覺到一股震動,嘀咕道:「遇見你,誰也不能把誰保佑。」
冬兒唱:「心願為誰等待。」
傾傾湊活道:「誰也不敢等你啊!耳朵會聾了的,我們都是愛惜生命的好孩子。」
冬兒唱:「我拿什麼拯救,情能見血封喉……」
傾傾添亂的笑起來:「你別拯救誰了,你拯救的人都被你拯救掛了,不需要感情,你的歌聲就能見血封侯了。」
一曲罷!
魔音繞樑,地面的震動開始減少了,傾傾取下耳朵裡棉花,問扶著椅子的夏兒:「你還好嗎?」
「還好咱們都有準備,不過樓子裡的姑娘們就慘了,」
傾傾也這樣覺得,伸出頭看向外面。
地上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小廢墟,掛在屋簷上的燈籠掉下來好幾個,一隻正好路過的可憐小強,因為受不了冬兒的歌聲從草叢裡爬了出來,結果直接掛了。
接著就看見樓子裡的姑娘們,驚恐萬分的從樓子跑出來,有些沒做好準備的,連鞋子都沒穿,穿著紗衣就跑出來了。有個丫頭最慘,她只穿了肚兜,傾傾一腳把她踹回了樓裡:「把衣服穿上!賣藝比賣肉值錢。」
其他姑娘呆呆的望著傾傾,一副怕怕的模樣。
傾傾一高興,要獎勵冬兒:「幹得不錯,晚上我叫個人來陪你切磋武藝。」
「好啊!」冬兒最喜歡打架了,多做運動有益健康嘛!
隔壁大嬸也很感激冬兒,她老淚縱橫的握住冬兒的手:「姑娘謝謝你,我抓了十年沒抓到的大老鼠終於死了。你比毒鼠強還管用!以後有老鼠了,我就來請你。」
冬兒冷冷瞥她一眼:「不幹。」
傾傾拍了拍手動員姑娘們開始幹活:「都來幫我拿東西。」
有姑娘抱怨道:「怎麼這麼多東西,你掏空了山賊的窩?」
「錯,是街坊鄰居們送我的。」
她懶得說一句真話,可惜姑娘們並不買賬,一丫頭道:「肯定是偷來的,連雞蛋也偷!」
另一姑娘說:「就是,還一次偷這麼多,傾傾姐你不能分批偷嗎?我們樓裡的客人消費都可以分期付款了。」
分期付款這個招當然是傾傾以前想出來的,這樣那些沒錢又想喝花酒的人就會來了。
傾傾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真是大家送我的,不信你們問夏兒,夏兒最老實了。」
承接到大家懷疑的目光,夏兒點點頭:「我可以作證,的確是大家送的。因為傾傾姐是他們眼裡的好人了!大家都當她是偶像,傾傾姐好厲害哦!」
春兒嗤之以鼻:「老天啊!你轉過身去了嗎?這種惡魔怎麼可以當偶像了,她適合當批判的對象。」
被傾傾一頓胖揍,揍完後,對看熱鬧的姐妹們說:「把東西都幫到大堂裡,扎上紅帶子,這些都是我的嫁妝,你們一樣不許動哦!」
「這塊豬肉是嫁妝?」丫頭甲囧死了,手中的五花肉在空中晃了晃。
「是,你去把這塊肉用炭火烘乾了,貼上紅紙,我明天帶走。」傾傾站著說話不腰痛。
傾傾姐,這塊水豆腐也烤乾?」丫頭乙繼續走囧的風格,水豆腐風乾那能有多少?
傾傾自有妙招:「那塊肉剁了,水豆腐剁了,攪拌一下摻點豬血,打成豬血豆腐丸子烘乾可好吃了。」
丫頭丙不得不打擊她,她手裡拿了一把韭菜花:「這個也烘?」
「拿去曬乾。」
丫頭丁:「傾傾姐,這只烏龜還是活的了,也放在聘禮裡。」
「養好它,我明天坐花轎正好無聊,放在花轎裡抱著玩好了。」
大家分頭去幹活,無事可做的冬兒被委派去送板車……
這個下午,大家都累得夠嗆,晚飯的時候吃的特別多,也特別香甜。
晚飯後,秋兒說:「傾傾姐,姐妹們齊心合作的嫁衣已經完工了,你到我院子裡來看看吧!」
秋兒的院子裡很雅致,她住秋蟬院。這個院子以秋天的金色為主,院子裡種滿了楓樹和浪漫的蘆葦。不管春夏秋冬,在她這都是秋天。春夏秋冬如何變化,在她的心裡只有秋天,世界在變,唯有她自己不變,以不變應萬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