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兒的心猛地一沉:「你沒有把我當姐妹,你要是把當姐妹的話,就應該與我共同進退。甘苦與共,你簡直把我當客人。我們是好姐妹不是嗎?憑什麼苦的事情都有要你們三人來做?」
苦澀的搖搖頭,傾傾避重就輕的說:「我們什麼時候不是好姐妹了?這是因為我們都是好姐妹,我才希望你好。五個人裡,能從這行解脫一個是一個,春兒我真的想看到大家幸福,但是我現在做不到。除非改朝換代,否則我和夏兒秋兒一輩子都還是妓女。所有你和冬兒要幸福。」
「看見你們痛苦,然後我和冬兒自私的去幸福嗎?我做不到。」她春兒是有血有肉的人,做不到那麼絕情的事。
傾傾知道她一時很難接受,只是用油膩膩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太擔心,我們都很堅強。」
「也許你可以靠王爺啊!王爺那麼疼愛你,他也許有辦法讓夏兒和秋兒脫離妓籍,過正常日子。而且你不是馬上要貴為王妃了嗎?你的妓籍會被去掉吧!」與其說樂觀,不如說春兒是很堅強的人,她相信很多事情這個世界上不是沒有解決之法的。
「我前幾天在王爺的書房裡睡覺,聽見皇帝老頭對葉水泥說,如果他要娶我。皇帝老頭就會將我以迷惑王爺的罪名發配邊疆做營妓,而且還說要拆掉夜香閣。那樣的話很多事情就由不得我們了,所以你看我現在風光,馬上要貴為王妃。可是我清楚的知道那個老頭有多殘忍,他不是說一說而已,他根本看不起我。讓葉水泥娶我,是因為葉水泥現在傻了。如果他還好生生的,我不可能當王妃的,我的妓籍應該會被保留下來,只要也葉水泥恢復健康,我可能就被弄到那個軍營去。」傾傾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蒼涼。
春兒不知道該說什麼去安慰她,現實對她們來說實在太殘酷了。那皇帝老頭簡直固執的令人髮指,傾傾要是嫁過去就是他兒媳婦了,連兒媳婦都要害的人。春兒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那你還嫁?傾傾姐你真傻。」
「別說我了,還是說你們吧!春兒我希望你明白我的心思,是真的明白,不是口上說的。所以原諒我好不好,原諒我突然改變主意把夜香閣的老鴇之位給了秋兒。」傾傾握住了她冰涼的手。
「我明白了,我原諒你!」以前不明白,現在是真的明白。原來人生可以每一天都在戰鬥,傾傾姐的生活步步小心如覆薄冰。也許傾傾姐天生就是一個戰士吧!因為她在這樣的環境裡不但沒有得憂鬱症,還把每一天活的很充實。
傾傾轉眼笑了起來,伸手有抓了一塊酥糖來吃:「那這些吃不完的我可以打包嗎?」
「都是你的。但是今天不許再吃了,你已經吃了很多了。」
才不管那麼多了,傾傾拿著就往懷裡揣,待會想吃了慢慢吃。
她不覺得自己可憐,這世上比她薛傾傾可憐的人多的去了,還不是一樣活的好好的。生活就是:生出來,活下去。
一個丫頭端著盤子從院子外走過來,手裡托著一杯奶茶:「傾傾姐,您的奶茶。」
傾傾和春兒對看一眼,春兒很有默契的支開那丫頭:「我突然想吃隔壁酒樓的樟茶鴨,你去買一隻,叫廚房做了,晚上吃。」
「是。」小丫頭放下托盤退了出去。
確定她走遠了,春兒跑到牆角邊看了看,確定外面沒有人在偷看,才跑回來,取下頭上的一隻銀簪放進奶茶裡攪了一攪,抽出來的一看,簪子的尖上發了黑。這奶茶果然有毒,她不解的看了看傾傾:「你怎麼還讓廚房送?」
「我這不是怕敵人起疑心嗎?」傾傾順手將奶茶倒進了水溝中,再放到自己眼前來,假裝是已經喝完的樣子。
春兒道:「你不調查嗎?不想知道是誰在害你?」
「我試過的,沒查出來。每一道工序上都是井井有條的,看不出哪兒出了問題。總不能把這些經手過的人,一個個全抓起來拷問吧!」傾傾無奈道。
「那你就這麼放任下去,每天看著丫頭們給你端上來毒奶茶。心裡不堵得慌嗎?」
「那你教我該怎麼辦?」
「我幫你查吧!」春兒自告奮勇,她想找出這個害傾傾的人來,能為傾傾做一點什麼,都是好的。
人生需要有目標,傾傾不反對:「你查吧!這件事我不管了,對了我約了夏兒陪我去看首飾,你去嗎?」
「不了,你的蓋頭我還沒繡完,嫁衣是姐妹們齊心協力一起做的,我就繡個蓋頭,你明天要嫁人了,我還差一半,得抓緊。這就是給你的嫁妝了,不准嫌棄。」
點了點頭,傾傾站起身來往院外走去,在荷塘邊上遇見了夏兒。夏兒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顯然等了好一會了,也不讓人來催,這是夏兒最可愛的地方,會體貼人。
夏兒看她往這邊過來,擦了擦汗追了過去,很難的她今天沒有哭,笑容淺淺的:「傾傾姐。」
「走吧!」
兩人出了夜香閣,直奔一家珠寶店,置辦嫁妝唄!
雖然宮裡已經送來了一大堆嫁娶用的東西了,她還是想給自己置辦一點嫁妝,不能太寒霜了。
挑選了一下午,傾傾看中了兩套金飾,一套玉鐲。
「老闆這玉鐲多少錢?」
「七十兩,但看在傾傾姑娘這麼漂亮的份上,五十兩賣給你了。」老闆笑呵呵的道,所有人都知道薛傾傾姑娘馬上要做王妃了,現在不趁早巴結,還等什麼時候?
有便宜不撿是笨蛋,傾傾很愉快的接受了,正要掏銀子,一個綠衣女子突然從傾傾身後走了過來,一把搶過傾傾手裡的玉鐲,豪氣的說:「老闆,這鐲子我要了,把你們這的好東西都拿出來,只要是一百兩以上的東西,我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