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真是無語了,要知道這樣就不讓她出宮了。這下到好,逃出宮的具體事宜還沒商量出來,小雅已經改主意了。
「好了,好了,我們不提這件事了!」關健時刻還是月兒能做的了主。
「從明天開始,我們都要小心行事,我和主子都不出晴園,小喜子出去辦事也要格外小心,我想現在應該有很多妃子想抓住主子的把柄,想找機會害我們。」
月兒抬起頭看看小雅,「其實我到真的希望今天我們能受點責罰,這樣那些妃子的氣也出了,以後也不會找我們麻煩了!」
「她們是看如貴妃得寵又不敢動如貴妃,才想拿我們出氣的!」小喜子報不平了,「有本事她們找如貴妃去啊!」
「你小聲點!」月兒急了,「還跟紀二爺學做生意呢!一點城俯都沒有!」
「我說的沒錯啊!」不過經過這次他一定會小心再小心的。
「好了,好了!你們早點休息吧!折騰一天了,還有心思打嘴仗啊!」
紀小雅給小喜子上好藥,小心的把袖子拉好細心交待著,「這傷口不許碰水,我每天給你換一次藥!記住沒!」
「唔!主子您也早點休息吧!」月兒一臉擔心的看著小雅。
她揚著嘴角,給了月兒一個安心的笑容,「你們先睡吧!我想一個人靜一會兒!」
夏天真的要過去了,望著天空點點繁星,可是紀小雅還是覺得無比的寂寞,這到底是她陌生的世界,就算她出了宮又能怎樣?
「紀小雅,你在我的世界感到寂寞嗎?」紀小雅仰天長歎。
司徒孝哲就站在那裡,看著紀小雅抬頭望天,淚卻順著腮滴落下來。他聽到她喊寂寞,可是難到他就不曾寂寞嗎?三年來後宮佳麗無數,可是真正能懂他的又有幾人。
一條明黃的帕子就那樣遞到她的面前,「皇——」
「不用起身,不用問安,不用叫朕皇上!」
紀小雅愣愣的看著他坐在自己的面前。
「你真的想出宮嗎?」司徒孝哲突然很認真的問,「不要把朕當成皇上,如實回答!」
「想!」至少出宮她還能看到一絲希望,可是在這宮裡她連一線希望都看不到。
「可是……,你許朕了六年,這第一個三年朕並沒有找到心意相通的女子。」
紀小雅笑了,他竟然還記得,只是下面的這句話讓她愕然了,「再等朕三年如何?以雅妃的身份?」
「我如果成為您的雅妃就再也出不了宮了!」
「難到連朕的承諾你都不相信嗎?
「如果三年只是種花種草,或許過得真的很快!可是做您的妃子,我怕我沒那種命!」她從來就沒想過在這勾心鬥角的後宮生活下去,單一個紀如煙她就應不過來,更何況後宮這麼多妃子美人。
今天她只出了一次宮,這後宮有點勢力的妃子竟然都來了,若她真成了妃子,那麼可以想像會有更多的人恨她,恨不得她去死。
「皇上,我可以成為你的朋友,甚至知已!」紀小雅看著司徒孝哲的眼,「你也可以把我當成她,但是,請讓我做出選擇。」
「你的選擇就是寧可在這裡帶著兩個奴才種花種草也不想做朕的妃子!」他到底還是有點怒了。
「他們不是奴才,是我的親人,是我在宮裡最親近的人!」紀小雅心裡苦笑了下,他到底還是皇上。
「那朕呢?朕在你眼裡又是你的什麼人?」司徒孝哲急切的看著紀小雅,等待著她做出回答。
紀小雅低下頭,再抬起頭來眼裡已經盈滿淚水,「我曾經以為,您是我在這皇朝認識的第一個朋友,第一個懂我的人,可是您讓他消失了!」
司徒孝哲知道她說的是司哲。
「如果是他,如果他懂我的心,我想他絕對不會逼我,做我不想要的選擇!」
司徒孝哲看著紀小雅的淚心軟了,「可你明明知道他就是——」
「皇上,我想在心裡留一個位置給他,就像您心裡有另一個紀小雅一樣。我可以做替代品,但我希望能有我的尊嚴!」
「你當真以為朕這樣一直寵著你,維護著你,就是因為你是那個替代品嗎?」
「可是如果換成她,你會這樣苦苦相逼嗎?」
司徒孝哲的心痛了一下,他會嗎?當初在西澤國一見,霍雅君拒絕他時,自己不是也尊重她的選擇,看著她幸福了嗎?可是為什麼換成紀小雅,他就做不到呢!難到她的心裡也有喜歡的人了?
司徒孝哲心痛的看著滿臉淚痕的紀小雅,她到底是為誰在堅持。
「夜深了,你早點休息吧!不用恭送,不用跪安!」說完司徒孝哲飛身離開。
紀小雅呆呆的坐在那裡,如果他不是皇上,如果一直只有司哲沒有皇上,那麼今天換成司哲來說這番話她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呢?
她會一直堅持嗎?寧可做個小宮女,也不願到他身邊去,不想做他身邊的千分之一。
不,如果是司哲,便不可能有千分之一,司哲會只有她,會一直只有她一個人。會帶著她牽著小白遍游天下!
淚如雨下,從來沒有一刻她是這麼的傷心,又是木槿花要開的時節,園裡已經有幾朵早開的花迎著風在向她點頭了,她還記得自己和司徒孝哲說過木槿花的花語:溫柔的堅持!只是當時還有一些話她沒有說出口。
木槿花還有更深一層含義,木槿花的堅持,就像是愛一個人,也會有低潮,也會有紛擾,但懂得愛的人仍會溫柔的堅持。因為他們明白,起起伏伏總是難免,但沒有什麼會令他們動搖自己當初的選擇,愛的信仰永恆不變。
她其實沒有變過,只是一直堅持著自己的堅持,寧可守在後宮做一個小宮女,寧可守著三年又三年的約定,可是卻也只是想成為他的唯一,如果一個帝王不可能有唯一的話,那麼她寧願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