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雅細細的講著,「友便辟,是指溜鬚拍馬,喜歡諂媚逢迎的人。這種人和友直的人正好相反,他從來不會違背你的想法,不管你想的是對的或錯的,他絕對不會說你一個『不』字!」
「這種人毫無正直誠實之心,沒有是非原則。他們的原則就是讓你高興,以便從中得利。」
「如果皇上身邊出現這種人呢?」平安眨著眼睛認真的看著紀小雅。
「如果是臣子,那肯定是個奸臣!自古近小人而遠賢臣的君王,都沒什麼好的結局。」
平安滿意的點點頭,這是她想要聽到的,「友善柔呢?」
「有一種人,他們當著你的面,永遠是和顏悅色,滿面春風,恭維你,奉承你。但是,在背後他會說你的壞話,敗壞你的人格。甚至你當面質問他的時候,他又會矢口否認,裝出一副老好人的樣子。」
「如——果,我身邊有這樣的朋友,我怎麼分辨呢?」平安有些擔心的問。
「他們是真正的小人,是那種心理陰暗的人。這種人虛假偽善,與「諒」所指的誠信坦蕩正好相反。」
「但是,這種人往往會打扮出一副善良面孔。由於他內心有所企圖,所以他對人的熱情,比那些沒有企圖的人可能要高好幾十倍。」
「哦!」平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那是不是以後對我異常熱情的人,我就不要去理她就好了!」
紀小雅笑了,「你是公主,他們對你熱情很正常,但正常的熱情與異常的熱情你肯定能分得清楚。」
「最後一個,友便佞!」
「便佞,指的就是言過其實、誇誇其談的人,就是我們常說的「光會耍嘴皮子」的人。」
「這種人生就一副伶牙俐齒,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沒有他不懂得的道理,說起話來,滔滔不絕,氣勢逼人,不由得人不相信。可實際上呢,除了一張好嘴,別的什麼也沒有。便佞之人就是巧舌如簧卻腹內空空的人。」
「光說不做的那種人!」平安補充到。
「對,損者三友,就是諂媚拍馬的朋友,兩面派的朋友,還有那些誇誇其談的朋友。這樣的朋友可千萬不能交,否則我們將付出慘重的代價。」
「如果她們是你的親人呢?」
紀小雅笑了,她知道平安指的是誰,「在這個世界上親人是無法選擇的,但我們自己是可以辨明是非對錯的。」
「那你身邊有益者三友的那種朋友嗎?」
「有啊!月兒、小喜子都是我的好朋友啊!」紀小雅暖暖的笑著,「這三年來多虧有他們我才活的這樣開心快樂啊!還有你!」
「我?」平安開心極了,「我算哪一種?」
「友直、友諒!你是個正直誠實的好孩子!」
「那我將來也會成為友多聞的那種!」
小雅認真的點點頭,看著平安臉上那自信的笑容,自己都被感染了。「一定會!」
「除了我們,你還有其他朋友嗎?在宮外的好朋友?」
心頭閃過一個人影,紀小雅苦笑了一下,她曾經真的有把一個人當成朋友,「曾經有過,但他已經不存在了。」
「他叫什麼名字呢?」平安支著小腦袋,紀小雅的故事她都原意聽,她總覺得她和別人不一樣,父皇也是因為紀小雅的不一樣才會喜歡的吧!
「他說,他叫司哲!」紀小雅苦笑著,「其實叫什麼真的不重要,他一直讓我看到希望。他會看著我笑,聽我講那些其實他或許根本聽不懂的笑話,他時刻在保護著我。」如果鏡月堂外沒有他的保護自己早就一命歸西了,而那時紀小雅根本沒有想到司哲就是他,他在用什麼樣的身份保護著她啊!
「你喜歡他!」平安一語點中!「是因為進宮你們才被迫分開的嗎?」
「他是我的朋友!」紀小雅強調,和平安在一起,她就覺得自己還是個孩子,「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喜歡不喜歡的!」
「解釋就是掩飾!」平安笑了,這樣的話也是紀小雅教的,她現在學以至用了。
「好啦!很晚了,你快回去吧!不然你的那些人又會滿後宮的找你了!」她可不希望靈貴妃知道平安公主總往她這裡跑。
「嗯!我明天再來!」平安高興的跳起來,「明天教我一首新歌吧!我要和三王妃那不同的歌哦!」
「你欠我三份綠豆糕,明天我看到東西再決定吧!」紀小雅提醒著,而且也決定不拿到好處絕對不會教的。
平安只是耍賴的搖搖頭,然後笑著跑了。
想起他的夜,注定是難眠的。
而晴園之外,司徒孝哲一直在那裡。
他以為她忘了,卻沒想到竟然還記得。他曾經是她的希望,而三年前他親手在她面前撕毀了所有的希望。
「司徒平安,你就不會幫我把門關好啊!」紀小雅不滿的喊著,可是哪還有平安的影子,這丫頭和她當年有的一比,只是這宮牆比紀府的後牆高太多了,不然平安早就不知道跑多少回了。
去掩門的時間才發現,如煙的人竟然落下一盆茉莉花,也或許覺得這盆開的不太好吧!她認真的拂去上面的露水,像看著自己的孩子似的看著那朵小小的茉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其實他們不知道,只有你才是那個最好的!」紀小雅安慰似的說,「他們啊!就不會多用心些!」這株花是今年剛剛培訓出來的新品,雖然花開的少,但是卻是平時那些茉莉的幾倍香。
「交給我吧!」一雙大手就那樣捧過紀小雅手中的花,那樣自然,好像那花就是給他的。
紀小雅抬起頭,不驚不喜。一樣的聲音,不一樣的面孔,可是她固執的認為眼前的就是司哲,聽到她的思念又回來的司哲。
「你回來了?」紀小雅傻傻的問,然後淚水模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