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粉肉糰子也跑到她面前,但花桃桃怎麼也不看他一眼。
南宮宇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兒,再看赫連君那一臉自信的笑容,目光不由的變得陰冷起來。
那個長相甜美的女孩走到花桃桃身邊,自袖裡放出一把刀放在花桃桃面前,一旁的凌寒立刻抽出劍來防備起來,他的任務是保護南宮宇,任何人不可以傷害到他。
「你是花姬娘娘,殺了你身邊這個男人。」女孩兒如鈴般的聲音在花桃桃腦海裡迴盪。
她緩緩伸出手,那一紅點赫然已變成了黑色的,口裡不停的念叨著,「我是花姬娘娘,我要殺了你。」
南宮宇一臉難以置信的望著花桃桃拿起了刀,目光不再呆滯,而是冰冷的,無情的望著自已。
他不相信花桃桃會那麼做,只是哀疼的望著她,不言不語。
「母后!」隨著粉肉糰子的一聲驚呼,花桃桃手中的刀狠狠的沒入南宮宇的腹部,立時便有鮮紅的液體染紅了金黃的龍袍。
南宮宇只是蹙緊了眉頭,目光一瞬不瞬的緊鎖著花桃桃的容顏,緊鎖著她的眸,「為什麼?」
是啊,為什麼,他是誰,我為什麼殺他,他為什麼不躲,為什麼用這麼奇怪的眼神看我。花桃桃怔了一下,望著眼前的俊顏,神情恍惚了起來。
見她眸裡的冰冷褪去,閃現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心疼神色,南宮宇彷彿發現新大陸一般傻傻的笑起。
「呵呵,娘娘,再給他一刀。」如鈴的聲音又帶著甜甜的嬌笑響起。
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怔在那裡,望著花桃桃那反常的舉動,除了赫連君那一臉肆意的邪笑。
冰冷再一次爬上花桃桃的美眸,隨著南宮宇的一聲悶哼,花桃桃抽出刀來,眼見那鮮紅的血體如泉湧般往外流淌,嘴角挑起一抹似有微無的冷笑。
眼看花桃桃舉起刀準備往他胸膛上刺下,凌寒再也看不下去,他不能容許是南宮宇受到傷害,儘管是皇后。
於是,在花桃桃刺下第二刀的同時,凌寒的劍也出手,在刀尖離南宮宇胸膛只差一點時,被他的劍打飛,緊接著,凌寒的劍毫不留情的朝花桃桃刺去。
幾乎是本能的,看到凌寒的劍對準花桃桃,南宮宇驚呼一聲向花桃桃撲去,凌寒的劍來不及收勢,刺眼的劍光與劍身狠狠的穿過南宮宇的背,直入花桃桃心窩。
「皇上。」「父皇。」隨著眾人的驚呼,凌寒無力的鬆開手,眼看著那劍隨著兩人的倒地直立在南宮宇背上,都沒有拔出的勇氣,只怔怔的望著自已的雙手,不能言語。
「母后你為什麼要這樣對父皇,嗚嗚……」
粉肉糰子的哭聲迴盪在花桃桃耳邊,她才突然感覺到疼痛,胸前有溫熱的液體流出,還有更多不屬於她的血液浸濕衣袍,兩人的血液融合在一起,粉肉糰子的哭聲漸行漸遠。
她只聽到耳邊,他無力而深情的低喃,「桃桃,我愛你……」
這句話彷彿有魔力般,使她漸漸失去意識,眼前僅剩那漫天飛舞的粉色花瓣,慢慢的程一瓣瓣血紅,最終陷入一片黑暗。
南宮宇艱難的起身,眼前已開始朦朧,望著花桃桃胸前的傷口,及她身上的大片暈染開的血漬,一緊張忘了那都是自已的血,全然不顧身上還插著劍,那觸目驚心的鮮血還兀自流淌著,便赫然發飆起來,「花桃桃,你給我起來,你敢死試試看!」
然而花桃桃卻聽不見他的威脅,任他怎麼晃都無濟於事,目光旋即落向一旁悠然自得欣賞好戲的赫連君,縱然視線模糊,也透出了絲絲殺意,一步一步的朝他逼近。
「江山我不要了,你把我的桃桃還給我!!!」他幾近遏斯底裡的咆哮著,哀求著,「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把她還給我!!!」
「呵呵。」赫連君邪魅的笑起,「救活她倒是可以,朕怎麼能把她還給呢,把她給你朕就沒有以一敵萬軍的籌碼了,你的江山不要了這句,反悔怎麼辦。」
凌寒一看情勢,憎惡赫連君的同時,急忙上前勸慰道:「皇上,不要聽他的。」
「你滾開。」南宮宇憤怒的把他推開,緊緊的抓起赫連君的衣襟,「只她活著,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真的什麼都願意?」赫連君狐疑的望著他,微微瞇起了眸子,「如今這裡已是朕的天地,還不跪下給朕行禮。」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震驚起來,各國使者也紛紛指責起來,「南宮兄,你不要為了一介女子,做這種無畏犧牲,不值得,趕緊把你宮外的兵馬召集進來,殺了這個禍害。」
「不要怕他,我們幾國都會幫你的,一個女人而已,天下美人多的是。」
然而,南宮宇眼中只有靜靜躺在那裡的花桃桃,任何話都已聽不進去,身體緩緩降落,那鋪滿一地的桃花,在他雙膝著地時,再次騰飛,在空中飄搖片刻重新落下。
天下美人多的是,可花桃桃就只有一個,能讓他深深印在心裡的也就這麼一個,唯有她能牽動他的情緒,讓他的生活多姿多彩,不再是單一的聊賴。
他嘔出一口鮮血的同時,頭也緩緩磕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哈哈哈哈!」赫連君仰天長笑而起。
各國使者鄙夷的瞪了跪著的南宮宇一眼,憤然離去,不再管他的死活。
赫連君這才走到花桃桃身邊把她抱起,譏笑道:「她不過是受了點皮外傷,你就緊張成這樣,真蠢。鈴兒,送客,朕要好好欣賞朕的新皇宮。」
聽到花桃桃沒事,南宮宇總算鬆了口氣,也在這時,終於體力不支而倒地不起。
凌寒想要上前扶他,很快便被赫連君的人馬限制住自由,而粉肉糰子,早被人鉗制起來五花大綁,只留一雙水眸,啪啪的往下掉淚。